苗格格注意到了柔则那边出手了,也顺水推舟了一把,可她们不知道宜修都看着。
“主子,柔格格和苗格格实在太可恶了。”剪秋的脸色非常难看。
这两人居然想给主子下一些导致胎儿畸形的药,真是歹毒的心肠。
宜修冷笑道:“哼,王爷还说我这个好姐姐最是良善温顺,要是王爷知道她这般歹毒,还会再说出这种话吗?”
剪秋疑惑道:“我们要将这事全扣在柔格格身上?苗格格那边就这么放过她了?”
“苗氏?”宜修一脸不屑。“她就该跟我的好姐姐一块走!”
宜修已经打定主意,她想一锅端了这二人,不过她需要等待一个机会。
—春庭院—
“主子,宜侧福晋想给柔格格和苗格格下套,我们管不管?”
李静言白了翠果一脸,幽幽道:“怎么?那两个马屁精才去上书房你就闲不住了?”
翠兰嘿嘿笑了两声,谄媚道:“我这都是替主子您分忧啊!”
李静言深深吸了口气,想起苗氏就感到意外。一开始她看着还挺老实的,没想到后面小动作不断,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底线。
她本想着留着人磋磨宜修和柔则的,可她居然又一次将手伸到她这里来。
“宜侧福晋不心疼孩子,就不用顾及她了,苗格格那边不必留了,至于柔格格嘛!这次先放过她一马。”
李静言安排完,又给柔则一颗假孕男胎丸,确保这事爆出后能保下她。
两个多月后,丹霞院。
“王爷您吃,这都是妾身特意为您做的。”宜修笑意盈盈地为允禛布菜。
允禛也被烛火下这样的一张美人脸晃花了眼,也忍不住夹了一块土豆给她,笑着道:“小宜怀孕后是越发的好看了。这小脸滑得跟豆腐一样。”
“王爷惯会取笑妾身的。”宜修甜蜜地吃下那一块豆腐,引得允禛哈哈大笑,便夹着碗中的菜也送入了口。
待两人吃好正准备洗漱休息时,允禛的鼻子开始流下两道黑血。
“王爷!”宜修大叫了一声,最后悄悄勾起一抹笑意便让婢女去请府医和福晋。
可不等她得意一会,她的鼻子也流下了两道黑血,随即就是肚子一阵抽痛。
“宜侧福晋!”屋内两名主子倒下,瞬间乱做一团。
“这是怎么了?”李静言收到婢女的传信就往丹霞院赶来了,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怪味,忍不住用帕子遮住了口鼻。
她免了其她人的礼,先往左侧床榻上的允禛走去,只见床上的允禛光着上身,从脸上到肚脐处都被府医扎满了银针。
“回禀福晋,王爷和宜侧福晋是中毒了。”府医心里也是害怕,还好他今日当值来得快,若是他那徒弟当值,那他们可能就要给雍郡王陪葬了。
“王爷和宜侧福晋的吃食中被下了两种药,一种是伤胎的药,一种是导致腹泻的药。”
“这两种药的剂量都很小,一次两次不妨碍,可这药中的药材出现相克,形成新了新的毒素,这才导致王爷和宜侧福晋身体虚弱不断流血。”
“臣已经将王爷和宜侧福晋的鼻血止住了,可宜侧福晋的胎......”
府医还未说完,右边被屏风挡住的宜修惨叫了一声,随即一大股血腥味传出。
稳婆来不及擦干水中的血迹,匆忙出来跪在李静言面前道:“回禀福晋,宜侧福晋中毒后肚子一直抽痛,就在刚刚小产了。”
刚赶过来的柔则来不及给李静言行礼,白着一张脸装模作样的赶到允禛的床上,大叫一声王爷便直挺挺地倒下了。
府医立马上前给她把脉,却十分惊喜地对着李静言道:“恭喜福晋,柔格格有喜了,约有一个半月了。”
李静言忍住想要拍手叫好,她让柔则身边的婢女扶柔则回院休息,又让小斯将病情稳定的允禛挪回正院。
她走进刚刚收拾好的屏风后面,对宜修可惜道:“妹妹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李静言又安慰了她几句,借着让她好好休息为由便出了丹霞院的大门。
“主子!”剪秋扑到宜修的贵妃榻上,失声痛哭。
宜修也在默默流泪,她已经让人将剂量减到最低了,本想着将柔则和苗氏一网打尽,可没料到这两种药材会相克,竟将她那可怜的的孩子给硬生生打下了。
她这头刚出事,柔则就打扮得花枝招展故意来显摆,不就是来笑话她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吗?
“剪秋,务必要让王爷知道是她们做的,要让王爷杀了这两个贱婢!”宜修眼中的恨意尽带杀气。
她不想再顾着父亲他们了,乌拉那拉氏一族有她一人撑着足已,柔则这种害人精还是去死吧!
第二日刚清醒的允禛先得到了柔则有孕的好消息,还没高兴一刻钟,又知道了导致他差点嘎掉的原因。
“苗格格,赐死!”
“柔格格......”允禛犹豫了,虽然他刚刚确实很生气柔则是始作俑者之一,可她毕竟还怀着他的孩子啊!
“王爷!”李静言知道允禛心软了,便给了个台阶劝着道:“柔格格毕竟出自满洲贵族,又怀了孩子,到底还是要先顾着您的子嗣啊!”
允禛听了李静言的话,顿时松了口气,他回道:“那就等她生下孩子后再说吧!”
李静言赞同点头,想来再过一会儿宜修就会收到‘王爷不忍心责罚柔格格,以她怀孕为由放过了她’的消息了。
至于她?她就是来看看允禛死了没的,反正她什么都没说。
—丹霞院—
“贱人!贱人!”宜修气得将手中的药都砸了。
“我的孩子都没了,他居然连降位禁足都舍不得?就因为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吗?”宜修怒得双眼涨红。
她姨娘死在觉罗氏的手上,她的孩子也死在柔则的手中。
觉罗氏如今毫发无伤的在乌拉那拉府中舒服地当着她的贵夫人,而柔则这个贱人也稳稳当当坐在格格的位置上。
“剪秋,动用乌拉那拉府上的钉子,不惜一切代价,我要让觉罗氏那个贱人丢尽脸面,自尽而亡。”
“是。”
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乌拉那拉夫人设宴款待亲友,宴会中场与家中的多名小厮苟合,被爆出时还赤裸着全身在小厮的身上快活。
乌拉那拉夫人清醒后不愿就死,一直说自己是被害的。
费古扬知道她不是自愿的,可那又怎么样?她如今名声已毁,只有一死才能挽回族中姑娘的名声。
两日后,乌拉那拉夫人被迫吊死在横梁之上。
—柔德院—
“我额娘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柔则抱着肚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格格,您要保重身体啊!”安嬷嬷心疼前主子,可也担心柔则肚子里的这个男胎,如今这个孩子就是她和小姐的指望了。
“啊!”柔则抱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叫声。
“嬷嬷,我的肚子好痛,你快叫,快叫府医来!”
安嬷嬷惊慌失措,立马让婢女去请府医,可她一转头,却看到柔则衣裙下流出了一滩血水。
“格格,格格您撑住啊!”安嬷嬷叫得十分惨烈。
府医满头大汗地冲进来,刚把上脉就知道孩子保不住了,只能让稳婆进来处理后事。
柔德院墙外,宜修听着柔则痛苦的哭喊声,恨意逐渐被快意所侵占。
好姐姐,我没了姨娘,你自然就不能有额娘。我没了孩子,那你怎么又能生下这个孩子呢?
好姐姐啊好姐姐!你还是不要死掉得好,不然我以后怎么能听到这么美妙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