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拼尽全身力气,试图摆脱辰妃。她的双手也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
就在此时,一个温柔又焦急的呼唤声传进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太后您怎么了?”
太后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惊慌和恐惧。
她转过头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便看见叶南汐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叶南汐手中拿着一块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太后脸上的汗珠,柔声道:“太后莫要害怕,是不是梦魇着了?嫔妾在这里陪着您呢。”
说着,叶南汐伸出手,轻轻握住太后颤抖的手。
一旁的蔡嬷嬷见此情景,赶忙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叶南汐面前。
叶南汐接过水杯,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这水还有些烫,嬷嬷快去取一个空杯子来,我将这水凉一些再给太后饮用,免得烫伤了太后。”
蔡嬷嬷应了一声,急忙转身去取空杯。
蔡嬷嬷忙下去拿了一个空杯子回来,叶南汐将水倒入空杯子来回折了折,让水凉了些。
叶南汐对着水杯轻轻吹了吹,把水杯递到太后嘴边,太后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杯水,并没有立刻去喝。
叶南汐见状,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她端起递向太后的那杯水,轻抿了一小口。
她放下自己喝过的那杯水,重新拿起另一只装水的杯子,再次递到太后面前。
看到叶南汐先喝了水,太后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不少。再加上此刻她确实感到口渴难耐,于是便伸手接过了叶南汐递过来的水,慢慢地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太后喝完水后,叶南汐赶忙从袖口中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细致入微地替太后擦拭着嘴角残留的水渍。
她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害怕稍一用力就会弄疼太后似的。
太后看着眼前乖巧顺从的叶南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她开口说道:“这里暂时不需要你来侍候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然而,叶南汐却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回答道:“太后娘娘龙体欠安,嫔妾自当在此尽心尽力地侍奉左右。还请太后娘娘放心入睡,嫔妾就在这儿一直守着您。”
听到叶南汐这番话,太后见她态度如此诚恳和恭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此时此刻,太后只觉得自己的头痛欲裂,难受至极,于是,她缓缓闭上双眼,不一会儿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谁能想到,这一夜对于太后来说竟是如此难熬。她不停地做着噩梦,那些可怕的梦境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袭来,令她一次次被吓得惊醒。
而叶南汐则始终默默地守候在太后身旁,不曾有丝毫懈怠。
她时而为太后掖好被子,时而轻柔的为太后擦去汗水。
就这样,叶南汐整整守了太后一夜。直到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的时候,叶南汐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第二天慈宁宫就宣了太医,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为太后仔细的诊脉,也没查出太后梦魇的原因。
太医只能开些养心安神的方子,给太后服用。
叶南汐晚上不等太后召唤,便早早来到了慈安宫为太后侍疾。
太后精神明显不好,眼底泛着乌青,她虚弱的对叶南汐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孝顺的,哀家身子没事了,先不用你侍候了,你回去吧。”
太后当年也是宫斗高手,她对昨晚自己突然梦魇不断,心生怀疑。
虽说太医未查出什么,可太后隐隐觉得此事和叶南汐有关。
否则为什么她一来自己身体就出了问题。
叶南汐却一脸关切的道:“多谢太后娘娘体恤嫔妾,嫔妾做为晚辈理应为太后尽孝,太后如今病体未愈,嫔妾怎能离开。”叶南汐一脸真诚地望着太后。
太后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她断定这件事背后定有隐情,沉思片刻太后决定暂且留叶南汐在宫中,好借此查出事情真相。
夜色已深,太后躺在榻上,佯装熟睡,一双眼睛却微微眯起,透过眼缝悄悄观察着叶南汐的一举一动。
然而,出乎太后意料的是,叶南汐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丝毫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后原本紧绷的心弦逐渐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一股清幽的熏香味道弥漫开来,丝丝缕缕地钻入太后鼻中。
那香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令太后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不知不觉间,太后终于抵挡不住倦意,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这一夜,太后依旧噩梦连连。
梦中,各种恐怖的景象如潮水般涌来,令她心悸不已。
每当从噩梦中惊醒,太后都发现自己浑身冷汗淋漓,衣衫尽湿。
而叶南汐则始终衣不解带地陪伴在太后床前。
每当太后因噩梦而惊醒时,叶南汐总是第一时间温柔地伸出手,轻轻用帕子为太后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并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第二天清晨,太后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体虚弱得难以动弹。
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到叶南汐正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太后已然面容憔悴不堪,嘴唇苍白无血色,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后和皇帝闻知太后病重的消息后,神色凝重地带领着众多嫔妃,匆匆赶往慈安宫探望太后。
当他们踏入太后的寝宫时,便见到太后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变得异常艰难。
太后见到皇后,勉强抬起颤抖的手,费力地指向站在一旁的叶南汐。
此刻的太后面容扭曲,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一阵呜咽之声:“宓……宓贵……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