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可是皇子是如何调动锦衣卫?”
陈惊羽百思不得其解,再看谢崇年传来的回信,反反复复多看了两遍,忽然脑袋闪过一道灵光,他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西门吹雪正在他屋内喝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被热水烫口舌。
陈惊羽站起身,来回踱步。
“半月前,锦衣卫指挥使曾秘密调动了一批人手前往北州,而那段时间,大皇子正好被禁足,无法调动锦衣卫,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风头正盛,但他们手中并无直接指挥锦衣卫的权力。”
“你是说,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支持二皇子或三皇子?”西门吹雪问道。
陈惊羽点头:“没错,很可能是这样。二皇子和三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很可能会暗中勾结朝臣,甚至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而这次袭击寒冰门,掳走女子,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目的!”
“可若是如此,那圣上为何对此事毫不知情?”西门吹雪不解。
陈惊羽回想在六公主一事之后,皇上日益消沉,对朝中事务也越发放手,许多大事都交由内阁六部代为处理。
“我就说圣上寻长生之物有些奇怪,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到底是不是皇上之意,陈惊羽不清楚,但寒冰门一事不得不去办。
皇子当道,非是皇上之愿,如果是他阴差阳错摸到这边一步,还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无论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掌权,对断金局而言都不是好消息,一是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错综复杂,一旦站队错误,脑袋落地灭九族。二是两位皇子皆非明君之选,若任由他们掌控朝局,大奉朝只会动乱。
如今之势,已容不得他坐视不理。
“陈兄?”
陈惊羽回过神。
“先回京城,带着寒冰门子弟,我若是没猜错,被掳的女子应是在京城。”
西门吹雪惊讶:“你确定?北州离京城有千里之遥,为何会在京城?”
陈惊羽把他的猜测与他简单说了,换来西门吹雪一脸凝重:“此事若真与皇子有关,直接禀报圣上?”
“不。”陈惊羽眯眼道:“现在证据不足,不足以让圣上直接出面,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让真正的幕后黑手趁机销毁证据逃脱。我们得暗中调查,找到确凿的证据,再一举将他们拿下。”
几位皇子没有天子之命不可擅自离京,反正左右都是逃不掉,等他回到京城慢慢部署,先将寒冰门一事查清,再设法救出那被掳的女子,届时,无论是谁胆敢在京城兴风作浪,都必将无所遁形。
事不宜迟,陈惊羽和冷寒霜商量,把门派细软之物和重要秘籍收拾妥当,准备随陈惊羽一行前往京城。冷寒霜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为了女儿的安全,唯有点头。
好在寒冰门的子弟不多,清点下来只有二十位,断臂大汉和师弟不愿离去:“门主,我们誓死守护寒冰门,您带着其他人走吧。”
“你,唉算了。”冷寒霜叹一口气,伤了一只手也无法效力,去了京城也是添乱,便点头答应。
一行人收拾停当,趁着夜色,悄然离开寒冰门,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陈惊羽特地避开官道,走了翻山越岭偏僻的小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路上被锦衣卫的人截了胡,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他们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终于在半月后赶到了京城,却被城门的守卫拦下。
守卫见他们衣衫褴褛,满身尘土,以为是流民,正要驱赶,被陈惊羽出示的一块令牌震慑住。
令牌上刻有“金”字,“断金局判案,尔等还不速速放行!”
守卫吓得脸色一白,自觉往脸上抽了一耳光,断金局的人也敢拦!碎嘴!
点头哈腰,没多加盘问,连忙放行,他们一行人低调地进入京城,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安顿下来。
陈惊羽和西门吹雪立刻回了断金局,李寻欢见两人回来,瞪大了双眼,像见到鬼一样:“你们不是去北州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来话长。”陈惊羽见他牵着马要出门:“有案子?”
李寻欢点点头,拍了拍马背:“是江南七怪在京城分舵被人一夜之间全灭了,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陈惊羽转头看他:“江南七怪?你是说那七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以快刀和轻功着称的七兄弟?”
“正是他们。他们的死讯已经传遍了江湖,现在京城周边一带的人心惶惶,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江南七怪在大奉朝颇有名望,七个人不成门派,却是颇有正义侠士之风,路见不平拔刀相见,不分贫穷贵贱,只要有难,他们便会出手相助,在江湖之上颇有好名声,是少见的正流之派。
“报官之人是一农户,说是清晨去田间耕作时,发现自家田地里满是血迹,一路寻着血迹找到京城分舵,大门敞开,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七具尸体,吓得他立刻去报了官。”
陈惊羽不解:“是江湖仇家?江南七怪虽非我断金局之人,但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望,何人竟敢如此大胆,一夜之间将其全灭?”
李寻欢不知,飞身上马:“他们七人武功高强,联手之下,即便是高手也难以应对,大概是江湖恩怨,我先行一步。”
陈惊羽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江南七怪的死,与寒冰门一事,是否有着某种关联?
给李寻欢提了个醒:“你小心行事,若是遇到有不对劲的情况,发信号支援,兄弟们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李寻欢骑马离去,陈惊羽还没换下衣服,侍从禀报京城来人。
又又又来?
宫中来人大概率是皇上得知消息急忙召进宫内,陈惊羽边换上官服边问:“来人是谁?”
“是魏公公,已经在门外候着。”
陈惊羽迅速整理好衣衫,迈步走出房间,来到大堂,魏公公身着华丽宫装,面容白皙,手持拂尘,正端坐在客座上。
陈惊羽上前行礼:“魏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