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柠,你这是要准备什么?”赵霜探出头,一只手从另一侧偷偷伸入水果篓里抓了一颗蓝莓塞进嘴里。
“好吃懒做。”
林辰手里抱着买好的菜便瞥见赵霜的小动作。
“哟,咱们林大医师这是要亲自下厨,莫不是想要毒死我。”赵霜嘴不饶人手里还不忘去偷洗好的蓝莓。
池姷柠轻笑一声抬手拍着她的手背,“再吃,就做不了蓝莓派了。”
赵霜眨了眨眼睛,只能不情愿地将手中的蓝莓送回去,“阿柠,你做的蓝莓派最好吃了。以前我们每次聚会、”
“霜姐,吃过我做的蓝莓派。”池姷柠的话让赵霜尴尬在原地。
“额……那个……”
“我带到医院时,她不要脸地尝过。”林辰适时地开口。
“对。”赵霜尴尬一笑,转头对着林辰白了一眼。
她微微张开嘴,用嘴型骂到。
狗东西。
池姷柠没说话,她知道如果两人的关系不够好的话,师兄这样温润如玉的人他才不会这样对待别人的。
“我还会其他的,只是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大片的野蓝莓,临时起意。这也算是我们在新家的第一顿,怎么也要好好庆祝一下。”
“野蓝莓,我怎么没看见。”
“我来的时候先去了西西里岛,应该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吧。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大片的野蓝莓。”
赵霜明显愣神,眼神不确定地看向林辰。
你们去了西西里岛的家了?
阿柠想起什么了吗?
林辰漠视赵霜的眼神暗示转头抱着东西便都到院子里准备烧烤用的东西。
无视她。
要不是阿柠在这,她铁定要让他见识她的厉害。
当年她就不喜欢他,一副老陈的样子,还不让阿柠和她接触。
“阿柠,他一直都这么讨厌吗?”
“嗯?”池姷柠偏过头,眼里带着疑惑。
赵霜看着她脸上的面粉,那一刻好像回到了从前,她不禁地抬手擦去池姷柠脸上的面粉。
“我帮你吧。”
“不用。”池姷柠用胳膊推着她往外走,“这算不得什么,我一个人一两个小时就能准备一十几样不同菜肴,这算什么。”
嫁给谢司言的两年里,她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了一手的好厨艺,有时候她会和陈婕开玩笑地说,她不做医生了,还可以去当个厨子。
“你去给师兄帮忙吧。我习惯一个人了。”
池姷柠推着赵霜离开,开放式的厨房,油烟可能会很重,但她却很喜欢这种氛围感。
爱人在身后的岛台上忙碌,她在厨房里为所爱之人准备菜肴。
池姷柠转过身,望着身后淡蓝色如大海一样内敛热烈的岛台,似乎坐着一个人。
“阿柠,这些可以让佣人准备的。”谢暨白那张生人勿近的脸上挂着化不开的柔情,茶绿色的衬衫袖子被他随意地挽起,健硕的手臂上能清晰地看到肌肉线条的美感。
他站起身从后搂住她的腰,淡淡的柑橘清香沁入她的心脾。
让人浮躁的心静下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因为足够的白皙而能清楚地看到手背上的青筋,他握住她的手,在水里洗着蓝莓。
“他们就知道磨你,一句想吃你做的蓝莓派,你就早早地开始准备。”
池姷柠浅笑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洗好的蓝莓递上前,“阿暨,不喜欢吗?”
“喜欢。”简单的两个字,她却能在他的眼里看到无限的爱意。
他垂下头凑上前刚要张开嘴含住她手中的蓝莓。
她却故意地向后挪开手。
恶趣味地看着他落空。
池姷柠再次伸出手,挑起眉,眼里似乎再说这次不玩了。
谢暨白宠溺的抬手想要去含住,池姷柠故技重施想要躲开,手却被牢牢握住,“阿柠。”
他咬住她手上的蓝莓,轻笑一声。
池姷柠耳根上不由地染上桃红色,抬手推开他,“别在这里打扰我,去看看外面烧烤架有没有搭好,师兄一个人不行。”
“阿柠,林辰那个笨蛋居然忘记买蘸料,我真是服了他。”赵霜气呼呼地进来告状,一眼便看到呆愣在原地的池姷柠。
她眼里瞬间换上担心之色,“阿柠,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回过神的池姷柠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脑海里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她转头打开柜子,“嗯,这也没有,超市好像离得不远,只能再跑一趟了。”
片段。
是从前的记忆吗?
赵霜没敢细问,她是答应过谢暨白和林辰,不该说的事情,她是不会说的。
“也只能这样了,林辰他就是不靠谱,也不知道他的病人敢不敢让他做手术。”
林辰蔑了一眼告状的赵霜,一把年纪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告状,怪不得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
“林辰,你这个眼神什么意思,是不是又在骂我?”赵霜快步上前,对着林辰的手腕狠狠地捏下去,拽着人就往外拉。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池姷柠摇了摇头靠在岛台旁眼神有些迷茫。
她最近好像总是能想起从前的事情,明明她已经打算放弃,偏偏在这个时候一点点想起来。
她烦躁地捏着眉骨,那个男人是谁?她们之间是这样的亲密吗?
池姷柠深吸一口气,别想了,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恢复过来,然后好好陪在母亲的身边。
“叮。”烤箱计时结束。
池姷柠看着剩下的蓝莓,脑海里闪过刚才她调戏对方的动作,拿起蓝莓的手一顿。
她也会这样对一个男人吗?
有些事情不去想,他偏偏会不依不饶地吵着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池姷柠干脆将手中的蓝莓丢在一旁。
她刚准备去拿烤箱里烤好的蓝莓派,身后传来脚步声。
“东西都买回来了。”池姷柠回头,怔愣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你、”
——
“你怎么会在这?”谢司言看着厨房里走出来的宋悦瑶一时不知所措。他明明让她好好地待在家里。
宋悦瑶看着站在他身侧的女人,明明是最简单的衣着,可她就是让人挪不开眼。
她不是池姷柠的宁静,也不是谢司韵的高傲,更不是赵姝的张扬,是狩猎者的自信。
此刻身上系着围裙端着菜的她和贺听雪仿佛不在一个图层。
宋悦瑶第一次觉得难堪。
“是我让她来的。”谢司韵挑眉看着自惭形秽的宋悦瑶,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这就是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