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霜惊叫出声。
乌雨眠烦躁地翻了个身，却被叶霜硬掰回去。
叶霜一张惨白的脸怼到乌雨眠面前，吓得乌雨眠心脏咚咚直跳。
叶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乌雨眠：“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叶霜瞳孔颤动，焦虑之下无意识啃咬着拇指，“求婚？他怎么能跟陈然那个贱人结婚？凭什么！只有我才配跟乌大哥在一起！”
乌雨眠嘴角讥讽地撇了撇。
虽然她看不上叶霜，但叶霜太缠人了，李萍那边还不消停。
必须得解决了叶霜，真被她缠上，乌雨眠哪还能抽身去监视李萍？
所以——
只能对不起乌序南了。
叶霜：“乌大哥准备什么时候求婚？”
乌雨眠假装没听到叶霜尽力伪装温和之下的疯狂，“我大哥可是叮嘱我别告诉别人，但你跟他也很熟，如果真办婚礼到时候还得请你呢。”
乌雨眠不知道叶霜早就在乌序南那露了真面目还被当面警告过。
叶霜一想到她还要参加乌序南和陈然的婚礼，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乌雨眠装作不知：“我大哥计划在三天后求婚，那天是休息日，正好……”
后面的话叶霜已经听不见了，
她只知道一件事。
乌序南如果真和陈然在一起了，陈然进了乌家，那她就再不可能了。
那……她就只剩下三天时间了。
叶霜安静下来，一句话都不说。
盯着天花板瞪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狠毒癫狂的光。
乌雨眠翻了个身背对叶霜，看着窗子的方向无声道：‘抱歉了大哥，就算你这次求婚失败还能有下次，但我这如果出了差池很可能会连累整个乌家。’
大哥一向疼爱她，一定不会怪她的。
清晨，一抹难见的明媚阳光撒在珍宝楼门前，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甚至穿透了浓重的污染空气。
白薇为了方便干活挽起袖子，原本白皙瘦弱让人怜惜的手臂隐约都能见到肌肉的痕迹。
白薇瘪了瘪嘴，想哭。
那天夜里她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熬到半夜要跑，刚开门就跟乌行雪撞了个正着，她随口撒谎说自己要喝水。
最后的记忆就是她站在客厅里，再睁眼就是第二天，似乎还落枕了，脖子酸痛了两天。
她一问乌行雪，乌行雪还让她道谢，说她晚上喝水的时候直接就睡着了，还是乌行雪给她弄回房的。
白薇总觉得哪不对又说不上来，只能不情不愿地给乌行雪道谢。
因为那天熬了夜，到今天又是两天过去，她都是刚回房就睡着，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白薇擦着货架，嘴巴张张合合没有发出声音地抱怨着乌行雪、秦老太，尤其是乌霁云。
乌霁云怎么还不来接她？
平常乌霁云都是隔一天去看她，就算临时有事也顶多只隔两天。
到今天都多少天过去了，乌霁云怎么也该发现她不见了吧？
难不成……
乌霁云身边有了别人？所以她的离开正好给别人腾地儿？！
白薇霎时间白了脸色，连忙安慰自己。
不可能，乌霁云不是那样的人，乌霁云对她的感情很深，说不准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但真的不是吗？
白薇又不确定了。
她知道，在她之前，乌霁云曾有过别的情人，还不止一个。
是她跟乌霁云在一起后，那些女人才逐渐消失。
就在白薇胡乱猜测的时候，乌霁云正在下区巡逻。
“我堂堂一个指挥官竟然要来这种地方！该死！”乌霁云低声骂了一句。
他身着笔挺的指挥官制服，迈着长腿走在破败低矮，满地垃圾散发着臭气的杂乱街道上，格格不入。
但这是上面给他的惩罚，乌霁云再不愿意也得接受。
黑洞洞连光都照不进去的门洞里，数双眼睛暗中窥视着乌霁云。
乌霁云被这些人看得心生烦躁，好像被蟑螂爬了脚面一样恶心。
他冷眸一扫，那些令人恶心的视线移开，但过一会儿又黏上来。
“指挥您别气，其实咱们过来巡逻也有好处。”乌霁云瞥了眼旁边跟着的尹观，他二十六左右，长着一副机灵相。
乌霁云冷冷道：“能有什么好处？”
尹观：“您想啊，咱们在总部大楼动不动还得叫开会，干这干那，没活儿硬干，而且还有些小人看热闹，我都嫌烦。
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了，再说了您这又不是啥大事，他们就是嘴贱！”
乌霁云听他说话心情舒缓了些，点头示意他继续。
尹观：“下区巡逻的人手不足，管理松懈，再巡逻也是一群老鼠臭虫待的地儿，咱们巡一圈干完活儿以后，谁知道咱们其余时间干什么去了？
您就当休假了，正好还能离楼里那些小人远点，省得让他们看热闹。”
乌霁云觉得尹观说的有道理。
下区绝大多数都是犯过错被赶过来，少数才是幸存者，但那些幸存者中还有存了死志的。
他也没必要多尽心。
乌霁云这两天担心白薇担心的都快疯了，有这个时间他得去找找。
大胡子也是个废物，到今天都没一点儿消息。
乌霁云想到孟部长家那个跟乌雨眠关系很好的孟萱，就是悄无声息的失踪，到现在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乌霁云一天没找到白薇一天就提着心。
多一天，白薇兴许就多一分的危险。
“你挺有意思的，之前我怎么没印象？”乌霁云强行转移注意力到尹观身上。
尹观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我刚调过来不久，我一直都特别佩服您，把您当偶像，这次能调到您身边是我的荣幸。”
尹观眼中的崇拜让乌霁云腰杆都挺直了两分，感觉这些天失去的面子又回来了。
他斜睨了尹观一眼，“还挺有眼光。”
尹观眼皮尾部可查的一抖，笑的更灿烂了。
乌霁云这时发现旁边一排小房子中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满脸笑意走过。
不由得吸引了乌霁云的视线。
自从来了下区，乌霁云就没见过一个面上带笑的。
随即乌霁云就注意到那个人身上挎着个布包，看着鼓鼓囊囊的。
突然旁边窜出来一个人凑到他身边去说道：“赖子你这次手气不错啊！赚了不少吧？”
叫赖子的摸了摸挎包，十足的傲气，“废话！就我这运气哪次不赢个千八儿的？但这次——你猜我赢了多少？”
另一个人猜着，“两千？”
赖子摇头。
“五千？！”
赖子神秘地拉着他小声道：“一万！”
把另一个人惊得目瞪口呆。
乌霁云也瞪大了眼睛，虽然他听不清，但‘一万’这两个字的口型很好辨别。
等赖子那两人走远了，乌霁云皱眉道：“下区还有赌场？”
站在他身后的尹观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一闪即逝。
“是呢，嘿嘿，不瞒您说，我还去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