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朱媺娖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
她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打七个残兵败将,王振国居然说她会受伤,这岂不是看不起她!
这话任放在谁身上,谁都接受不了。
“那我倒要看看,这先锋营的将士,有什么特别之处。”
朱媺娖神色微冷,径直朝着先锋营将士走去。
李文瑞也是狠狠瞪了王振国一眼,此刻王振国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扇了下自己的嘴巴。
“殿下你看我这张嘴,我不是那个意思,郡主她是不是误会了。”
王振国欲哭无泪,被郡主记恨事小,可若是让郡主受伤,那这罪过可就大了。
然而,朱慈煊却是嘴角带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文瑞和王振国则是连忙跟了上去。
朱媺娖也不是莽撞的人,更知道王振国的为人。
既然王振国这么说,那想必这先锋营演练的战阵也有说法。
于是,朱媺娖现在旁边静静观摩了片刻,还真让她找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只见这先锋营演练的战阵,相比较于其他小队演练的战阵来说,要显得更加浑然天成,并且进退自如,哪怕是朱媺娖,看了这几眼,也没能找出破绽。
“看起来,这战阵真有点意思。”
朱媺娖暗暗想道。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信自己破不了这个战阵,话都放在这里了,怎么也要试一下。
于是,朱媺娖立刻将几人叫停。
“我奉殿下之命,来试试你们战阵练的怎么样了。”
朱媺娖也不傻,这样说就算输了也不丢脸。
李文瑞见朱慈煊没有组织的想法,冲士兵点点头,几人心领神会,立刻摆好阵型。
朱媺娖刚开始还以试探为主,可接连几招下去,不但没有打破阵型,反而差点被士兵的武器伤到。
这不得不让朱媺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而在场外的朱慈煊,叫王振国寻来一把椅子,躺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看着朱媺娖在战阵之中被逼的左右为难。
“李营长,没想到这战阵经过你的改良,居然能让先锋营的将士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看来下次打仗,我不得不派先锋营出马了。”
朱慈煊也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想当初朱慈煊也和朱媺娖想法一样,一群缺胳膊短腿的士兵,就算是悍不畏死,那又能发挥出战阵多少作用来。
结果李文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战阵经过李文瑞的改良后,每个先锋营携带的士兵也都无比契合自身,加上他们的打法一直都是以伤换伤,悍不畏死,在战阵之中,更能把战阵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不过是将士们刻苦了些,只要能为殿下效力,不管多难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先锋营的将士都能办到!”
李文瑞此话并非是在拍马屁,而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先锋营的忠心,自和卢子义一战之后,朱慈煊就再没有怀疑过。
而在战阵中的朱媺娖,此刻已经渐渐感觉到了这战阵的棘手,她之前不是没有和这战阵交过手,哪怕是锦州军施展的战阵,也远远没有给她带来过这么大的压力。
很快,朱媺娖就败下阵来,若不是李文瑞及时叫停,只怕朱媺娖真的会受伤,那到时候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见到朱媺娖灰溜溜的下场,朱慈煊不禁打趣道:“现在如何,可知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了?”
朱媺娖被朱慈煊说的无比羞愧,耳根瞬间就红了。
但很快,朱媺娖想到了什么,眼神奇怪多盯着朱慈煊问道:“殿下你如此了解,是不是也摆在这战阵的手里?”
朱慈煊淡淡一笑,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朱媺娖这才闭口不言,此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回答。
因为朱慈煊就不会亲自下场和士兵比较,这二者如何嫩个相提并论。
“如今麾下这些人马的战阵都练的差不多了,只待朝廷的粮草辎重一到,我们就可以发兵建奴。”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朱慈煊之所以迟迟没有动作,就是知道接下来势必要和建奴打一场持久战。
而他调集粮草的军令,早就在崇祯帝亲政之前就传了回去。
如今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现如今有了这一道旨意,只怕后面调粮会有点困难,好在他这一次调集的粮草辎重不少,足足够他打一个月的仗!
回到府中不多时,朱媺娖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难道朝廷那边又传来旨意了?”
朱慈煊见朱媺娖这副样子,不禁皱眉。
“殿下,不是宫中传来消息,而是刚才留在登州城的探子传来了多铎的信件。”
朱媺娖将信件递给朱慈煊。
朱慈煊撕开封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大喜。
“不错,多铎已经完全取得了卢子义的信任,并且从卢子义口中套出了情报和辽阳城军饷的位置,他这封信,就是希望我派人去协助他。”
朱慈煊沉吟片刻,然后冲朱媺娖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目前只有你和他接触过,此事就交由你去做。”
“还有这个,你交到他手上吧,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朱慈煊将之前多铎留下的玉佩递给朱媺娖。
朱媺娖点点头,接过玉佩转身离去。
等到朱媺娖走后,朱慈煊整个人放松下来。
对于朱慈煊来说,马上就要和建奴大战,心里要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朝廷那边的奸人还可能时刻给他掣肘,这让朱慈煊的心绪也有些不宁,只不过身为监国又手握辽东兵权,朱慈煊不能将这些情绪外露。
现如今,只要找到卢子义侵吞的军饷,那么朱慈煊对这一战,就更多了几分把握。
至于卢子义手里掌握着的那些情报,在朱慈煊看来,只要不落入建奴那边即可。
……
登州城,悦来客栈。
卢子义推开房门,下楼打了一壶酒,边喝边往马厩走去。
来到马厩伙计的房门外,卢子义连着扣了五下,三长两短,房门立刻打开,卢子义连忙钻了进去。
看着这穷酸的房间,卢子义神色有些不悦道:“每一次来找你,我都得进这穷酸的地方,都把我堂堂辽阳城巡抚的地位给拉低了。”
“辽阳城巡抚?”
“你觉得你还回得去吗?”
阴影中传来一道不屑的声音,随后多铎从中走了出来。
“我已经等了好几天了,建奴那边究竟是什么态度,到底对我手中的情报感不感兴趣!”
卢子义神色有些不耐,将酒重重砸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