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梓骅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往外看,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高大俊朗,面容如同雕刻,另一个挺拔高挑,眉目如同油画一般,带着古典的俊美。
肖梓骅皱起眉,他们是谁?突然,油画美男幽幽地看向他,薄唇轻启,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棠棠。”
肖梓骅有些没反应过来,简棠却立刻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又夏哥……”
肖梓骅一把抓住他想要开门的手,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威胁:“你干什么?门外是谁?”
简棠看着如同惊弓之鸟的他,回答道:“又夏哥是我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daeng,我绝对信任他,你也可以,信任他。”简棠的眼眸突然有了光芒,肖梓骅的表情依旧戒备。
“梓骅。”简棠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肖梓骅的身体震了一下,简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信任他。”
几十秒的沉默,简棠看见肖梓骅的眼睛里闪过无数情绪,最终,他抬起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门缓缓打开,高峻和詹又夏看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眉头紧皱,脸上全是汗水的男孩,他瞪着他们,仿佛随时准备战斗的野兽,门完全打开,詹又夏看到了男孩身边的简棠。
他大步走了进去,检查了一下简棠有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
“棠棠,你知道吗?你让我很担心。”詹又夏的语气很平静,简棠却低下了头。
“对不起,又夏哥……”
詹又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傻瓜,我没有怪你。”
高峻看着一旁的金发男孩,他一边的白色背心已经被鲜血浸染,他打量着他,说道:“你就是daeng?”
“肖梓骅。”简棠的声音响起,“他的名字,叫肖梓骅。”
高峻看着打开的电脑,走过去,看着屏幕上面的档案,喃喃道:“你……真的是卧底?”
肖梓挑了一下眉毛:“你不相信我?”
“你的联络人呢?”感觉到对方是个刺儿头,高峻也毫不客气,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了?
简棠替他解释道:“梓骅的联络人因公殉职了。”
“怎么,现在你成他的联络人了?”高峻看着简棠,语气依旧毫不客气,詹又夏眉头一皱,沉声喊了他一声:“高峻。”高峻咳嗽一声,立刻收敛了。
“总之,这台电脑先带回局里。”高峻收好电脑,门外突然传来枪声,高峻急忙起身,抽出枪,对詹又夏说:“躲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高峻……”
“听话。”高峻丢下一句,冲出了屋子,楼梯间,韩泽白雨帆正带队和Frank激烈地交战,虽然只有Frank一个人,但他显然已经杀红了眼,他脱下外套,露出了绑在身上的炸弹,他大声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语言,拿着枪不规则地扫射,子弹反射的金属声音回荡在狭窄的楼梯间里,公寓内,詹又夏握紧拳头,砸在了墙上。
高峻看了一眼负伤的同事,咬了咬牙,对白雨帆说:“给我安全绳。”
白雨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用力地摇头。
“不可以,高队,这样太危险了!”
“别说了,没时间了!”高峻的神色十分严峻,“给我安全绳。”
白雨帆挣扎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一咬牙,把安全绳递给了他。
高峻接过,迅速绑在腰间,然后走到窗口,将安全绳固定在窗框上,韩泽和白雨帆检查了一遍,朝他点了点头,高峻身体往后倾,结实的手臂拉住绳索,脚一蹬,顺着大楼表面一点一点往下。
Frank拿着枪扫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高峻从他背后破窗而入,利用惯性将他狠狠踹倒在地,Frank挣扎起来,高峻将他的手钳制在身后,用身体狠狠地抵住他,韩泽和白雨帆带队冲下来,终于给Frank戴上了手铐。
解除了Frank身上的炸弹威胁,将这个穷凶极恶的暴徒押上调查车,高峻揉了揉手腕,这时,一只手抚上了他的手臂,高峻转过头,看到了詹又夏担忧的眼神。
詹又夏皱起眉:“你受伤了。”高峻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擦伤,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没事儿,一点擦伤。”
“去医院处理一下吧,小心感染。”
“好,我知道了。”
最后,只是一点小擦伤的高队在詹老师的监督下,包得里三层外三层。
Frank被抓获,但那个身上有纹身的女人却不知所踪,简棠电脑里的资料证明了肖梓骅的身份,K市调查局,办公室里,肖梓骅的肩膀上包着绷带,手里拿着纸杯,一头金发下,俊秀的面容没有什么表情。
“根据我这么长时间的卧底调查,詹猜的人口拐卖组织主要盘踞在暗区小国,组织内结构复杂,詹猜残忍多疑,能见到他的人很少,也就只有Frank和茉莉可以见到他。”
高峻问道:“茉莉,是那个身上有纹身的女人?”
肖梓骅点了点头:“她很神秘,我也没有调查出她的来历和真实姓名,我只知道,她之前也是被拐卖到组织里的,但是后来,她成为了詹猜最信任的人。”
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高峻眸色一沉,继续问:“你从组织逃出来,为什么要带走安琪?”
肖梓骅脸色沉静地说:“安琪看到了茉莉身上的纹身。”
“是……那朵茉莉花?”
肖梓骅摇了摇头:“有一次,安琪逃跑了,组织里的人都在找她,我看到安琪躲进了茉莉的房间,于是我把追杀她的人引到了其他地方,想让她趁机逃跑,但是安琪还是被抓回来了,在我离开时,安琪躲进了我的船里,她说,那天她躲在衣柜里,茉莉回房间换衣服,她看到她的腰上,有一个奇怪的纹身。”
“奇怪的纹身?是什么样子的?”
“她不记得了。”肖梓骅说,“安琪躲在柜子里,远远地看了一眼,而且这段时间,我带着她四处躲避追杀,她还从楼上跌下去,要她准确描绘出纹身的样子,可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