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鬼门关,邢间还是忍不住吐槽。
“你是来查案的,别的事儿都要先放一边。”
林月恒一头雾水,立马表决心:“邢哥,我对查案那是十分上心的,这可是我目前的头等大事!”
邢间睨她一眼:“那你色眯眯盯着人家看?”
啥玩意?
盯着看她认了。
色眯眯?
胡说八道!
造谣,纯属造谣。
立马解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长得好看,我好奇,多看了几眼,哪里色眯眯了?”
“你没有?”
林月恒一脸严肃:“我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抱着一颗欣赏美的心去看的,十分正经且正直,一点儿歪念头都没有。”
邢间冷哼了一声,满脸写着不信。
“我可提醒你,人鬼殊途,你们是没有结果的。”
林月恒满头黑线。
“邢哥,我知道,我就是太久没见过人了,他又长得好看,我就多看了几眼”
“你们不是认识的吗?以前没看过?”
“以前我不敢盯着看他,怕被打,好不容易做了鬼他看不见我了,我就纯属好奇,看个清楚。”
“鬼界没好看的了?”
这话林月恒没法接。
一个个不是面色惨白就是青面獠牙。
为了吓鬼魂,个顶个的气质都阴森。
好看个锤子。
魁梧的还能称之为威严,那走儒雅路线的,顶着这种气质,就要称之为瘆人了。
不过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林月恒还是扯着笑:“好看好看,这不是换换眼睛嘛,再好看都有看腻的时候不是?”
邢间偏头看她一眼,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花心的。”
林月恒:????
这又是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邢哥,我不是的……”
邢间抬手打断,十分贴心道:“不用解释,我懂,也理解。”
你理解个锤子。
林月恒白眼都要翻天灵盖去了。
解释不清楚了还。
人间名声那样,在鬼界她还要延续了?
邢间那张严肃冷脸也因为八卦融化了些,嘴角都上扬了一点儿。
“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还挺有意思的。”
林月恒无语上下打量了一眼邢间,他才满脑子情情爱爱。
大胆问道:“邢哥,你有心上人吗?”
邢间脚步顿了顿,眉头紧皱,恢复了那严肃古板的脸:“少瞎打听。”
欲盖弥彰四个字,就差纹他脑门上了。
“所以是有?”
邢间脸黑了。
那就是有了。
“她不喜欢你?”
脸更黑了。
林月恒捡了好听的鬼话:“不应该呀,邢哥这么有男子气概,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呢?”
邢间眉目舒展了些。
林月恒继续道:“您看,您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又前途无量,人又好相处,是不是你误会了,说不定人家是喜欢你的。”
邢间古板严肃的表情松动了些:“是吗?”
“应该是吧。”
“可她一见我就走,理都不理。”
“也许是不好意思。”
邢间认真思索着:“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林月恒想了想,道:“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欲擒故纵这招。”
“何意?”
“你想,会不会是你缠得太紧,人家压力太大了,适当松一些,俗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
邢间似懂非懂点点头:“我琢磨一下。”
见关系已经拉近了一些,林月恒赶紧提了自己的请求。
“邢哥,枉死城您有人脉吗?”
“做什么?”
“我想找个鬼,可是我没人脉,无异于大海捞针,我想着您这么有本事,说不定能指点我一下。”
林月恒都跟他分享追爱心得了,邢间心里也跟她熟一些。
“你找谁?”
林月恒简单说了下樟树村的事。
“邢哥,我想多问问这批青罗城的枉死鬼,但是找起来太麻烦了,我总不能问一个找一个,太费时间了。”
邢间点点头:“你去枉死城找负责巡视的石辛,她对枉死城门儿清,就说是我介绍去的。”
“好嘞,谢谢邢哥,祝您早日抱得美人归。”
林月恒感谢话多说了几句,就飘去了枉死城。
有了邢间的指点,她直接打听了石辛。
石辛算是枉死城一个小管事。
在枉死城多年,投入枉死城的人都要过她的册子。
没人比她更清楚。
林月恒一脸温和亲切看着堂屋中的石辛。
身材纤长,五官清秀,不怒自威。
往那儿一站看着就是个不好惹的。
“石辛姐姐,是邢间大人介绍我来找您的?”
石辛点点头,抱臂对着林月恒转了两圈,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
“你就是在枉死城发现那个有法力的人修鬼魂?”
“是,是我。”
石辛立马扬起笑脸,把住她的肩膀,乐呵呵道:“大家都是同僚,客气什么,有什么事就说。”
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好惹的大姐头,秒变知心姐姐。
林月恒扯着笑脸道:“石辛姐姐,能跟您打听个鬼吗……”
————
枉死城最近鬼多得数不清,为免闹事,石辛将她们都分开安置在各处。
林月恒说清楚要找的陈穗儿相貌死亡日期等,石辛就直接带了她去了一栋破破烂烂的房子。
枉死城没有常住鬼,都是等到真正阳寿尽尽了那日再走正常流程投胎。
这些房子就是他们临时落脚处。
拿着人间亲人烧的纸钱供奉,租住在这里。
一间狭小昏暗的屋子,就是陈穗儿在枉死城的落脚处。
林月恒第一反应就是,穷人在哪儿都穷。
这还算好的,起码有个地方是自己的空间。
不像她刚来的时候,只能街角蹲。
眼看着面前胆小害怕的小姑娘,林月恒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和可亲。
“小妹妹,别怕,我就是问两句话。”
陈穗儿眼睛时不时瞟着一旁一脸冷肃的石辛。
这可是枉死城巡查的大人,恶鬼都忌惮的大人。
林月恒脸陈穗儿怕得要死,低声询问石辛能不能回避。
石辛十分好说话地离开了屋子忙自己的去了。
她一走,陈穗儿也放松下来。
林月恒道:“你在变痴呆之前,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没有?”
陈穗儿脑子有些不清楚,不过还是极力把自己想起来的都说了。
变痴呆之前的几天,她都跟平常一样。
早起,煮饭喂鸡鸭,打扫屋子院子。
然后因为是初春,很多野菜发芽了,所以她每天都跟着村子里的人去羊头山采摘野菜回来换换口味。
“那天我采了很多野菜,也摘了我娘最喜欢吃的野果,山里下了雨,很滑,我还摔倒了,手都被划破了。”
“回去的时候淋了雨吹了风,晚上头有些晕,应该是伤风了。”
“那天晚上不舒服,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后面醒来,我就在黄泉路上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还是那种说辞,她也不清楚。
林月恒不肯放过一点儿线索。
“你那天在山里,或者那几天,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陈穗儿想了又想,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都没遇到,我那几天都没出过村子,就是在家里和山上,那天还有很多同去的村民,我不是一个人去的,真的没有什么异常。”
奇了怪了嘿。
“那你跟我说说,你那段时间去了哪儿,我再去看看。”
陈穗儿认真回想着。
“在家里,田地里,山上采了蘑菇野菜和山莓,别的就没什么了。”
听起来就是个普通村姑的普通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