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六初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说话。
“咱们绣衣坊的生意这么好,两台缝纫机可不够用,得再增加两台,这样才能做出更多的成衣。”
玉莲听了连连点头,十分赞同。
“对,对,这几日我在店里忙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确实得再添两台,这样咱们就能卖更多的衣裳给顾客。”
程六初接着说:“没错,有了新的缝纫机再请两个伙计,咱们绣衣坊就能提高效率,做出更多精美的成衣。”
玉莲开始兴奋点头回应:“嗯嗯,到时候,咱们初心绣衣坊的招牌肯定会更响亮的!”
程六初一鼓作气,决定道:“那我明日一早就去找木工师傅和打铁师傅再多订做两台缝纫机,让我们的生意锦上添花!”
二人俩兴奋地商讨完后续的计划后,满心欢喜地收拾好店铺。
她们将油灯熄灭,锁好门窗,带着满满的成就感,相伴着一同走回金府休息。
二人刚踏出绣衣坊的大门,只见金乌已然带着福鼎和马车,早早候在此处准备接她们回家。
路上,程六初望着马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心中满是愉悦与满足。
此刻,在这一方小小的马车里,让她很知足。绣衣坊的生意逐渐步入正轨,有钱财进账。
还有心上人和好姐妹们的贴心陪伴,顿时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不再被冷漠与无助对待。
……
翌日清晨,冬日的寒风透过窗缝溜进屋内,轻轻唤醒了还在做着香甜美梦的程六初。
还在被窝里的她微微睁开双眼,带着睡意嘀咕道:“今天好像更冷了。”
她裹紧被子坐起身来,在还有零星点燃的炭火盆边简单洗漱后,穿上厚厚的棉衣。
用过早饭后,程六初便和玉莲一同走出金府,寒风刺骨,吹得她们脸颊通红。
一路上,街边的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银光,路上零星的行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当她们来到初心绣衣坊,程六初哈出一口白气,拿出钥匙打开店铺门。
屋内的寒意尚未消散,但她们眼中满是对新一天的憧憬与期待。
程六初洒扫完店铺后,又将昨日店里混乱的衣物归置一番。
“今日上午,绣衣坊里的活计就交给玉莲姐姐了。”
玉莲笑着回道:“包在我身上,你安心去找师傅们做缝纫机吧。”
“好,那我快去快回!”
程六初连忙点头回应,说完她便离开了初心绣衣坊。
……
『固若堂内』
金龙正襟危坐在堂中,金乌与金凯则在一旁候着。
三人皆是坐立难安的模样,此时,他们正在探讨着前阵子临泗王提及的与自己府上一同要做买卖的事。
昨日,临泗王又派人再次登门前来催促金龙借钱款一起合伙做生意,这让原本就焦虑不安的三人更加愁眉不展。
金龙眉头紧锁,在堂上来回踱步,嘴里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借还是不借?”
金凯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揉搓着,一脸的纠结:“若借,风险太大;若不借,又怕得罪了王府。”
面对两难的地步,屋内的人陷入焦灼的状态。而此时的金乌则沉默不语,陷入沉思。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终于,金乌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父亲,我倒是有个折中的主意。”
“我们可以先拿出一部分钱财借给王府,同时与王府协商,在生意中我们只参与部分决策,且风险共担。”
金龙和金凯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仔细思量,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希望。
金凯向来视财如命,此刻正一脸担忧。
“可是王府一开口要我们借五十万两,还是黄金,这家底都要掏空大半了,父亲咱们该借多少才合适啊?”
金龙也开始烦恼,征求小儿子的意见,问道:“乌儿,你说借多少比较好?”
金乌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滔滔不绝地分析。
“至多三十万……”
“我们可以跟临泗王说,家中大部分现银之前已投入到其他生意中,目前能够抽调出来借给王府的只有一部分。”
“并且说明那些生意短期内无法回笼资金,所以实在拿不出更多。但我们会全力支持王府,表达我们的合作诚意。”
金龙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拍了拍金乌的肩膀夸赞他。
“乌儿你这主意好,既周全又稳妥!”
“既表明了我们的难处,资金有限。”
“又显示出我们金府愿意帮忙的态度,不至于得罪临泗王。”
金龙给予肯定后,接着他看着金乌委以重任。
“这笔买卖事关重大,就全权交由乌儿你去办吧!”
金乌立刻点头回道:“是,父亲!孩儿定不负所托!”
金凯在一旁听着,脸色却有些阴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嫉妒和不满。
他暗自在心里想着:哼,凭什么就让金乌去办,难道我就不行?
这也就是金凯内心底处的独白,他嘴上是万万不敢多说什么的。
……
『梅香院内』
金凯离开固若堂后,便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书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随后他便开始疯狂地乱砸东西,书籍也被扔得满地都是,笔筒也被打翻在地,毛笔滚落得到处都是,不过他喜欢的那些古董玉器倒是还好好的放着没动。
王氏被茯苓搀扶着闻声赶来,看到书房内一片狼藉的场景,不禁叹气。
她连忙吩咐道:“茯苓,大少爷这是想重新装点书房了,你速速命人把这些破烂东西拿到院子里烧了吧。”
“是的夫人,奴婢这就去办。”
茯苓乖巧遵命道,然后开始着手收拾屋中的残局。
金凯刚撒完气,叹道:“娘,您可算来了,气死我了!”
王氏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心疼,反而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
她恶狠狠地说道:“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在这儿撒气!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随后,金凯将临泗王这几日找金府借钱款做买卖的事一一道出给王氏听。
同时,还责怪起刚刚在固若堂内自己的父亲金龙为什么要如此信任金乌,让他负责全权授理此事。
金凯喘着粗气,愤愤不平地说道:“娘,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我哪点不如他?”
王氏的目光依然阴狠,思考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我当是什么大事,前阵子他做了帮助流民做了善事得到了官府的嘉奖,为金府出了头还给你父亲挣了脸面,你父亲现在自然是多倚重他半分。”
金凯一脸委屈,不服地讲道:“娘,可是我心里憋屈啊!”
王氏双手紧握扶手,语气森冷的说道:“哼,那小子如今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就让他先蹦跶几日。”
“你且忍耐着,日后见机行事好再做打算。”
说完,王氏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仿佛藏着无数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