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好东西的木香,心情大好,埋头美食大快朵颐。风琴和风柳,见她吃得开心,也挥去心中的疑惑,收拾起地上的狼藉。她们也是见惯好东西的,当时一见这个木箱就知道应该不是好东西,可谁让主子喜欢呢?买就买吧,花钱买个开心,没什么不好的!
想想出发前,穆管家和金妈妈塞给自己两人的那一堆银票,嗯,她们家姑娘就是想把人家店铺搬空,她们连眼皮都不带眨的!
这一个晚上,几人都美美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精神抖擞的继续赶路。木香因为放松了身心,所以也没在意到那个雪亮的匕首丢入空间之后,居然一直散发着一丝丝紫光。而那紫光一点点被灵树持续吸收,不断发生着肉眼不可见的变化。
接下来的一天,木香几人没有再在路上耽搁,一路向着云都县奔去。至于为啥不顺路去趟府城,看看新认的小姐妹和哥哥们?拜托,当日从府城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她跟爹娘回家了,村里人则会以为她去千云寺拜佛了,这明晃晃的摇到府城,这不纯属多余嘛!
风琴、风柳从小被楚王府收留培养,生活圈子基本在寒山城及边境一带,对一路的风景也很好奇。三个人一路上嘀嘀咕咕,热闹得紧。
木香也觉得跟这两个人相处起来很舒服,因为她们虽然也很讲规矩,但是又会充分尊重自己的要求,不愧是楚王府精心培养的人才。
毕竟木香七岁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二十多岁老阿姨的灵魂,所以跟两个十五岁的少女相处,比起同龄的稚童,肯定更舒适。而风琴、风柳一方面是因为把木香当主子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们也隐约知道木香此次帮了王府大忙,是个很有本事的小姑娘,所以也没有把她当普通的孩子看待。
一路行来,愉快的氛围中几人都觉得很开心。可这份开心,在进入云都县城后,却被一些不识相的人给冲散了。
到达云都县城的时候,是午后,七月的天,阳光炽热,晒得人有点昏昏欲睡。木香靠着风琴,正打着盹呢,一阵刺耳的哭嚎就传入耳中。不是她特别关注,而是她居然从那哭嚎中听到了自己家的消息。
一个妇人正当街哭嚎着诉说,小青山村的杨大山不是东西,虐待下人,还糟蹋人妇!这家伙谁能忍?风柳咬牙问木香,“主子,要把她舌头给拔了吗?”
木香冷哼一声,拔舌头,那岂不是正中人家下怀。
“风柳,找地,把马跟车停好,咱们过去看看这是在玩什么幺蛾子。”
风柳领命,顺便着街找了家货栈,将马车寄存在那里,然后一脸愤慨的跟着木香,准备找人算账。
在云都县城最繁华的主街上,云都酒楼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风琴、风柳挤开人群,让主子顺利进入最里面。
木香一看正声情并茂表演的人,哦,还是个熟人呢!居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茶庄陈庄头的娘子,旁边蹲着一脸苦相的男人,不就是那个“忠厚”的陈庄头吗?
木香制止了想上前的风柳二人,静静地看着这两夫妻表演。庄头娘子声嘶力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杨大山家,那庄头则装着一脸痛不欲生,不时在火上浇点油。在场的吃瓜群众被这夫妻二人演技欺骗,群情激愤,都大声声讨着,痛斥杨大山不做人。更有人,嗯,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杨老大家的两个儿媳妇和杨大姑家的那个小白花杏子,在人群里扇阴风点鬼火,掐头去尾诉说杨大山不敬尊长,不孝长辈,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等等。
看着这些牛鬼蛇神又跑出来作妖,木香眼眸中闪过杀意,看来对她们还是太仁慈了,没有赶尽杀绝,让他们觉得自己家好欺负呢!拉拉风琴的手,示意她低头,木香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一番,风琴点头,转身挤出人群。
而在看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眼睁睁看着那个陈庄头娘子喊得嗓子都哑了,陈庄头被烈日晒得大汗淋漓,而围观的人群也烦躁不已想要离开时,木香出声了。
“咦,这戏都还没有唱完,怎么能走呢?”小姑娘娇脆的声音如同空谷黄鹂,一刹那让喧嚣的人群安静下来。
看着从人群里走出来的小姑娘,身上穿着浅粉色真丝衣裙,外罩嫩黄色绢制罩衫,衣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图案,脚上穿着镶着珍珠的绣鞋。肌肤凝白,淡淡的红色从肌肤里透出,气色极好,五官精致玲珑,尤其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神采飞扬,一看就是养得极好的样子。
乌黑的头发梳着髫丫髻,发髻用珍珠发带系着,发带尾端还带着几个金铃铛,随着走动,发出悦耳的叮当叮当声。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呀,穿着打扮无一不精,长的就跟观音菩萨座下的玉女似的,太讨人喜欢了吧!
众人再次议论纷纷,不过焦点都在站在场子中间的木香身上。庄头娘子没认出人,刚想继续哭嚎,却被陈庄头一把捂住了嘴。至于人群里的几人,看到木香,虽然满是羡慕嫉妒,却也知道情况不妙,想混入人群悄悄溜走。
谁知道,却被木香一一点名:“那边那个五大三粗还穿一身绯红的妇人,还有那边那个一脸刻薄像,穿着蓝色褂子的妇人,别走啊,你们不是说我爹不敬长辈、不孝不悌吗?来来来,进来里面说!”
此话一出,吃瓜群众瞬间明了,噢噢,这是正主到了呀!不过,看这小丫头穿着打扮和行事,杨大山怕不会那么不堪吧?
杏子没被点名,心中庆幸,一点点往外挤,却在马上要出去时听到小姑娘凉凉的声音:“那个一身素净,像戴孝般的杏子姑姑,怎么,不回来继续控诉下我爹爹怎么始乱终弃吗?”
杏子身子一僵,尴尬转身,就被起哄的人群使劲儿挤回了场子中央。跟同样被围观人群架进来的杨老大家的两个媳妇面面相觑,心中慌乱不已。
木香冷眼看着这几人,这分明是想趁着自家不知情,把屎盆子扣在爹爹头上,到发现时,流言四散,早就解释不清,自己家就算蒙冤也只能受着。哼,想得挺美!没想到会被自己当场撞破!
“陈庄头、庄头娘子,我爹对你们不薄吧?”木香紧盯着陈庄头两口子,“我爹把庄子托付给你们,让你们帮着管理,你们从中偷偷获利也当没看见,更没制止你们私下用庄子里的东西接济外嫁的女儿!”
陈庄头被当场打脸,也不再伪装,拉下脸对木香嘲讽道:“我为庄子做了那么多事,那些都是我应得的。杨大山居然想培养自己人来代替我,他根本就是过河拆桥,不给我活路呢!”
这下木香知道缘由了,肯定是爹娘暂时将新买的人放到小茶庄,两方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让这个小肚鸡肠的庄头觉得老爹想把他换了,所以才铤而走险吧。
木香也不争辩,只是凉凉的提醒:“我说陈庄头,你是不是忘了,你除了是庄头,更是我们家的奴才,卖身契可在我爹手里呢,而且是在衙门备过案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