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寒却主动提起了温言,“爸,言言这段时间一直在帮我按摩,我觉得很有效果。”
谢老爷听了更加高兴,看向温言的目光充满了赞赏:“言言真是个好孩子,这么细心体贴。松寒啊,你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
谢松时插了一句:“大哥,你也别太给温言脸上贴金了,她又不是学医的,哪会这些按摩手法,别到时候适得其反,影响了医院的治疗效果。”
谢松柏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大哥,你听我的,让温言以后少按摩,省得弄巧成拙。”
温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这两人一上来就对自己摆出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看来,这谢家,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和谐。
谢松寒轻咳一声,打断了谢松时略带嘲讽的话语。
“我的腿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哪些有用哪些没用,我自己能判断,你们两个不用瞎操心。”
他语气严肃。
谢老爷瞪了两个小儿子一眼。
“行了,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多吃点饭,少说两句。”他语气虽然带着责备,但眉宇间却带着笑意,显然并没有真的生气。
谢松柏和谢松时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闷头扒饭,不再言语。
温言低着头,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饭菜,仿佛对兄弟三人的对话充耳不闻。
饭后,温言主动收拾碗筷,谢老爷满意地点点头,“言言真是个勤快的孩子。”
“应该的,爸爸。”温言语气柔和,嘴角带着浅笑。
三个男人则去了书房,温言隐约听到他们谈论工作上的事情。
她将碗筷洗净放好,又沏了一壶热茶,准备送到书房。
走到书房门口,她脚步一顿。
“爸,温婉宁是温言的亲妹妹,她都说温言是别有用心,有所图谋才进我们谢家的门,我们不得不防啊!”
谢松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敌意。
温言心头一紧,握着茶壶的手指微微收紧。
又是温婉宁,她阴魂不散,竟然还在背后诋毁她!
谢老爷的声音带着愠怒,“够了,松时。言言现在是你的嫂子,以后这种话我不准你再说,谁要是再敢在背后嚼舌根,就别怪我动用家法!”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随后传来谢松柏闷闷的声音。
“爸,我们也是为了大哥好。”
“大哥的事,他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们操心。”谢老爷语气强硬,不容反驳。
温言深吸一口气,将茶壶放在书房门口的桌子上,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开了,谢松寒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茶壶,目光微微闪烁,似在沉思。
“言言。”他喊了一声。
温言从房间里走出来,“怎么了?”
她手里拿着谢松寒的衬衫,正在叠衣服。
“在干什么?”谢松寒推着轮椅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衬衫上。
“整理行李,准备明天回去了。”
温言语气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谢松寒目光深邃,像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你都听到了吧?”
温言手中的衬衫叠到一半,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自然。
“听到什么?”她抬起头,清澈的眸子对上谢松寒探究的目光,神情坦然,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谢松寒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不知道温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只是觉得,温言的按摩手法确实有效,不该被松柏和松时那样嘲讽。
就算她是为了攀附富贵才接近他,至少她也在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
“松柏和松时,可能有些误会。”谢松寒语气淡淡的解释。
温言心中冷笑。
与其解释不清,不如装傻到底。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语气平静,将叠好的衬衫放进衣柜里,然后转身看向谢松寒,“如果你觉得按摩有用,要不要再试试针灸?双管齐下,效果应该会更好。”
谢松寒当然希望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可温言如此积极的态度,却让他想起了她之前说的那些爱慕虚荣的话。
他冷哼一声,“你倒是很希望我能重新站起来。”
温言被他突变的脸色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按摩既然有效,当然要乘胜追击,这有什么不对?
“你刚才不是还当着老爷子的面说按摩有效果吗?难道只是场面话?”她反问。
谢松寒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他看着温言,眸色复杂。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显得屋内气氛凝重。
温言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整理着衣物。
谢松寒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低沉地问道,“你真的想嫁给我吗?”
温言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直视着谢松寒的眼睛,语气坚定,“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不会反悔吗?
谢松寒眼神闪了闪,很快移开了视线。
“沈哲文被保释出来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
温言猛地抬头,眼神凌厉。
“你说什么?”
每次别说看见,就算是听见沈哲文的名字,她都觉得后背发凉。
“他妈把他保释出来了,我刚刚才知道。”
温言深知祸害遗千年的道理,要是沈哲文能这么乖乖就范,上辈子她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了。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温言语气冰冷。
谢松寒看着温言,眼神晦暗不明。
“你想做什么?”
温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帮你站起来。”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松寒,“你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不该被双腿限制。”
温言再次提起按摩加针灸的方法,走到书桌旁,拿起几本厚厚的专业书籍。
“你看,这些都是我借来的。”
她将书递给谢松寒,语气认真,“穴位,手法,注意事项,我都仔细研究过了。”
谢松寒接过书,随意翻了几页,眉头紧锁。
“按摩和直接上针是两回事。”他语气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