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未免业无渊看到里面的情形，云宝赶忙上前阻拦抬脚要进去的他，并不露破绽的快速说，“仙君误会，我家少宗主这几日闭关，只为应对雷劫。她特地嘱咐，渡劫关键期谁也不见，还望仙君体恤。”
业无渊没有怀疑，狐疑地朝她身后紧闭的大门看了一眼，“好吧，后日就是大婚，提醒莞莹莫要延误。”
云宝垂目向下，恭敬平臂，“是，奴婢定会提醒少宗主。”
业无渊颔首，广袖一挥，周身瞬时化作一道光飞走。
云宝大大吐了口气，转头望向门内，一脸忧色，继而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
约莫六个时辰后，云宝在门外站得都打起了瞌睡。
身后的殿门忽然被人从里拉开，云宝惊醒，转头就见一身袍裾整洁、霜冷端方的姜抑走了出来。
云宝端臂上前，“我家少宗主她……”
姜抑没正眼看她，“她已无碍，不过以防万一，等她醒来，最好让她去旧空峰上的温泉泡足两个时辰。切记，一旦泡了，就必须泡足时辰，否则前功尽弃。”
一口气说完，姜抑脸色肉眼可见地泛白。
云宝不禁问，“您……您没事吧？”
“无碍。”姜抑说完，化作一道光飞离。
云宝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喃喃道，“渡了三日灵力，怎么可能没事？无渊仙君这个宝贝首徒收得可真值！嗯，够孝顺！”
转头她跑进殿内，刚好瞧见正醒来撑懒腰的卫舒。
“主人~”语带哭腔地跑去卫舒身边，眼眶湿润，“主人您可吓死奴婢了。”
卫舒左右望望，“姜抑呢？”
云宝没听出她要杀人的语调，“他刚走，此番为了救主人您，他定是要遭好几日的罪了。”
卫舒扭看她，上一秒困惑，下一秒就了然她的意思。
姜抑强行抱着她渡了三日灵力，换个人早就连地都下不了。不过他行径虽无耻可恶，但卫舒此刻体内灵力充沛，似乎修为都提升了许多，这也的确是姜抑的功劳。
难不成自己真是错怪了他，他只是想救自己罢了？
唔，上一世我在渡劫前可没管他借过天极伞，此次借伞完全是误打误撞，所以才跟上一世不同，有了姜抑的帮衬。
许是我真想多了，等渡完雷劫，我就想办法把这人情还了，这一世还是不要跟他有牵扯的好。
“走吧。”卫舒道了声。
云宝一愣，“主人要去哪儿？”
“去旧空峰温泉。”
云宝蓦地咋呼起来，“主人跟他想一块儿去啦！”
“他？”
云宝将姜抑临走的嘱咐说了一遍，卫舒不由愕然：他一个冰人，何时变那么体贴了？
未及细想，她带着云宝去了旧空峰。
她得趁热打铁，将体内姜抑的灵力融为己用。
原本这种法子是不可行的，有违天道，而卫舒的体质特殊，她打小体质就于旁人不同，上辈子跟姜抑双修时，她就发现她姜抑的灵力似乎比其他人更适合她修复金丹，以至于那时她可没少找姜抑无度索取。
旧空峰。
“你留在外面。”卫舒吩咐道。
云宝有些失望，“主人不带上奴婢吗？奴婢可会搓澡啦。”
卫舒敲了她脑门一下，“你都成仙快二十载了吧，怎还没戒掉凡界那套？”
云宝双手抱脑门，讪讪一笑，“奴婢都忘了仙人是不用搓澡的。”
卫舒简令，“守着。”
“是！”云宝再次寻了个好位置，背脊打直地站好，目光坚毅仿佛被委以重任一般。
卫舒忍俊不禁，转身朝温泉走。
要不是有正事，她倒很想试试云宝搓澡的手艺。
想当年，这也是她的乐子之一呢。
尚未到温泉，已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水灵悬浮在空中。
卫舒的仙裙水火不侵，她若下池，必得退去仙裙。
为防有人，她特地用搜神术将周遭探查了一番。
很好，一个人都没。
心念一动，仙裙从她身上隐去，她漫步来到泉水边。
如萤虫般的水灵迅速裹住她那只将要入泉的玉足，沿着紧致细滑的小腿攀沿，她脑海里顿时又浮现前世的一个画面——
前世为了拿下业无渊的二徒弟玉衡，她使计让玉衡沾了情果，并让人骗他，只有旧空温泉能解。
然而他来了温泉，非但没解，反而催动了体内情果的效力。
她当时就装作那无辜者，眼看着玉衡化身饿狼扑向自己。
完后，她在玉衡彻底丧失理智时，百般折辱他。
譬如用脚踩上他躬身的后背，沿着那凸起的一节节脊骨，用足尖细细描摹。
向来温润如玉之人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任她欺凌。
“师娘……请不要怜惜玉衡……”
玉衡红脸捧住她的脚求欢的样子，真的没有几人能扛住。
卫舒那夜当真是下了狠手，把对方折磨到不行。
原想对方清醒后，就是她的死期，熟料对方以为是他之过，害她平白糟了那无妄之灾。心生愧疚，多番弥补，焉知他早已食髓知味，对她久久无法忘怀，最后爱上了她。
此时忆起，她还真是过了一段没羞没臊的荒唐日子。
卫舒收起思绪，身体彻底没入泉水中。
温感十足的泉水润养着她体内姜抑渡给她的灵力，她寻了一处浅池，入定融合。
可没一会儿。
水汽缥缈的一端传来喑哑的警惕。
“何人在那儿！”
卫舒：？？有人？
她立即召来一件衣服裹住周身，此时她已入池，没泡足时辰便不能离开，否则姜抑渡给她的灵力便会流出体外，白白浪费。
就在她想对方是从哪儿来的，明明之前已经用搜神术搜过了，不该有人才对。
！
不对，这个声音……
随着水声接近，一道身影破雾而来。
卫舒被水汽润得乌亮的长睫轻眨，当看清对方的容貌后，陡然睁大。
“玉衡？！”
“你……”玉衡俊脸绯红，“师……娘？”
他脸显痛苦，身形一个不稳倒了下来。
卫舒由于前世跟他关系匪浅，下意识便接住了对方的身躯。
刚要触到，她心一惊：好烫！他怎么这么烫？
“玉衡你怎么了？”她拍打对方脸颊，却发现那脸颊比他身上更烫。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她顿时忆起了一样东西——情果。
“你食了情果？”她捧住他的俊脸问。
什么人要害玉衡？
她立即朝四周望去，却只见到白茫茫一片。
“热……好热……”玉衡呼出的热浪，一波波打在她的颈脖上。
前世缠绵的那夜也是这般情形，同样的环境，同样的状况，很难不让她多想。
她忍着异样的心绪，“玉衡，你清醒点！我、我是师娘！”
“师娘……师娘……”玉衡喃喃重复，仿佛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
卫舒勉力支着他的身体。
不对，我已经使用搜神术搜过一遍，之所以没有觉察到玉衡，怕是他用了那件可以隐藏自身气息的乾坤扇。
只有神器乾坤扇才能避开身为上仙的她施展的搜神术。
卫舒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拧起秀眉。
玉衡躲到此处，应是受了谁人误导，就像上一世他误食情果后，听人说起旧空温泉能解便来了，他定是没想到我会闯进来。
未来的他能力出众，业无渊不在山门时，向来都是由他打理门中事务，是大家公认的代宗主。
但现在的他还什么都不是，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算计他呢？
蓦地腰间一紧，玉衡一把搂过她整个身子，单掌握住她后脑，眼神迷离地瞄上她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