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小凝和李婉儿对视一眼，旋即赶紧点头道：“是，弟子遵命！”
一百遍《阳明心诀》，足以抄个通宵，不过看文真长老那阴沉的模样，如果再啰嗦，恐怕就不止抄功法那么简单了。
“哼，你等身为新晋弟子，当知寸金难买寸光阴之至理，五年时光，对于修炼之人，本就弹指一瞬。修行不易，于你等新晋弟子而言，更是艰难......”文真长老见二人认错，少不了又是一番训斥，直到二人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之后，终于长袖一挥，放二人离开。
回到夏妙山之后，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百遍啊一百遍！”李婉儿一脸苦楚道：“这不得从晚上抄到天亮？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嘛，沐雨院主本就是闻名天下的大英雄、教化世人的洪荒之师，师行天下，人人如龙，智行山外域随便一个三岁毛孩都知道，凭什么不让人说？”
“还敢说！”楚小凝忙捂住了李婉儿的嘴巴，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小声道：“你又不是三岁毛孩，文真长老气成那样，再被他听见，非给你点颜色瞧瞧！”
“我说的都是事实嘛。”李婉儿一脸怨意：“外面的百姓们都是这样口口相传的。”
“你又不是普通百姓，”楚小凝好笑道：“再说了，院里的事怎么样，还是院里的大能们说了算，你怎么能信那些传言？”
“这可未必。”李婉儿一脸正色道：“有些事，他们说了不算！”
“比如？”楚小凝纳闷。
“比如阳明院的名声，比如天下悠悠之口。”李婉儿一本正经道：“阳明院的名声，院里的大能们说了也不算，要天下百姓说了才算。”
“才思敏捷。”楚小凝赞道：“婉儿，若你的手也能这么敏捷就好了，特别是抄了一百遍功法之后。”
“咳。”说起正事，李婉儿立马蔫了，看着楚小凝，不好意思道：“小凝，这次真是我的错，害你也被牵连。”
“你总算想起来了。”楚小凝摆手道：“没事，大秘密嘛，想知道总有代价的。不如，我们快点回去抄功法？”
和李婉儿道别之后，楚小凝回到了自己的江南小院。
“小一。”楚小凝叹道：“这事你想清楚了吗？”
“什么事？”小一从口袋里飞了出来，一本正经道：“是那凶恶长老说你仙资差的事，还是抄一百遍功法的事？先说清楚了，你就是手抽筋了，也别想让老娘帮你。”
“呃……”楚小凝一脸黑线：“我说的是之前你特别纠结的那位沐雨院主的事。”
“这种事还用想嘛？”小一一脸不在意道：“如此闻名天下的人物，在极北之地的典籍中没有任何记载，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想不明白？”
楚小凝灵光一闪：“难道是我杂书看少了？”
依小一的德行，平日里不嘲讽她几句是绝对无法愉悦的，这种直白打脸的答案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这都不明白嘛？”果然，小一翻了翻白眼，解释道：“你想啊，杨子默是谁？世间头号大魔头。沐雨院主又是谁？洪荒之师，天下正道楷模，自古正邪不两立，大魔头对沐雨院主想必也是恨到了极点，因此才下令在极北之地彻底封杀沐雨院主，胆敢议论者重罚，就是这么回事。”
“有道理啊……可是，怎么有种牵强的感觉呢？”楚小凝纳闷道：“以大魔头的风格，看谁不顺眼，那不是劈头盖脸地打过去？这些年他横行霸道劫掠天下的事哪里少干了？难道还怕一个逝去百年的沐雨院主？”
“哼，蠢材。”小一不屑道：“万一大魔头在沐雨院主手上吃过大亏呢？巅峰强者的心思与执念，你这种蝼蚁之辈哪里能理解？弱者还是快点修炼吧，免得五年期满，毒发暴毙身亡，这可比被逐出山去可怜多了。”
“知道知道……”
这种事，哪里用得着小一来强调。楚小凝的修炼，意味着她未来的全部，包括她的性命。
她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拿出从藏书阁里借出的幻术书籍，开始认真阅读。
眼下时辰尚早，反正今夜也是睡不成了，一百遍功法，晚上再抄也不迟。
藏书阁里那怪异的蝴蝶幻术，还是让她心里疑云重重。
小一坐在一朵牡丹花上摇着细腿道：“真想弄明白的话，多施展几次不就行啦？”
“也好。”楚小凝点了点头，挽起长袖，再次按照法诀施展幻蝶之术。
经过那一次的成功之后，再次施展法诀，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晦涩了。
“幻蝶！”
真气流转中，她手心里再次凝聚出了一只白色小蝴蝶，晶莹剔透，如真似幻。
这小蝴蝶似有灵性一般，随着楚小凝的心念飞离了手心，在空中翩翩扇动着翅膀，她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蝴蝶翅膀扇动时带起的微弱气流。
“再来！”
她手指轻弹，舞动法诀，一只又一只的白色小蝴蝶凝聚虚空，闪耀微光，围绕着她翩翩飞舞。
“啧啧。”小一称奇道：“你变的这些蝴蝶有些意思嘛。”
楚小凝忙道：“什么意思？”
“简直和真的一样！”小一赞叹道：“连我也分不清虚实。”
楚小凝惊道：“这么厉害？”
她很清楚，小一可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探查之力，不但能够看穿天地灵力的走向，还能窥探真气的流转，眼下却连她都分不清虚实，这幻蝶之术，莫非练到了大成？
“厉害个屁。”小一毫不留情地摇头道：“这蝴蝶毫无真气波动，看着就和真的蝴蝶一样软弱无力。”
“毫无真气波动？”楚小凝不禁咋舌。
费了那么大的劲，这蝴蝶居然没有任何真气波动？
典籍里可是写得很清楚，幻蝶之术的强弱正是体现于真气的强弱与凝练程度，施术者修为越高，引动幻术的真气越强，敌人越容易中招。
按照这个说法，自己变的幻蝶岂不是弱爆了？毫无真气波动，岂不是谁都能看穿？哪怕是典籍中所谓的初学者也绝对没有这么废材啊，真气可以很微弱，但一点都没有是几个意思？
念及此处，她非常郁闷。
“别难过嘛。”小一安慰道：“这小蝴蝶至少很漂亮，像萤火虫一样亮晶晶的，美得很，晚上不要点灯了。”
“可惜美不死别人。”楚小凝翻了翻白眼，看着翩翩飞舞的小蝴蝶，陷入了沉思。
莫非，是因为变的小蝴蝶太多，真气太过分散的缘故？
她念头一转，有了想法。
只见几只小蝴蝶缓缓飞落到了楚小凝手中，之后她双眸微闭，让几只小蝴蝶凑在了一起。
“哟？”小一有些惊讶，不过也很快明白了她的想法。
楚小凝手心中，三只小蝴蝶通体的白芒越发明亮起来，几乎照亮了周围数丈的景象。
唰……
数十息之后，三只小蝴蝶化为了一道白色流光，消散于虚空，江南小院再度恢复了之前的色彩。
小一忙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