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明白,丧尸是作为一种生物存在的,一种借着病毒病变的进化生物。未来,他们也许会和人类鼎足而立,也许会进化成专门猎食人类的新物种——就像霸王龙猎食食草恐龙。”姚院士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崔文结,意味深长地说着,“而你们作为人类当中唯一有能力对抗丧尸的进化体,身上的责任重大啊。”
崔文结听得似懂非懂,脑海里思绪万千,却又理不出个头绪,只能不停地挠着后脑勺,脸上写满了迷茫 。
“我就要回基地了,那里科学家太多了,意见也太多了,分歧也太多了,我的建议不会有人认真听了。”姚院士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与失落。他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洞的深处。此时,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有些萧瑟,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孤影,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
而崔文结站在原地,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思索,只能似懂非懂地反复回味着姚大夫刚刚说的一字一句。他微微皱着眉头,嘴唇不时动一下,像是在默念那些话语,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努力尝试着去理解姚大夫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意。
就在他沉浸在思考之中时,突然,他的目光被山洞下面的城中村吸引。刹那间,那里尘土飞扬,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动静正在发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闯入了,而丧尸们开始了新一轮的追逐。“院士!院士!你看下面是不是有人跑进来了?”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一边呼喊着,一边急切地招手示意。
“恩,接我的人快到了。”姚院士头也不抬,一边说着,一边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专注和淡定与外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崔文结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那喧闹的场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突然,一条粗壮的绳子从天而降,紧接着,两个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从土坡上依托着绳子快速滑行了下来。他们的动作敏捷而熟练,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战士。
“姚老~我们来接您了。”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往里走,他们的目光坚定而锐利,径直朝着姚院士的方向,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崔文结的存在。
崔文结站在两名人类战士身后,好奇又敬畏地观察着这两个人。只见他们每人身上都背着一把99式步枪,枪身乌黑发亮,散发着金属的冷光;腰间挎着一支92手枪和三枚手雷,手雷的引信在微光中闪烁着危险的气息;绿色的贝雷帽稳稳地顶在头顶,像是他们荣誉的象征;每人还戴着一副墨镜,那墨镜遮住了他们的眼神,让人无法窥探他们内心的想法。这两个人目光敏锐,行动敏捷,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是精锐突击队的成员。
“这位是??”一个身上带着彪悍之气的队员,目光突然转向崔文结,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山洞里回荡。
“奥,他是我孙子。”姚院士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对那个人说。
崔文结听到这里,鼻子一酸,眼圈瞬间红了。“是啊,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是姚大夫处处为我着想,俨然就是一个爷爷对孙子的情怀。”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紧接着,悲伤也随之而来,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哽咽。
姚院士此时似乎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缓缓走到崔文结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到他手里,目光中满是关切:“这是从上面房子里下到这里的钥匙,在家好好看门。”崔文结紧紧握着那串钥匙,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姚大夫是给自己留了一个避难所。他无言地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此刻,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动。
旁边一个年纪稍小一些的队员,看到爷俩这难舍难分的场面,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笑着对崔文结说:“你放心吧,我叫许晓辉,他叫李大伟。”然后指了指那个很酷的队员,“我们都是直属秘密突击队的,这次我们来了七个人,还带着h动力装甲车,放心吧,你爷爷不会有事的。”
姚大夫收拾好了一切,准备出发了。不知为什么,看着那苍老的背影,崔文结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想哭的冲动。他下意识地走上前,默默地帮老人提起了行李。仅仅两天的相处,他却已经觉得对老人依依不舍,仿佛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种超越血缘的深厚情感。
穿过密道,一行人来到了小诊所。走出院子,打开大门后,崔文结看到门口居然停着一辆巨大的装甲车。装甲车的车身漆黑,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两个人类精锐战士紧张地端着枪,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小心翼翼地护送着年迈的姚清风向已经打开门的装甲车尾走去。
看着在寒风中,走路有些踉跄的老人的身影,崔文结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老人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老人舍不得自己。离别的时刻到了,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崔文结久久矗立在大门口,眼睛紧紧盯着装甲车,直到它消失在远方的尽头,再也看不见。他才缓缓转身,默默关上门,一种莫名的寂寞如潮水般向他袭来,将他彻底淹没。
送走了一位没有血缘的亲人,自己再次恢复了孤独。崔文结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为自己打算。他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仔细斟酌着回去的路线和方式。他的手指在地上随意地画着,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最终,他还是决定在夜晚以最快的方式潜回小区,他觉得夜晚的黑暗能为他提供一些掩护,让他更安全地抵达目的地。
回到了洞里,他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他把大砍刀擦拭得锋利无比,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物,确保没有破损。他饱饱地吃了一顿饭,每一口食物都吃得很认真,仿佛在积蓄力量。吃完饭后,他又拿了一些肉罐头和一把手电,肉罐头是为了路上补充能量,手电则是在黑暗中照亮前行的道路。他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所以拿东西时并没有觉得很介意,反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崔文结看了看表,中午十二点,晚上十点出发,还有十个小时。他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倒头就睡。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为即将到来的冒险养精蓄锐。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外面已是黑洞洞的一片。崔文结伸了个懒腰,心情不错。他突然想到已经很久没有洗头了,在这个水也是很紧缺物资的世界里,洗头成了一种奢侈的享受。毕竟离开自来水的城市一族,想要单独找到水源是非常困难的。但他又一想,反正这里很久的时间内不会有人光临。于是他决定奢侈一把,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头。他用温热的水浸湿头发,仔细地揉搓着,感受着那久违的舒适。洗完头后,他又舒舒服服的用热水把浑身上下擦抹了一番,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惬意,“真舒服!!!”他不禁感叹道 。
崔文结站在那略显昏暗的山洞里,认真地整理着浑身上下的衣物。他将衣服的褶皱一一抚平,仔细检查每一个口袋,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物品。随后,他拿起那把大砍刀,在磨刀石上缓缓地磨了起来,“沙沙”的磨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下摩擦都让刀刃变得更加锋利,也让他的内心多了几分底气。磨完刀后,他又翻找出几双棉袜子,一层一层地穿在了鞋外面,这可是他在之前的逃亡中总结出的宝贵经验,是此次逃亡的收获之一。如果一切顺利,他决定尽量在一天时间内赶回小区,毕竟在中途寻找避难所的风险实在太大,只要一想起那座四层小楼里的恐怖经历,他就不寒而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