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小璃小姐怎么样了？”
医生面色也不太好，额上还有细密的汗水。
“病人伤到的地方都避开了要害。那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差几毫米就要穿透心脏位置了，不幸中的万幸。不过，病人能不能醒来，还得看她的求生意志。”
求生意志？
傻子会有求生意志吗？
孟敬表示很怀疑。
又过了十几分钟，江璃被推了出来。
宁霄吩咐：“把子弹要回来。”
“是！”
江璃此时躺在移动推床上，面容苍白如纸，双眸紧密，嘴唇却显得殷红得分外妖娆。
宁霄跟着，目光紧紧盯着江璃。
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
直到，到了病房，护士们将江璃轻抬起来放到了床上，宁霄才在旁边坐下，握着了江璃的手。
宁霄没摸过别的女孩子的手，但可以想象，应该是柔弱无骨的。
小傻子的手，有一些粗糙，上面有疤痕。
宁霄轻轻捏了捏江璃的手，不带任何情欲。
在他眼里，江璃不是女人，是个小傻子，只属于他的小傻子。
“小傻子，你快点醒过来吧。你的手，没关系，以后养养就变回来了。你以后，如果不能说话了，那可就太惨了，又哑又傻，我到时候该叫你小傻子还是小哑巴呢？
不管叫你哪个，你不喜欢也没办法了，因为你没法说话就没法反驳。”
宁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么，我宁霄，最讨厌欠别人人情。不过，说人情是什么，你个小傻子也不懂。到头来，反倒是变成我欠你的了！”
宁霄说到后面，恶狠狠道：“所以，你快点醒过来！我会养着你，我不会把你丢弃！你别让我欠你的债欠一辈子！知道吗！”
孟敬回来了，将子弹收拾干净了。
当时子弹在盘子里时，沾满了血迹。
“爷，这个子弹你要留着？”
“废什么话，给我。”
宁霄懒洋洋地撑着下巴，盯着病床上的江璃。
好像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仔细地打量江璃。
这小傻子，长得是真的好看。
宁霄接过来，将子弹随手揣进了兜里。
“爷，你去睡一会吧，都已经凌晨四点了。”
宁霄回过神来：“这么晚了？”
他站起身来，冷声吩咐：“我就在这里睡一晚，叫人把我的换洗衣服明早送过来。那几个人，处理了吗？”
“处理了。”
宁霄没再多问，孟敬办事他放心。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在江璃旁边的陪床躺下，闭上了眼睛。
VIp病房很大，一应俱全，陪床都有。
宁霄闭上眼睛，房间越发的静，仪器工作的声音响着。
江璃戴着呼吸罩，呼吸机工作的声音传来。
江璃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动一下。
要不是呼吸机在工作，宁霄还真以为江璃已经死了。
他闭上眼睛，不知道睡了多久，似梦似醒间，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耳边，响起了母亲的声音。
“你在外面有人了！你居然在外面有人了！你都有人了，还怕我出轨？是谁先出的轨？是谁有人！就许你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就不许我在外面找男人？”
“宁向海，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啊，是谁！”
宁霄猛然睁开了眼睛，头痛得要命。
外面已经有脚步声。
他抬起手腕看向时间，清晨六点半。
他睡了两个小时。
宁霄坐起来，眼睛带了点红血丝，除此之外，看不出来一丝倦怠。
对了，小傻子！
宁霄朝床边看去，江璃还是躺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走过去，捏了捏江璃的脸颊。
江璃的脸上，还有着五指印，宁霄只觉得碍眼，伸手去擦，却把江璃的脸擦得更红了。
他停了手，又捏了捏江璃的脸。
“还不醒？小傻子。你醒了，我带你去吃冰激淋，让你吃个够。你不是想吃汉堡包吗？我也会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宁霄的语气又带了几分薄怒：“小傻子！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让你醒还不醒？”
六点半，孟敬将换洗的衣服带来了。
宁霄去卫生间洗漱，换上干净衣服出来。
“爷，现在去公司？”
宁霄点点头，看了床上的江璃一眼。
孟敬欲言又止。
宁霄瞪了他一眼：“说。”
“爷，小璃小姐没醒，我以为你会守着。”
宁霄嗤笑了一声：“你觉得小傻子救了我，我就该感激涕零？是她自己冲上来的。谁要她多管闲事！”
孟敬立即不吭声了。
好吧，是他多事，是他想岔了。还以为爷对这个小傻子会不同呢。
这小傻子连命都给爷了，爷还不是照旧。
不过，这才是爷的作风。
但，不对，昨天爷可是冒险去救小傻子的了。
“爷，我觉得这小傻子挺好的，忠心。”
“再多嘴？”
孟敬做了一个拉手链的手势，嘴巴闭得紧紧的，不再吭声。
“派人守好。”
“是。”
孟敬应下，眉开眼笑。
就说了，爷怎么可能真不管这个小傻子。
宁霄正准备直接从医院到公司，却接到了宁老爷子的电话。
宁霄直接挂断。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去相亲，小傻子就不会出事！
他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迁怒了。
这个傻子惹谁了。
她不过是想要有一个能够让她安心，不再受欺负的家。
谁知道，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都没能将她保护好。
若是小傻子是个聪明的，清醒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宁老爷子看着被挂断了的电话，气得胡子翘翘，再一次打了过去。
宁霄这一次接通了，语气透着几分不耐：“爷爷，有事？”
“你回老宅一趟。”
“我要去公司，不回。”
宁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回来吧，霄儿，你爸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