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说拿俺换,是婆婆你不要,俺娘说做妖先礼后兵,既然先礼不行,那就不要怪俺了。”大猫头鹰张大嘴,嗷呜一口将金花婆婆整个儿吞了下去。
小猫前脚斌斌有礼,后脚血盆大口,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强烈了,直接把当场的所有人干得愣在原地。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大猫头家鹰啊呜一口吐出了一团恶心巴拉的东西。
这团东西正是包裹着黄绿色胃液的金花婆婆,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婆婆你的妖骚味儿太重,俺实在吃不下。”大猫头鹰很嫌弃地巴咂巴咂嘴。
“还不快扶老娘回百媚阁。”
惊魂未定的金花婆婆被大猫头鹰的的胃液刺激得又疼又痒,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去和他们讨要蛇妖花魁娘子。
就想尽快逃离这个吃妖不眨眼的大猫头鹰,回百媚阁痛痛快快地洗一个澡。
她身后傻愣着的一众龟奴连忙七手八脚地上来抬起她,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大小姐,请。”本来护在家林婉珍跟前的大猫头鹰做了个很是绅士的手势之后就,退到她的后边。
别说大猫头鹰这护卫当得是进退有度,相当的专业。
南宫洵牵着林婉珍,领着一众黑甲军,行者,很有排面的出了百妖厝的门,浩浩荡荡地经过千妖集,径直往万法冰轮洞去。
百妖厝最高层的塔楼,妖娆的花山姥姥正叼着水烟袋,吧嗒吧嗒地吸着烟,看着远去的这群人。
她瘦削的肩上一边落着一只小飞猪。
两只小飞猪因为她的肩膀现在变得又瘦又削,有点站不住脚,不停地往下滑,它们俩不停地往上蹭才能保持不落下来。
姥姥自从吃了百少丹,少老还童后,啥都好,就是这肩膀不好,太瘦太薄,老是站不住脚。大苍蝇和小蜜蜂心想。
“姥姥,您真的要保这些怪物在百妖围平安呐。”小蜜蜂略有不甘地问道。
“你说呢,我的傻孩子。”花山姥姥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后,眼神突变凌厉,狠厉地道,“还不快放鸟通知王上身边的近臣商离,我倒要看看,就凭他们几个,能到得了万法冰轮洞么?”
“是,姥姥。”小蜜蜂和大苍蝇听说她要借商离的手整治这些人,面露欢喜地执行花山姥姥的任务去。
南宫洵一众人,这才出了千妖集,一息之间眼前就弥漫起一阵浓雾。
这突如其来的浓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
南宫洵大手一摆,整支队伍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竹竿、老娃娃,探路。”南宫洵冷声道。
“哎呦、哎呦。”才没一会儿工夫,老娃娃和竹竿一个竖着爬出来,一个圆着滚出来。
“这是怎么啦,慌慌张张的。”老娃娃倒是蹦地一下站起来;瘦竹竿高,重心不太稳,撑了两次地都没能起来,西海上前去扶他,他这才站了起来。
南宫洵俊逸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知道老娃娃和瘦竹竿两位行者的本事可不是盖的,这么快就被浓雾逼着退出来,这里的古怪可是不就一般。
“这浓雾里有刺,进去了,人跟被千根针,万根刺扎一般,倍折磨。”老娃娃龇牙咧嘴地道,这会儿他身上还疼得紧。
“是啊,是啊,老娃娃说的没得错,这迷雾跟会咬人似的,有浓雾在,万法冰轮洞去不得。”瘦竹竿浑身没二两肉,被扎得更疼,心想反正谁要进去谁进去,他可不去遭这折磨人的老罪。
南宫洵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这拦着去路的古怪迷雾,在前边来来回回缓缓地踱步。
之前,这万法冰轮洞的附近,不少好奇、好色的妖都去探过,并没听说过它们被劳什子迷雾拦路;
而他们才到了万法冰轮洞的地界,都还没靠近就被这会咬人的迷雾拦住去路。
看来万法冰轮洞和西京少男失踪案还真脱不了干系,走到这一步,南宫洵心里几乎肯定冰轮娘子不是元凶,至少也是帮凶。
可是他们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
难道这冰轮娘子也和那百妖厝的老妖婆花山姥姥一样,需要百名少年来炼制百少丹,以此来恢复逝去的青春。
可这也说不过去啊。
从西京弄人可比从百妖围附近的村庄弄人麻烦得太多了。
她直接从附近村庄弄人还不是更方便,省得折腾,何必舍近求远。
“司喆,你看看,可有法子将这会咬人的迷雾阵给破了。”南宫洵吩咐道。
万法冰轮洞内,一张硕大玉冰床之上,有一位腹大如鼓的绝色美艳妖娘正痛苦地娇声呻吟。
她正躺靠在一位面如冠玉的俊美俏郎君的怀抱里。
“哼、哼、哼。”绝色妖娘喘息间,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掺杂着她如珍珠般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
一双妙目中的生命之火好像在一点一点地熄灭。
她身侧的俏郎君见她万分痛苦的模样心中一紧,跟着一抽一抽地疼痛起来,他将那娇娇喘息的妖娘往自己怀里又搂紧了几分。
贴着她惨白的脸颊,略带颤抖地说,“慈儿,我们这是在做逆天之事,越到后头,你的痛苦越盛;
我见不得你这么痛苦,
不然,这肚子里的孩儿,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我只要有你就知足了。
我们俩,我们俩到十万大山深处一起修行,生死不离,可好。”
“不,他们必须死,我的孩儿必须生下来;这是他们欠我孩儿的,欠我的,血债,血偿;
商离,我们不是在逆天,我们不是,我们是在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听了俊俏郎君的话,绝美妖娘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体,近乎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
“可我不能见你一个人遭这样的罪啊。”俊俏郎君也落下两行清泪。
“阿离,你要帮我,你会帮我的,是不是,你要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们母子俩了,我那可怜的孩儿啊。”
美艳妖娘嘶吼得脱力,靠在俊俏郎君的怀抱里哭得香肩一抽一抽,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我怎么会不帮你,慈儿,你就是要商离的命,商离都给你,我只是见不得你痛苦,见不得你痛苦啊。”
俏郎君像对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为怀中娇娘子抹去面上的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