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述因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阵恶寒。
处于谢观言述二人话题中心的姜辞对他们的谈话并不知情。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姜辞站在客厅里目光放空。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付静从楼上下来，看着客厅里的姜辞问。
她刚换上宽松舒适的衣服，就听到外面汽车的动静。
姜辞抠抠脸，犹豫了两秒，还是干笑两声：“好像，把阿观惹生气了。”
付静脚步一顿，接着指挥姜辞也给自己倒一杯水，摆摆手示意她跟自己到沙发去坐着。
谢观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如果只是姜辞不接电话这件事，她觉得应当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看自家女儿说这话的意思，好像并不仅限于此。
姜辞乖乖端着两杯水坐在付静旁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闻闻自己身上。
“妈妈，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嗯，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姜辞还专门弄了信息素清新剂来着。
付静从她这开口的第一句问话里觉察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黛眉轻挑，依言凑近一点仔细嗅闻。
认认真真地辨认之后，付静才颔首，温声肯定：“确实有一些，柠檬味的。”
还没等姜辞开口，付静继续问道：“你一直联系不上，是这个原因？”
姜辞被她的问话打断了纠结，眉心微蹙：“算是，但是是个意外。”
看付静的这个样子，她做的“事后处理”明明很到位啊，果然还是谢观鼻子过于敏感了吧？
“阿观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姜辞叹气，算是解释了自己这么快就和谢观分开回家的原因。
付静看她的表情感觉很好笑，面上也没有掩饰地轻笑几声。
“毕竟你们信息素匹配度这么高，他对这个这么敏感也是正常的。”
付静倒是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关系，轻声解释。
“既然都说到这个了，那我们来好好聊聊。”
这件事情也困扰了付静一段时间，正好撞上女儿和谢观这一“争吵”，付静便打算直接弄清楚，也让自己这个看起来还半梦半醒的女儿清醒一下。
“我记得你之前还跟我说喜欢小谢，要娶他回家。”
噗。
姜辞保证自己刚刚爆发出了这辈子最强大的毅力来克制自己没把嘴里的水喷出来。
“你忘了？”付静来了兴致，孩子们都长大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当这种“讨人厌”的妈妈了，“你小时候见到小谢不是说他长得漂亮，想把人家娶回家吗？”
“想起来了妈妈，别说了。”姜辞果断求饶。
“说这个没有调侃你的意思。”付静眼尾一挑，姿态端庄优雅，“我是想提醒你，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但是你们现在也算是未婚夫妻。”
姜辞因为付静的话愣在原地，脸上的烦躁也就此僵住。
“妈妈不知道前段时间你和小谢发生了什么，如果你现在确实改变主意，你要早点说明。”付静收回落在姜辞脸上的视线，女儿的表情已经让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至少在妈妈这里看来，小谢并不是没有意思的。”
付静说完，安静喝水。
独留姜辞为她这简单的几句话头脑风暴。
“可是……”
可是他不是喜欢周芷汀吗？
他是周芷汀走到最后的男主角呀。
付静不知道她的顾虑，但也不会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深入，都已经是分化完成的成年人了，她相信姜辞能够自己处理好。
姜辞“可是”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能无奈地叹气：“我知道了妈妈，我会认真想想的。”
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对话让她感觉脑子有些过载。
说完那句话，母女俩在下面又坐了一会儿，才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洗漱完毕之后，姜辞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大脑走回床边，把自己丢进柔软的被窝里，乱糟糟的脑袋被强制启动。
这辈子加上上辈子，姜辞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但是没有真的体会过和人恋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那天晚上从梦中惊醒，即便一直刻意去忽视，但是恐惧还是一直存在姜辞心底。毕竟她觉醒的是女配意识，不是这个世界中心的女主意识。
她不想走向自己破灭的结局，她想要远离剧情的漩涡，过自己的人生。
可是……
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姜辞又忍不住叹气。
可是好像她做出的那些举动，在她预料之外地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巨大影响。
像是一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却在一座岛屿上掀起狂风。
-
陆瑶提着自己包走出教室，果不其然又见到熟悉的身影等在旁边的角落里。
对方对视线非常敏感，在她看过去的那一瞬便抬眸看过来，加上他棱角分明的深邃面容，压迫力十足。
“我真不知道阿辞去哪里了。”
陆瑶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才发现被墙遮挡的地方还站着一个谢观。
对方冷冷的目光再一起看过来，陆瑶真的要给两位少爷跪下了。
姜辞今天上午是来学校了的，只是跟她报备一句今天不一起吃饭之后便消失了。
“多谢。”
言述很快收回目光，揽过旁边谢观的肩膀，拉着人一起转身离开了。
“她还真是一点没变。”言述有些忍俊不禁。
谢观侧眸，笑不出来。
毕竟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他是当事人之一。
姜辞本身的性格并不是十分强势的，尤其是在弄不清楚的“感情”问题方面，每到关键时刻她就会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回自己的壳里避开当面的交锋。
手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谢观垂眸轻瞥，烦躁感让他有些头疼。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今天就这样吧。”
言述同样也只能到此为止。
先前和线人约好见面的时间也到了。
“有消息再同步。”言述道。
谢观只轻微点头，没有回话，留下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言述也紧随其后离开。
陆瑶耸耸肩，不知道这两人逼得这么急干什么？
她要是姜姜，不怕都要被他们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