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到一品境了。”
武阁秘境,杨请在深处茅墙跪下。
良久,里面才传来声音:
“受伤了?”
杨请惊愕,随即细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
“这般.....,你进来吧,是该传授你莽苍劲二式——太柔,先从口诀讲起.....罢了,这七式都讲与你听。”
.......
讲了整整三天,武道道人止住口,“太莽和太柔更看重技,后面五式,要到一定修为才可以练习,分别是三品后,五品,六,七品,八品。太莽和太柔一定要扎实,你都知道了么。”
杨请点点头,脑袋处于一阵混沌,但七式口诀他已牢牢记住。
细想片刻。杨请发现这后五式只有口诀,甚么名字威力一概不知。
“老夫忘了。”武当道人说得极慢。“口诀虽在,其他的老夫已然记不清,不过,有缘你去武当,运气好的话,找到其他武当宗师的传承真气,将口诀告诉他们,他们或许会懂。”
.......
“那功法呢?”
武当道人仔细凝视杨请,两个月时间,杨请好像换了一日,尽管出不了秘境,杨请苦修还是显示在身,是一个出色的弟子。
“小子,怎么如此心急。以往不是老夫开口,你都不会来。”
杨请无言,跪伏道:“请师傅赐教。”
“为师实在记不得了。,但无妨,生前老夫已经想过这种情况,特地寻了一道功法传给弟子,说起来也是杨家的缘分,这功法,是你杨家的心法。杨家先祖曾与老夫讨教过。应该是不久之前。”
杨请怔了怔。武当道人的不久之前,可能已经过了百年时间。
“是十七代祖么?曾听闻他飞升了,不知道真假。”
“忘了。为师只是一捋真气,为武当传承后人,时间久了,真气会慢慢散掉....”
......
武当道人一字字念起《杨家心法》
杨家心法是杨家武学,早在武阁建立初就是杨家人世代修习的功法,论品阶只能算下乘。特点是融百川之长,温养身体,是一门打基底极强的功法。
武阁建立后,杨家人倾向学百家之长,已然忘记杨家心法。
近五百年,学杨家心法的寥寥几人,不过,杨家祖和飞升的靖南王都以杨家心法起家,质量还是有保证。
功法讲完,武当道人徐徐吐出一口清气。
“这心法老夫已经融汇太极之道。对修习莽苍劲也有益处,你已是太极门人,也是武当掌门,赐号:阳武道人,以后切莫辱了武当名声。”
“是。”杨请郑重点头。
武当道人大笑两声:
“死这么久,武当还有人传承下去,不愧师尊。”
武当道人又淡几分,他坐到桌子上,抿了口不存在的清茶。
“对了,把院子里的腰牌带上,见牌如见掌门。”
还有这等宝贝?杨请想起以前踩过腰牌两脚,不由得心虚的缩缩脑袋。
“去吧,以后别来了。老夫时日无多,是该静静了。”
“是。师傅。”
从春云口中早已知晓真气会逐渐变淡直到消失,虽然不舍,师傅夙愿已了,杨请应该高兴才是。
杨请徐徐退下,不忘把门遮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找回落灰腰牌,即使过了许久,上面的太极图还清晰可见。
翻到后面,是一个“道”字。
出了武阁,杨请倒头昏睡两天,不见任何人。
再醒来,这天阴阴的,不像下雨,不像天晴,总是让人烦闷。
“更衣。”
无人应答,杨请等了片刻,才想起武仙英早早离开杨家。
杨绾也走了,她没有通知杨请,也许怕杨请失落。
杨请或许自知如此,才逃到武当道人那。
.....
随即,他找到春云。
“杀我的人,有没有线索。”
春云摇头:“混混地痞一概不知,那四名大汉是靖南有名的杀人匪徒,并不知内情,而且全都身死,找不到什么证据。事发败露,刘冲畏罪与他儿子在武司自杀。从犯武卫官马瑜现在关在牢里,他只是走狗,什么都不懂。”
说到这,春云敬佩道:“小王爷少年英雄,以二敌四不落下风,春云佩服。”
杨请一眼识破春云:
“少来,你肯定想我安生在家才这么说,我来掰扯两句,你看如何。
春云面露惊奇,等杨请说下去。
“必然是有人认识我,恰好刘冲顾凶杀我,也知道有暗哨保护我,但不想暴露自己才出钱给大汉,只有盗匪才认钱不认人而且武力还行。若没了暗哨,几个悍盗对付一个无品小子加一个一品铸骨境的奴仆不是简简单单。”
杨请冷笑。
“还有刘冲父子绝对不是自杀,有人杀了他们灭口,杨家结怨众多,但这次估计是一个人干的,很难查出来。线索断了,以父亲是性子不可能善罢甘休,亲才去周边门派敲打,春云姐,我说得对么?”
春云默然,杨请算作认了。
回望着天边,午后黄昏,血色正浓。
“父亲为我好,我当然知道。只是朝廷难免会敲打他。”
“武卫关在哪?我想去见见他们。”
“在天牢当中,三日后问斩。”
“罪不至此吧。”
“动了小王爷,是死罪。”春云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流露出浓烈的杀意。
靖南天牢。
靖南有三大禁地,靖南杨府,后山武阁,还有一个,就是靖南天牢。
这里关押着武林不少重犯,从一品到六品皆有,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大侠神盗,到了这里,被湿冷病饿折磨,早已没了生气。
这里更不可能越狱,天牢由靖南王亲卫部队驻守,每个人都是十里挑一的好手,人人配神臂弩,还有不少暗哨隐伏。胆敢劫狱的高手不是没有,全成了挂在天牢墙上的烂肉,久而久之,这里也称死人牢。
天牢许久不曾开一次门,今日,却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杨请穿过牢房,身后两位重兵举起火把护卫着。
老房内的囚犯琵琶骨处都被穿上锁链,茫然的盯着眼前的破碗,里面大多有老鼠粒。
杨请一一扫过牢房,牢犯在其中多少留有一两行字,放到外面至少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大人,到了。”
转过墙角,杨请看到一间大牢房,里面都是面黄肌瘦的汉子,他们关押时间不长,但已经瘦的脱了相。
见到杨请,牢房一阵激动,大呼冤枉。
唰!
带刀侍卫抽出长刀,牢房立马安静下来,看样子他们没少受折磨。
“开门。”
侍卫犹豫道:“大人,他们刚关不久,还有余力反抗。”
杨请瞧他一眼,侍卫只好打开牢房门。
“在门口等我。”
杨请吩咐下去,独自走入牢房。
好几人立刻目露凶光,暗暗靠近杨请。
还没等他们动手,杨请猛扇出一巴掌,把离得最近的人扇得倒飞出去,撞到墙上,没人敢扶。
“谁敢动,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