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溪跳跃的速度,赶不上李云泽下落的速度。
好在,悬崖壁上全是石头,李云泽慌乱之中,抓住一块,这才停止掉落。
但李云溪却没那好运,她的手抓滑了,顺着李云泽的方向掉下去。
随着她的滚落,不少石头也同她一并落下。
她的头,被这些石头,撞得满脑子都是一闪一闪的白光,双手本能地不停抓挠,试图抓住一块石头或一根藤蔓。
然而,掉落的速度太快!
她的身体在悬崖壁上不断翻滚、碰撞、翻滚!就这般,大概十几个呼吸后,李云溪掉在一块石头缝里。
好险!差一点死掉!
李云溪窝在石头缝里,眯着眼,望着天空,嘶了一声,真痛啊!
就在这时,李云泽爬了下来!
“妹妹!”
看到一脸焦急的李云泽,李云溪没好气的埋怨:“要不是你,我就不会摔下来,你瞧瞧,若非我运气好,卡在这里,要是落下去,肯定会摔成八块!
我摔成八块,以后就没人跟你抢吃的,你一个人就可以吃独食......”
她越说,李云泽越内疚,闷闷地再次吐出:“妹妹!”
“别叫我妹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比你聪明,都差点摔成八块,你掉下去,肯定会摔成十八块,你以后还敢不敢跳了?”
“不跳了!”李云泽心虚地说出三个字。
李云溪卡在石头缝里,浑身不得劲,上面不断有石头掉下来,和春肆几人的呼喊声,她咬了咬牙,艰难地从石缝里坐了起来。
“哥,这事我只教你一次,以后你要是再这么鲁莽,就等着跳下去摔成十八块。”
李云泽猛地摇头:“不跳了!”
李云溪起身,朝四面瞧了瞧,本想走到李云泽脚下的石头上,但微微颤抖的腿,告诉她,她需要时间缓缓,这才没动。
便朝李云泽小声说:“把竹弓拿出来,这种事情,就该站在安全的地方,搞偷袭!懂吗?”
‘搞偷袭’?
李云泽不懂,但还是听话的拿出竹弓。
“捡小石头,打猴子!”
这话,李云泽懂了,眼底瞬间闪着兴奋,趴在悬崖壁上,一只手捡了很多小石头,装进褡裢中,然后回头看向李云溪,眼神好似在说:“我们上去!”
“你先上去,我马上来。”
李云泽犹豫了几息,“上去!”
李云溪深吸了一口气,望了眼崖底,再抬头看向上方,春肆充满绝望的叫声不断传来,算了,先上去!
这点痛,不算什么,一会就不痛了!
“哥,走....”
“你们别下来,站着别动!好多石头掉下来,都砸到我了!”
趴在悬崖壁上,往下走的春肆几人,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春肆当即就红了眼,要是李姑娘出了意外,他都不知该如何向主子、李叔交代。
很快,兄妹两人便爬到一块大石头上,这里有一丛树,树上长着的,便是之前猴子砸李云泽的红色浆果。
李云溪很是好奇,便停下来观察起来,而李云泽则高举着竹弓,对准对面。
对面有几只猴头,躲在石头后正在张望。
“李姑娘,我们先上去,再寻办法来收拾这群猴子。”春肆看到两人,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李姑娘,云泽少爷,我们先上去。”
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安全位置,李云溪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把那群猴子教训一顿,她晚上都会失眠!
“不用,这里很安全!”
随即,她从褡裢中取出自做的竹弓,将小石头卡进去,然后微眯着眼,射向对面。
“吱...吱”
尽管没打中,却将猴子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跑了。
就在这时,李云泽的石头也射了过去,正巧打中一只!那猴子吃痛,惨叫了几声,跑回洞穴。
春肆惋惜,若是箭,那只猴子肯定活不了。
“春肆,把这浆果带上,我们去对面。”
春肆一听,立马哭丧着脸,“姑娘,这里太危险,一不留神就会踩空,主子还在上头等呢,我们先上去。”
“带上,否则让我哥揍你!”
“啊..李姑娘别过去....”
可惜,兄妹两人已陷入复仇的疯癫中,哪怕李大牛在此,也拦不住两人。
这一次,兄妹两人很小心,很小心!每一次落脚,都要试探性地踩两下,生怕再次掉下去。
等春肆将浆果采集完,跟着下来两人,准备过去时,那头突然响起一阵“吱吱”声。
三人见状,忙寻了过去,还未走近,就看到不少猴子从前方冲过来,吓得他们死死抓住石头。
无数只猴子从他们身上跃过,丝毫不带犹豫,可见身后之人的恐怖。
“吱...吱”
“吱...吱”
冲进洞穴的李云溪,一脸无奈,眨眼之间,猴子就跑了大半,只好打一个算一个。
同时,李云泽也是这般想的,被他打中的猴子,就没一个爬起来的。
等春肆找过来时,这片空旷的山洞,已经没有一只活着的猴子,一时间,三人陷入沉默,地下的尸体,眼没瞎的人,都能看到是一拳毙命,没有第二个伤口。
春肆咽了咽口水:“李姑娘,你还好么?”
李云溪好的很,她发现了一个大宝贝:“你们过来瞧,这是不是猴儿酒?”
空旷的山洞,瞬间响起她的回声,紧接着,无数回声再一次响起。
“真的,这是真的,好香啊!”
“....”
“哈哈,这真的是猴儿酒?我要尝一口!”
“嘭!”
“咳咳咳...”春肆不可置信睁大双眼,满脑子全是李云泽为啥打自己?自己错了什么?
李云泽没解释,但李云溪给出解释:“这酒,是要卖钱的,不许碰!”
春肆一听,再一次咳了起来,另外两人见状,忙过来扶着他,给他顺气。
春肆一肚子的怨气,并不是两人能抚平的,他难过的撇了撇嘴,朝李云溪哭诉:“你说一声,我不喝就是,凭啥打人呢???”
李云溪耸了耸肩,一脸无奈,李云泽要打人,也没和自己吱一声啊,估计是他气还未出够!
很快,几人就爬上去了。
听到动静,萧扶云急忙走到悬崖边,“李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得很!”
萧扶云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后脱下自己的披风,递给李云溪,“底下很冷吧?先披着。”
李云溪顿了顿,伸手接过披风,披在自己身上。
这时,武安侯提着三只猴子走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猴子全窜了上来?你瞧,这三只是刚刚侍卫趁乱抓的。”
兄妹两人没说话,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猴子。
片刻后,李云溪开口:“春肆,浆果呢?”
不提浆果,还好,一提起,春肆又满腹委屈,“在这里。”
“给我哥!”
春肆犹豫几息,畏畏缩缩来到李云泽跟前,递给他。
很快,悬崖边便传出野猴子撕心裂肺的惨叫,连武安侯都忍不住,别过头!
真是士可杀,不可辱!
太凶残了,简直太凶残了!
若他是那几只猴子,肯定会说,你杀了我吧,往我身上涂浆果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