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皎表情僵硬一瞬,道:
“即便不喜欢,也不必出言诋毁。”
镜无尘收起木偶,他算是看明白了。
傅闻皎这一颗心都快偏到外太空,就差用剑指着他鼻尖说他的不对了。
镜无尘看向晏婳情:
“我看道友这变脸的功法,和唱曲的比,也不遑多让。”
晏婳情声音委屈,往傅闻皎身后缩:“公子~”
镜无尘一口银牙差点咬碎,绷着脸不说话。
两人暗暗较劲,威压铺开,谁也不让谁。
傅闻皎上前一步,破开镜无尘的结界,见好就收。
镜无尘笑起来,道:“晏道友,下次见面,我定亲自给你赔礼。”
晏婳情探出脑袋:
“不用下次,这次就行。”
说完,她伸出手。
镜无尘顿了顿,取下腰间玉佩,放在她手心:
“这是我的贴身玉佩,拿着它,你可自由进出天佛门。”
笑话,这是他的贴身玉佩。
就算她拿到手,被天佛门弟子发现。
也只会以为这是她故意盗取。
毕竟佛子怎么会把玉佩随意交给外人,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晏婳情掂量着手里的玉佩,她要没记错的话。
上次在拍卖会上,镜无尘有不少妈妈粉吧?
这块玉佩卖出去,至少也能卖千块灵石吧?
白送她千块灵石,还有这么好的事?
这玉佩一送出,可谓是双方都满意的程度。
一个等着对方被天佛门弟子讨伐。
一个等着去拍卖会卖钱。
镜无尘笑的高兴,晏婳情笑的更高兴。
不料凭空伸出只手,打破两人的思绪。
傅闻皎捏着玉佩的尾巴尖,把它丢回镜无尘的怀里:
“外男的贴身之物,道友还是莫要随意交给别人好。”
晏婳情一愣,这是……吃醋了?
镜无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傅闻皎已经牵着晏婳情的手走远。
晏婳情还想辩解些什么。
傅闻皎眉眼温柔:“不喜欢的东西,拒绝便是。”
晏婳情:“???”
不是,这她喜欢啊。
这真金白银的东西,她是真喜欢,谁能拒绝的了毛爷爷?!
但她拗不过傅闻皎,只能被他牵在手心。
以至于第二日内比开始时,晏婳情还在惦记着这事。
有一种丢了很多钱的肉痛感。
“叮铃铃——”
铃响,大长老坐在席上,宣布笔试开始。
下意识的,他那眼神就往晏婳情身上瞅。
能让他一见就来气的,晏婳情还是头一个。
傅闻皎和晏婳情,一个让他消气,一个让他来气。
俩人站一块,能让他变成永动机。
见晏婳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长老一脸了然。
这绝对是昨晚没复习好,匆匆忙忙便上考场来了。
三长老灌一口酒,打个饱嗝道:
“死老头,你一直盯着我家情丫头看干嘛?想找茬?”
大长老一啧,眉头快打成中国结:
“老泼猴带出小泼猴,我看她就是随了你的性子。”
三长老不服气:
“你就是看不惯情丫头活泼,哪像你一样,天天跟个木头墩子似的。”
大长老一拍桌子:
“你自己看看晏婳情那副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没复习好,这种状态,要能考好才算怪了。”
三长老也把酒壶拍在桌子上:“我就觉得情丫头能考第一,是你眼光不行。”
“她要考不到怎么办?”
“那我俩打赌。”
“赌什么?”
“谁若赌输了,就许给情丫头一个承诺,无条件答应的那种。”
大长老眯眼道:“按你这赌法,那泼猴怎么看,都是赚了啊。”
三长老一扬脑袋:“我说你个死老头,是不是赌不起?”
“放屁!”
大长老罕见的飙了脏话。
最后两人商量完,谁也不看谁。
弟子们一看就知道,俩长老这是又吵架了。
每间考场都摆着九张小桌子,前后左右都有弟子监考。
严格程度堪比高考。
晏婳情直咂舌,就差把桌子给换成透明的了。
刚这么想,桌子就自动变成透明色。
晏婳情:“我擦!”
最前方的弟子一敲钟,宣布:
“考试正式开始,请考生严格遵守考试纪律,若有违纪者,一律按零分处理。”
晏婳情:“好嘛,更像高考了。”
直到她翻开卷子。
第一题:外卖膨胀卷,最多能膨胀到多少元?
第二题:一根烤肠三块灵石,两根烤肠多少钱?
第三题:开通九块九会员后,第一件事是什么?
第四题:拼多多砍一刀后大哭是为什么?
……
晏婳情一愣,痛哭流涕道:
“终于知道学霸写题是什么感受了!”
她提笔写道:
膨胀到把人炸死——
两根烤肠五块钱——
取笑自动续费——
砍一刀砍到神经了——
……
一口气写下来,晏婳情神清气爽。
甚至恨不得拿着试卷原地大叫两声。
直接化身为原始丛林里的大马猴,看见人就拿大香蕉甩他两个大鼻豆。
不对,像镜无尘那种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的剑人,得甩三巴掌。
姜宁雪……更是降龙十八掌。
监考弟子走到她面前,曲指敲敲她的桌子:
“肃静。”
晏婳情收起笑,淡定,淡定。
考场内,不时传来砸笔声和叹气声。
以及卷子被哗啦啦翻过来,又翻过去的烦躁声。
甚至有考生开始小声念叨:
“我操,这什么鬼题?!”
“劳资把题库都背下来了,结果一题没考?!”
“出考题的哪位长老,把脸伸过来,我跟你有点事要商量。”
“妈的,又要挂科了。”
“……”
“叮铃铃——”
铃响,考试完毕。
所有考生起立,交完卷子后离开考场。
晏婳情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曲明珠几人。
她上前勾住曲明珠肩膀:“饭否?”
江旭阳点头如捣蒜:“饭饭饭!”
沈雨薇环视两圈:“唐牧野呢?”
晏婳情也反应过来,里三圈外三圈找了好几遍,愣是没看见他人。
曲明珠:“我记得那呆子好像是在三考场来着。”
等几人赶到三考场时。
屋子里只剩下唐牧野一个人,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江旭阳一把揪起他后脖领:
“你不去吃饭,搁这画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