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桑枝随口应了一句,又说,“这边也没什么事情,咱们回家去吧。”
不知道赵雅兰会不会回去,她还等着看戏呢。
楚君珩还觉得她有些奇怪,心情一阵一阵的,人也足够多变。
在桑家时不管桑志杰说什么,她都胡乱的应着,实际上却一点不做,来到饭店时那雷厉风行的转变,还有此刻那莫名其妙的兴奋。
只是站在她身边,就能感觉到她明显的不同。
以前就听已婚的战友说过,女人怀孕后心思敏感,脸色比六月的天变化都快,现在倒也算是感受了一把。
好在,她的变化没有用到他身上来。
楚君珩很快就会知道,他高兴的太早了。
临走时,桑枝突然想起来,问桑田,“对了,肖武还是没来过吗?”
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明明那天晚上他们相谈甚欢,说好了要一块开火锅店的,结果肖武反倒没了踪影。
桑枝不是没想过去找他,但那天晚上天色黑暗,她本就是胡乱走的方向,早上又是在昏迷中被肖武送到医院,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住处。
“没有,我天天都在店里守着,一次也没见他来过。”
桑田知道桑枝的打算,所以对这方面格外注意,还叮嘱过白秀娥她们,有叫肖武的来了一定要告诉她。
牛大刚是见过肖武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再加上他现在和周香草打的火热,桑田也只能尽量避免和他接触,有什么事都让另外两个人转达。
实在是避不掉的事情,才会过去找他,也是有话直说,不会过多纠缠。
桑枝最近偶尔才会来店里,之前也不知道牛大刚喜欢过桑田的事情,虽然能感觉到他们俩之间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也就没有过于在意。
等出了门,楚君珩才问她,“肖武,是上次送你来医院的人吗?”
作为证人,公安那边后来找肖武进行过问话,所以他才知道这个名字。
“是啊,人家救了我,那天说好的要给他酬谢,结果他一直没有过来,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楚君珩正想说他可以帮忙,又听桑枝说道:“算了,既然他没找来,说明心里也并未在意,以后有缘自会相见,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这真是只想单纯的给酬谢?
楚君珩经常苦恼于他和桑枝的代沟太大,导致两人的脑回路好像隔了一道墙似的,一点都通不了。
所以他只能少说话,怕多说多错。
……
楚家。
赵雅兰在客厅坐着,哭的眼睛红肿,楚父楚母都在一旁,也是沉着脸色。
“爸妈,我求求你们帮帮我吧,现在正是面临分配工作的时候,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可就全完了。”
被那两个小子这一番闹腾,赵雅兰几乎是逃回来的。
但今天是躲了,明天却未必,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她到现在还能想起,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可是在此之前,她一直是以优等生的成绩,享受着学校的优待和别人的崇拜。
“那你也跟我们说句实话,究竟是诬陷你,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说的事实?”楚父问她,“不然学校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不去诬赖别人,偏偏要诬赖你?”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事情就是赵雅兰干的,他们也接受了自己养大的孩子就是如此心思歹毒的人,可真到出问题需要解决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中失望。
或者说,抱有最后一分期待。
人都有错的时候,但凡她能像高圆圆那样勇敢的承认,知错就改,他们都会觉得她还有救。
可是很明显,如果真能做到知错就改,赵雅兰就不会狡辩那么长时间,即使旁人说已经找到了证据,她也还是不肯承认了。
“不是,真不是我做的,爸妈,我是在你们身边长大的,你们应该了解我才是,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以前我也觉得不会,可是你二哥醒来那天……”
楚母微垂了眼眸,后面的话她自己都张不开嘴。
赵雅兰也是脸色一白,哆嗦着唇,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我是喜欢二哥,我也知道我不该心存妄想,我……我那天也是知道二嫂怀孕被气昏了头,差动了妄念,但是教唆别人给二嫂下药的事情真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我平时也没有得罪过别人,就只有和二嫂有些不快……”
“够了,都到现在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攀咬桑枝,赵雅兰,我们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是期望你能够悔过,却被你当成了肆无忌惮的资本,还真以为我们会质问你没有证据的事情吗?”楚母被她气得够呛,也不想着脸面不脸面的事情了,“赵雅兰,是不是非要把证据砸到你脸上,你才可以承认自己做过的龌龊事?”
赵雅兰浑身一颤!
他们有证据,怎么可能,明明她做的那么隐秘……
她又突然想起,现在需要家里解决的事情,心思扭转之间,瞬间就想明白了关键。
估计原来只是怀疑她,而今日的事情,才让他们更加认定了是自己做的。
都是那两个蠢货坏她好事,赵雅兰咬紧了牙,身子一秃噜就跪在了地上。
“我认错,我真的知错了,爸妈,求你们看在我亲爸的份上,看在我叫了你们那么多年爸妈的份上,帮我一次吧?”
她抬眼,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楚楚可怜,楚母也不由得有了一丝动容。
楚父也想起自己那老战友,这可是他留下的唯一血脉。
“你起来吧……”
正在此时,楚君珩带着桑枝回来,推开大门,透过院子,一眼就看到客厅里的景象。
“呦,什么情况啊这是?”桑枝笑的格外好看,“我们不会回来的不是时候吧?”
楚君珩也沉着脸色,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但能让赵雅兰这样理智的人成为这个样子,应该不会是一般的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