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浪荡游民,敢来阻挡!”
那名拖着人的大兵,被人手持菜刀阻挡在大街上,勃然大怒。
手里的马鞭往前一挥,已经裹住了母夜叉的手腕。
“滚一边去!”
大兵的手一抖,母夜叉肥壮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甩到了一旁。
咚!
铛啷啷!
母夜叉的身体,重重的撞在江尘家的栅栏墙上,粗大的木桩被撞断了三四根。
手里的菜刀也掉落在地上。
“我跟你们拼了!”
“不放了我家的爷们,就不行!”
母夜叉跟疯了一般,挣扎着从撞破的栅栏上下来,随手抓起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桩,挥舞着就朝着大兵的战马扫去!
“臭娘们,你快走!”
“别找死!”
那个被牵着的人终于缓过了这口气。
战马停住,他也挣扎着站了起来,用被绳子拴住的手拢了一把盖住脸的长发。
“真的是陈猎户!”
这一下,江尘看了个闷真!
只见周猎户的脸上,横七竖八好多的伤痕,但似乎并不是很严重,只是鼻子破了,不住的留下血来。
想必是被拖着狂奔的时候,被树枝草丛等划伤的面部。
所以看起来似乎伤痕累累,但多数都是皮外伤,并不很妨碍。
“给老子回家去!”
陈猎户看着像疯了一样跟大兵纠缠的母夜叉,心中万分焦虑的喊着。
薛三爷的人,靖边将军的兵马!
谁人敢惹?
在以军功为上的大庆王朝,凭靖边将军的战功和身份。
莫说是杀了一个普通的村妇,就算是把整个周家村给屠灭了。
也能随便编个过得去的理由,搪塞过去,免于朝廷的追查!
为何?
连年征战,将军百战死!
大庆国虽然缺乏男丁,缺乏士兵。
但是更缺乏像靖边将军这样懂的用兵的战将!
江尘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你找死!”
大兵的眼里迸现出杀机!
一个月前,他们还跟随着靖边将军在北庭和北夷国血战!
哪个不是杀人如麻,见惯了生死的老兵?
呛!
大兵掣出腰间的长剑,凝住着朝自己奔来的女人。
“大嫂!”
正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忽然凌空一个人飞奔过来,抱住母夜叉,一同滚落尘埃!
“别鲁莽!”
“你先回家,这里交给我了!”
江尘挣扎着站起来,一脚踢开母夜叉手里的木棍,低声说道。
“啊!”
“江尘兄弟?”
母夜叉这一下被摔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抬头看是江尘,不由的一愣。
“对不起,江尘兄弟,你家的栅栏墙,俺回头给你修……”
这母夜叉虽然脾气暴躁,行事凶悍,但却是个讲道理的女人。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了给江尘道歉,撞坏了他家的栅栏围墙。
“别管了!”
江尘摆了摆手,回身看了一眼面前的局势。
后面的大队人马,正陆续的赶来,情势不容乐观!
“你听我的,你先回家!”
“最多一个时辰,我保证把老陈大哥完完整整的送到你家里去!”
江尘低声凑近母夜叉的耳边:
“嫂子,你要是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今天你跟我老陈大哥谁也别想活命!”
“我也救不了你们。”
江尘的鬓边,也沁出了汗珠。
短短几分钟里,他见识到了什么是死亡。
在大庆王朝,看来真的是强者的天下!
法律?规章?
那是不过是统治者维护强者利益的工具而已!
就像压在弱者脖子上的道:“你老老实实受穷挨饿,千万莫要反抗!”
“要想反抗,掂量掂量法律再说!”
在这一刻,江尘暗地里决定,穿越一回,他一定要做个人上人,做到向薛三爷那样的人!
“好!”
母夜叉迟疑了几秒钟,郑重的点了点头。
转身又去看了一眼被拖在马屁股后面,浑身是血的陈猎户:
“当家的,你放心!”
“你要是死了,俺给你陪葬,俺绝不偷生!”
母夜叉双眼都是泪,站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汗水,冲着陈猎户动情的说道。
“赶紧滚吧你!”
陈猎户怒声吼着。
母夜叉从墙角捡起菜刀,头也不回的走了。
咔!
看着远去的女人。
那个长剑出鞘的大兵冷哼了一声,还剑入鞘。
江尘对着他微微欠身抱拳,做了个感谢的姿势,又看了陈猎户一眼。
可是并没有说话。
大庭广众下,万一说漏了嘴,证明自己跟陈猎户乃是同党的漏网之鱼……
那他跟刚刚娶的两房妻子谁也跑不了,都得跟着完蛋!
“这个人,我保了!”
江尘一转身,到了薛景云的马前,抬头看着薛景云,平静的说道。
“你保了?”
薛景云一阵的冷笑。
“你先保了你自己吧!”
薛景云的目光,转向刚才母夜叉离开的方向:
“扰乱公务,便是乱民,我乃朝廷钦命的校尉,可以就地正法之!”
说到这里,薛景云的目光一转,直盯着马前的江尘:
“你放走了她,便有同党嫌疑!”
“我要把你拿回去,拷打问罪!”
薛景云的俏脸一沉,旁边立刻有三五个大兵下了战马,各自挺枪,把江尘围在中间。
“女流之辈,你来这里添什么乱啊!”
江尘嘴角微微上翘,发出一丝带着几分轻视的冷笑。
“你说谁是女流之辈?”
薛景云女扮男装,却又最烦别人说她是女的。
尤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虽然所有的部从官兵,都知道自己的这个上司,乃是靖边将军的六妹妹,妥妥的女娇娃一枚。
可没有人敢在薛景云的面前不装糊涂。
“当然就是你了!”
江尘淡淡笑着,抬头看着薛景云:
“你要不信,这里就是我家,咱们到家里,脱下裤子来一验便知。”
“你敢么?”
薛景云睁大了眼睛,盯着江尘愣了几秒钟,一张俏脸瞬间变得通红:
“你……”
“无耻之徒,我杀了你!”
薛景云纵身下马,拔出宝剑,就要手刃了江尘。
“又说我是无耻之徒?”
江尘也学着她的样子,愣愣的看着薛景云,睁大了眼睛:
“我虽然长的老气了点儿,可是今年也才二十出头,也算风姿绰约。”
“怎么到你眼里,就总是把我当成了牙齿全掉的老头了呢?”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咱们指定不是情人,而是冤家!”
薛景云下了马,仗剑站在江尘面前,看得十分清楚。
“天下还有这么英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