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深晕晕乎乎地想,一定是酒精在作祟,自己才会这么不对劲。
“怎么了吗?”潮湿还带着水汽的身体靠近,萧长乐担心地抬手贴了贴他的额头,“是不是喝多了?”
额头上接触的肌肤一片清凉,萧见深下意识地蹭了蹭,随即僵住,脸色更红了。
他的心跳得很快,因为目光所及萧长乐喉结颤动,胸前的肌肤如上好的玉石,莹润光泽,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伸手碰触。
可是,这是不对的,萧长乐明明是自己认定的唯一的家人,是兄长,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见萧见深不说话,萧长乐更担忧了,不由伸指抬起对方的脸仔细打量。
灯光下,青年的眼睛水润润得似乎要滴出水来,比常人苍白的脸颊染了一层浅浅的粉色,目光里有着令人窒息的迷茫。
“不舒服吗?”萧长乐的怜惜快要溢出心坎。
他随手拿出一片‘朦灵花’,递到弟弟唇边:“吃了它,解酒。”
让外人趋之若鹜,可望而不可得的‘朦灵花’,也不过是可以拿来给萧见深解酒的寻常之物而已。
萧见深顺从地咬着‘朦灵花’吞下,头脑恢复了清明,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脸红。。
“哥哥,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萧见深喃喃低语了一声,目光像是渴望又像是闪躲地避开了他,向后退了几步。
看出弟弟的抵触,萧长乐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变得危险。
他轻声细语道:“哪里奇怪?还是史密斯给你喝了什么东西?”
萧长乐后悔自己没有看着他,要是史密斯敢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塞给萧见深,自己会亲手拧断他的脖子。
“没有。”萧见深捂住眼睛,低声道,“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希望独处。
萧长乐脸色更沉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只是跟史密斯出去喝酒就变得疏离排斥自己了呢?
但是,弟弟是绝对不会有错的,都是史密斯找他喝酒的错。
史密斯无知无觉中,就背了一个从天而降的锅。
“好。我回自己房间,你也早就休息。”萧长乐深深看了青年一眼,转身离开。
听到身后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了自己一人,萧见深才呻吟一声倒在了床上,将自己闷在绵软的被子里。
他觉得自己可耻极了,竟然对萧长乐的身体产生渴望。
萧长乐可是自己的兄长,是家人,如果被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对自己失望厌弃的。
想象萧长乐会用冷漠无情地目光注视自己,萧见深就觉得呼吸困难,心口像裂开一样的痛。
他脸上褪去了红晕,变得异常的苍白。
不,不能让萧长乐知道。
萧见深垂下眼眸,手指揪住了被单,或许是他们始终寸步不离,如史密斯所说的那样太亲密了,所以才有了错觉。
也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头脑不清醒。
萧见深想,自己真的不应该再黏着萧长乐,干什么都一起行动,也许兄弟间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是对的。
辗转反侧间,萧见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连衣服都没有换。
等房间里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萧长乐的身影慢慢显现,出现在床边。
他看了萧见深很久,半晌弯下腰轻柔地拂去遮盖住脸孔的头发,喃喃道:“你到底怎么了?”
萧长乐的眸子里含着忧虑,他低下头贴着青年的脸颊,静静聆听着他的呼吸声,而后心情奇异地变得平静下来。
“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要离开我。”萧长乐低喃。
床上萧见深一无所觉,没人回应他的祈求。
等萧见深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他梳洗整理好自己,才一开门,就见到萧长乐也同时开门出来,正对着自己温柔的笑。
清晨阳光下的萧长乐俊美威严,矜贵优雅,如神明下凡,被他目光注视着,萧见深心跳又不受控制的加速,甚至微微冒汗。
他好不容易才稳住呼吸,如往常一样打招呼:“早,哥哥。”
“早!”
“我昨天已经跟史密斯说好了,今天就离开,等会吃过早餐就出发,可以吗?”萧见深询问他的意见。
萧长乐当然说好:“你决定就行。”
他自然而然的走过来,想跟萧见深并肩而行,对方却突然加快脚步,快步走下楼梯。
萧长乐顿了一下,目光变得黯然。
都过了一晚上了,萧见深怎么还没有恢复正常?
即使史密斯家族死去了一个大儿子,他们也不敢怠慢萧长乐一行,早有人准备好了食物,服务的人员也是周到殷勤的。
萧见深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坐在了萧长乐身边,只是吃东西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史密斯一脸菜色的爬起来陪吃,简短地道:“等下我就不送你们了,家里接下来要准备泰勒的葬事。”
萧见深也没有兴趣留下来参加葬礼,只是点了点头。
此刻,他很想回到长乐仙宫,然后闭关修炼独处好理清头绪。
可是因为说了要去N市买房,所以他们还不能马上回国。
m国一行的任务算是圆满结束,韩信阳等心情也放松了,只是,宋雨然拉着他,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今早上师父和师叔有些怪怪的,像是吵架了。”
韩信阳皱眉,有吗?
宋雨然肯定地点头,有。
他形容不出来,就是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萧见深好像有意无意地避开师父的视线。
而等到坐车的时候更证实了宋雨然的猜测,因为萧见深竟然没有选择和萧长乐一辆车,而是和宋康同车。
他给出的理由是,想商量一下公司的事务。
然而萧长乐不由有点伤心,弟弟这是嫌弃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