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心里苦笑,这种做别人家媳妇儿的难处,哪里是谢松寒能够了解的。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从抽屉里拿出银针,温言走到谢松寒面前,“今天你去部队,治疗只能安排在晚上了。”
谢松寒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耽误一天治疗没关系,我不能再让你继续辛苦了。”
他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谢松寒不由分说地将温言拽到床边,“躺下。”
温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懵,“我不困。”
“我没事,还能帮你治疗完再去睡。”温言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谢松寒的手臂像是铁箍一般,牢牢地禁锢着她。
谢松寒将她轻轻压回床上,温言被迫躺下,柔软的被褥包裹着她疲惫的身躯。
他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温言,“别逞强了,治疗耽误一天没关系,一会我去跟母亲说,你只管休息。”
他动作轻柔地帮她盖好被子,温言还想说什么,却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眼皮越来越沉重。
这两天连轴转,她确实累坏了。
温言意识模糊之际,隐约看到谢松寒起身离开的背影。
她彻底陷入了沉睡,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谢松寒独自下楼,谢夫人正坐在客厅,看到他下来,关切地问道:“温言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她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忙了一天,累坏了,我让她先睡了。”谢松寒语气平静地解释道,眼底却闪过心疼。
坐在一旁的谢舒画和温婉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温婉宁今天趁温言在厨房帮忙的时候,已经和谢舒画达成了共识,她们准备联手将温言赶出谢家,好让温言嫁给沈哲文。
这样,谢舒画能得到谢松寒,温婉宁也能如愿以偿。
温婉宁掩饰着自己对谢松寒的私心,一脸歉意地对谢夫人说:“我这个妹妹啊,在家被父母宠坏了,有些娇生惯养,让您见笑了。”
谢夫人并未介意,反而有些自责,“早知道温言昨晚为了松寒熬夜,今天就该让她好好休息的。”
谢松寒听到母亲的话,眉头微微蹙起。
他知道,温言什么都没说。
她总是这样,习惯了默默承担一切。
明明之前为了温俊生还能张牙舞爪地反击,现在却连为自己说句话都不肯。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心疼又无奈。
想起温俊生,他忍不住一声叹息,终究是他欠了她的。
温言心中有事,只浅眠了一会便醒了。
睁眼看到熟悉的雕花床顶,她轻轻叹了口气,起身下床。
恰好温婉宁端着餐盘进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言言,你醒了?我担心你饿了,特意给你送点吃的上来。”
这关切,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虚伪。
谢舒画倚在门框上,一脸的不满,双手环胸,姿态高傲。
“这还真是享福啊,连吃饭都不用下楼了,可不是从前那个乡下丫头了。”
她瞥了一眼温婉宁手中的餐盘,“还有姐姐惦记着,真是有福气。”
温言看也没看谢舒画,绕过温婉宁,径直往门口走去,“我自己下去吃就好。”
温婉宁连忙拦住她,继续煽风点火:“言言,你现在可是谢家的有功之臣,要是之后松寒的腿真的好了,那就是谢家的大恩人!到时候别说在床上吃饭,就是天天躺在床上也没人敢说。”
温言停住脚步,眼神冰冷地扫过温婉宁,语气强硬:“闭嘴,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而且这里是谢松寒的卧室,他平常时候就不愿意让外人进来,你还是出去的好。”
谢舒画一听这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温言的鼻子骂道:“温言,你别狐假虎威,这里是谢家,我是谢家的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温言此时已经注意到门外传来的轮椅滚动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未理会谢舒画的叫嚣。
不多时,谢松柏推着谢松寒进了房间。
谢松寒环视一圈,看到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眉头紧锁,神色不悦。
“你们吃完饭不回自己房间,来我的房间做什么?”谢松寒语气低沉。
温婉宁堆起一脸关切的笑容,抢先一步说道:“松寒哥,我担心言言晚上没吃饭,所以特意给她送了些饭菜上来。”
她特意加重了“特意”二字,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么体贴。
谢松寒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语气冷淡:“放下吧,出去。”
他的卧室,他不喜欢外人随意进出,尤其是带着目的性的人。
谢舒画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小嘴一撅,委屈巴巴地说道:“哥,你娶了媳妇就忘了妹妹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你最宠我了!”
她故意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试图唤起谢松寒的怜惜。
谢松寒却不吃她这一套,冷着脸反问:“怎么?以前你就可以随便进出我的卧室?”
他语气中的寒意让谢舒画不禁打了个寒战。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谢舒画不敢再作妖,温婉宁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谢松柏见状,赶紧推着两人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温言和谢松寒两人,温言起身准备把饭菜端出去,却被谢松寒拦住。
“就在书桌那里吃吧,不用端出去。”谢松寒指了指书桌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温言依言坐下,默默地吃着饭。
谢松寒看着她,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谢舒画上来吵到你了?”
“没有,我自己醒的。”温言摇了摇头,“主要是惦记着给你针灸,既然治疗已经开始了,那就得每天坚持下去才行,中间断了肯定会有影响。”
谢松寒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今天他提前回来,就是因为腿不舒服。
“今天我的腿总觉得麻酥酥的,不知道是好转的征兆还是怎么回事。”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温言一听这话,立刻放下碗筷,走到他身边,仔细地检查了他的腿部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