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安北走出屋子。
“李姑娘,侯爷让我跟着你,直至你去赤州。”
“不是,等等...侯爷让你跟着我干嘛?安北,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李云溪不明白武安侯的用意,玉米都熟了,怎么种他们也清楚,怎么还要自己去赤州啊?
真打算让自己上战场?
话落,竹言捂嘴偷笑。
安北也不理解,将信递给李云溪:“侯爷是这样吩咐的。”
那张纸,李云溪没兴趣看:“你爱跟就跟,不过你们得干活,不能白吃我的。”
安北拱手:“是,这是自然!”
在这之前,若得知可以留下来,安北大概会兴奋的原地蹦起,留在这里,简直不要太好,虽无法顿顿吃肉,但只要李家人在庄子,他们的桌上必有肉。
可是,丹峰城破了...
隔天一早,李大牛就将竹言骑来的马,套上板车,一起进了城,这一次进城,禹都城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城门口的守卫多了。
全是卫所的人,借着竹言的令牌,他们才顺利进去。
竹严提醒:“李东家,林村长,以后进出城,可别忘了带户籍。”
林村长回头看了眼城门,茫然道:“我前日进城,都不需要户籍啊?怎么今日守卫这么严?”
李云溪在心里默默的说:“因为丹峰城破了。”
这一切只是开始...
黎川城外。
李云泽三人,已经寻到物资被劫的地方。
来到这里,三人眉头都没散开过。
尽管已过去半个月,但这里似乎被时间静止一般,除了消失的物资,其他都在。
凌乱的脚印、车辙印、打斗的痕迹、以及那些盼着归家的人。
春肆扫视一圈,心中的疑惑更甚,站在原地发愣。
西风见状,问:“怎么了?”
春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有奸细。”
闻言,西风瞳孔一缩,一股莫名寒意直冲脑门,好半晌,他才扯着嘴角说:“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
春肆缓缓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地上的狼藉,看似四处都是打斗的痕迹,但用没用力,他分得清。
有人反坑过,所以这些刀剑的痕迹,一部分是真,一部分像是故意弄出来,糊弄人那般。
这时,李云泽一边扇走飞蝇,一边踮起脚走过来,十分嫌弃的说:“走!”
春肆见状,掩下心底的疑惑,不再多言,继续向林中走去。
据逃回来的人说,他们是往林中走的。
西风:“若顾欢还活着,一定会留下标记,二横一竖,你们仔细观察下。”
话落,李云泽就停下脚步,指着树下:“吱...”
这个‘吱’是什么意思?
西风不解,但春肆明白:“云泽少爷,你发现标记?”
“嗯...”
“对,没错,是这个标记,看来方向没错,而且顾欢是主动跟他们走的,没有危险。”
春肆扫了他一眼:“云泽少爷,我们继续往前走。”
“....”
在李云溪进城的这天晚上,城中来了一行人,隔了很远,李云溪就听到马蹄声,整齐的马蹄声,她找出藏了许久的黑布,裹在身上。
听着声,寻过去。
蹲在一屋檐下,看着他们停在萧府门口,与门房交谈。
不知这群人是好还是坏,李云溪有些担心,便顺着屋檐,来到萧扶云的屋子。
他屋中的灯还亮着,里头有三个熟悉的呼吸声。
李云溪没犹豫,推开门进去,“外头来了一批人,管家正拦着他们。”
萧老太傅和任管家一看到她,神色还算淡定,倒是萧扶云十分激动,“他们是来接叔祖去京都的。”
“你要去京都?今晚就走?”
萧老太傅盯着李云溪看了一会,笑了笑。
“嗯。”
李云溪哦了一声,“他们进来了。”
“李姑娘,我这不争气的孙儿就托你照顾一二。”
“啥?”
李云溪有些惊讶,她不过是来看看,外头那批人是不是坏人,不是来照顾人的。
“我要进京,任管家要去庄子,这段时间,你帮我看着点他。”
“哦,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老太傅摇头,给任管家使了个眼色。
等李云溪被任管家提着后衣领,飞到屋檐上,又飞回李家,整个人都是懵的,吹了好一会的风,李云溪才清醒几分。
“要照顾你,也不用这个照顾法吧,萧府那么多人,怎么就要住到我家?竹言呢?”
萧扶云解释:“原本我也要进京,这不你来了,叔祖就临时改了主意,你放心,他们一走,我就回去。”
“哦...”
李云溪望天,这个点叫醒陈氏不太好,“你去云诚的屋睡,有事明天再说。”
“好...”
次日一早,等李大牛喊人吃饭,才发现屋中的萧扶云,他眨了眨眼:“萧公子,你咋这么早就来了。”
萧扶云轻咳了一声。
李云诚转移话题:“爹,章县令让我们巳时初,去县衙,我们家打算捐什么?”
这话问的,李大牛当即忘记萧扶云这事,转而想自己要捐什么?手中银两有七百多,平日杏花巷和拉车的收入,拢共也才十多两。
家里粮食倒是多。
“萧公子,你们打算捐多少?”
“管家安排,我也不太清楚。”
李大牛尬笑,“云诚,家里粮食还有不少,要不捐点玉米?”
李云诚点头,“也行,爹你跟我一起去吧?”
李大牛一听,直接摆手:“你自己去,要不喊云溪陪你去?她主意最多。”
最后,除了李云溪、李云诚,连带萧扶云也一并去了。
三人到的时候,县衙的内堂已经坐满人。
章大人一见到萧扶云,一脸诧异:“萧公子你没去京都?”
萧扶云摇头。
“快请上座...”章大人一边说,一边做出请的姿势。
不多时,人都齐了。
“本官招诸位前来,想必诸位也很清楚,这城外的难民越来越多,凛冬将至,若不妥善安顿,恐生变故啊,再则.....”
章大人说的正气凛然,李云溪听得直皱眉,托萧扶云的福,他们三个都坐在章大人的左侧,还是第一排位置。
在场之人,没一个在认真听。
要么神游各地,要么打量周围,要么看他们三人。
终于,章大人说完了,问:“诸位可有良策?”
在场李云溪唯一熟悉的赵掌柜开口:“章大人,你让我拨珠子,在场之人,怕没人比我快,但说起难民,我还真没招,章大人,你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便是。”
“赵掌柜说笑了,谁不知你的买卖都做到金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