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确定宜修和柔则彻底不死不休后,便放心让她们开斗,不过她很有分寸,不会让稍微弱势的柔则轻易死掉,甚至还在康熙三十九年春帮柔则平安产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允禛借着这个理由,晋了她为庶福晋,地位仅低宜修一等。
康熙四十年,家族败落的耿氏生下三阿哥,被晋为庶福晋。
康熙四十二年底,李静言又产下四阿哥,五阿哥和六阿哥,康熙大喜,晋允禛为亲王。
而拥有四子一女,深得丈夫喜爱的李静言也彻底成为京城女眷们所仰望的对象。
康熙四十四年底,年世兰刚刚及笄,开始相看同岁的儿郎。
李静言得知年家无心雍亲王府,便设计让年世兰在出府的郊外遇刺,恰巧被路过的允禛意外所救。
年世兰本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可允禛从天而降救下了她,便芳心暗许,回到年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非他不嫁。
年家轮番上阵都劝不住,迫于无奈年父只好上折子求康熙为女儿指婚。
如今九子夺嫡快到底了,康熙觉得允禛的后院也确实差了那么几分,便直接为年世兰指婚,让她以侧福晋的身份入雍亲王府,婚期定在康熙三十五年五月十一。
同时还指派了家世不俗的格格冯若昭,格格费云烟,格格吕盈风,格格曹琴默,格格马佳芳儿于同年三月十八入府。
李静言卡着时间点,又给柔则下了一颗假孕男胎丸,确保在年世兰入府前能探出这是个男胎。
谁让允禛为了低调发育,总哄着柔则拿她当借口,空出另一个侧福晋的位置。
—柔德院—
“四郎,四郎怎么会迎娶侧福晋?他明明答应过我,等我生下阿哥就会晋我为侧福晋的。”柔则听到指婚的消息,泪如雨下,犹如天塌了下来。
“庶福晋,这次是陛下直接赐婚,王爷知道的时候圣旨已经发下,已回力无天。”安嬷嬷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怎么会?王爷明明为了我多次推了陛下的赐婚,怎么这次就没办法了?”柔则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还有三个月府医就可以探出是男胎还是女胎了,明明她离侧福晋之位一步之遥,王爷怎么就突然被指婚了?
“庶福晋,这个孩子来之不易,依老奴看咱们得先保重身体,若能生下阿哥,未来谁又能说得定呢?”安嬷嬷苦口婆心劝着,想让她先顾着孩子。
可柔则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满脑子都是年世兰夺了她的侧福晋之位。
她想起除年世兰外,皇上还赐下了另外五位家世不俗的格格,想到未来会有这么多的女人来分她的宠爱,她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
“不行,我要进宫找姑母!”
柔则向李静言告假,递了牌子就进宫找德妃哭诉。
德妃知道她的来意有些无语,虽然她不喜欢老四,可老四比十四有望那个位置,而且皇上还刻意抬举老四,她又怎么可能去打皇上的脸。
再者雍亲王府已经有一位乌拉那拉氏的侧福晋了,自然不可能再纳一位。
德妃借着有事的由头,随意打发了柔则,柔则也只能无奈地将这事吞下。
三月十九,春庭院。
“妾身等给福晋请安。”新入府的格格们齐齐给李静言请安。
李静言端量着她们,想到即将入府的年世兰,便笑得更灿烂了,随即让她们起身。
“哎呀,府里许久都没有入新人了,今日看到这些嫩如新瓜的妹妹们,我都感觉自己老了呢!”李静言摸着自己一如当年的容貌,假意叹息。
座下的宜修和柔则笑容僵硬了。
十年前她们三人确实是府中最貌美的存在,可柔则这几年跟宜修斗耗费了太多的心力,面容也不似从前那般清丽了。
宜修则更是奇怪,明明容貌一直保养得很不错,可从去年八月开始,却突然一下子老了许多,看了无数的大夫都找不到原因,渐渐地也失了宠爱。
而李静言呢?嫁入王府近十六载,中途产下四子一女,容色却一如当年少女的模样,即使年岁比新入府的格格们大了一轮有余,可容貌依旧无人能敌。
“福晋说笑了,您若是老了,那我和宋妹妹不成了半老徐娘?”齐月宾这些年早就看淡了,养着孩子整日里就是跟宋氏,甘氏和耿氏一同打纸牌看话本。
甚至还不满足新话本写得粗糙,砸了重金让外面的秀才将她脑中的cp重新细细打磨。
“齐庶福晋说笑了,说起半老徐娘我们的宜侧福晋才像。”
“说起来也奇怪,宜侧福晋去年还是少女的模样,今年却成了街口卖菜的大娘。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边的神佛,竟赐下这般恶毒的诅咒。”柔则斜睨着宜修讽刺一笑。
这些年宜修仗着那张脸总是截她的宠,甚至不顾家族脸面多次对她下死手,若不是有安嬷嬷在她身边保护着,恐怕早就让她得手了。
她不相信额娘会背叛阿玛,这些年一直命安嬷嬷在暗中调查,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查到是宜修干的。
她将这个消息传给了阿玛,本意是想着让阿玛为额娘做主。可阿玛被权势迷了眼,妄想让她也帮二阿哥铺路,甚至还想让她忘掉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那可是她的额娘啊!她怎能忘记这段血海深仇?
“是人就会有老掉的一天,不过是早晚的事。”宜修温和地笑着,又接着道:“半老徐娘也不错,总好过母女连心的下贱坯子来得强。”
“你!”柔则气得站起身来,指着她怒骂道:“你骂谁是下贱坯子?你难道忘了我母亲可是你的嫡母!她若是下贱,那你这个庶女也只会更贱。”
“我?”宜修用手指着自己,浅笑道:“我可没有这等如同娼妇的嫡母,一个男人不够还要好几个一起上......”
宜修微笑,当年这事她做得真不错啊!哪怕过去多年,可每每提起柔则还是能被她气个半死。
“你这个贱人!”柔则气不过,直接上前想打宜修,却被一旁早有准备好的翠果给拦下。
“柔庶福晋,您这是做什么?福晋还在呢!”
柔则气恼地甩开翠果的手,也顾不得行礼便气冲冲地往门外走去。
“好了,今日可是新妹妹们的好日子,可别耽误了时辰。”李静言出言为今日的大戏收尾。
“今日就到这里吧!”
李静言遣散了众人,给了婢女五颗生女丸,她得确保年世兰入府前新人都会怀上,也好气气年世兰。
还有宜修,实在是太不中用了,失了容貌后居然一次都留不住王爷,若不能跟柔则和年世兰争宠,那还有什么用?
不行,她得继续把宜修抬起来,让她们继续打擂台。
五月初,柔则刚满四月的胎被府医摸出是男胎,送走府医后柔则忍不住趴在桌上哭。
“嬷嬷,嬷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为什么这个孩子来得这么晚?若他能早个一年半载......”
“庶福晋!”安嬷嬷也是眼含泪,她的小主子命怎么就这么苦。
夫人啊!您在天有灵,怎就不能保佑格格呢?
“都是那个年世兰那个贱人!是她抢了我侧福晋的位置!都是她!” 柔则在李静言的意示下知道了允禛和年世兰相见的来龙去脉,甚至还认为这是年世兰故意做的局。
“嬷嬷,我们不能放过她!只要她死了,那侧福晋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待我生下阿哥,四郎定会晋我为侧福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