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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看透这些政府特工,难得出奇。当然,我这人总体上可能就不太擅长察言观色,但这些家伙把那种生硬的不动声色拿捏得死死的。我不禁琢磨,国土安全部是不是有专门的课程教这个,还是说,一开始就非得是那种刻板古板的人,才会考虑加入他们。

关于魔法,我已经把自认为明智的部分告诉了他们 —— 魔法如何运作、我见过魔法施展的各类事情等等,但我没提魔法是怎么传播的,因为我觉得这会引出一大堆麻烦事,而我不太想对一个可能并不真心为我着想的人揭开这个盖子。要是非得和政府作对,那可就麻烦了,所以我希望能先争取他们站到我这边,再透露那种事。但说到底,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我讲完后,我们对视了一会儿,这两个黑衣人沉默了片刻,思考着该说些什么。

“平良小姐,” 唐终于开口问道,“在你看来,你觉得这种‘魔法’对美国构成威胁吗?”

哎呀,这可不好回答。我不太想直接撒谎。而且说实话,大概到了我得稍微示弱的时候了。不然,他们不会相信我的。所以…… 豁出去了。

“…… 嗯,” 我承认道,“几乎可以肯定是构成威胁的。”

他挑了挑眉,我觉得这是示意我详细说说。

“先说明,我没打算,呃,‘对美国构成威胁’之类的。我也住这儿,你懂的吧?但抽象来讲,没错,绝对是威胁。魔法可能非常危险,你们确实得有应对的办法,尤其是因为那些会滥用魔法的人,更有可能获得可被滥用的魔法。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最好的应对方式是,在人们慢慢适应并摸索出如何应对魔法的同时,限制魔法的传播。”

他谨慎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记得你提到过,精神控制是尤其需要警惕的?”

“对,” 我点头,“很多魔法可以用于暴力,但说实话,在这方面枪也一样好用,甚至更好用,而且枪是合法的。这会引发一些问题,但我觉得那些是你们知道如何处理的问题。真正麻烦的是那些需要新的发现和执法手段来应对的怪异情况。不过,对你们来说有个好消息:据我所知,目前地球上还没人有精神控制的能力。所以理论上应该有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希望是有大把时间。”

“你是在暗示存在不在地球上的魔法使用者吗?” 他问。

“没错,绝对是,” 我点头,“存在其他世界,平行宇宙之类的。魔法就来自那里。”

“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吗?” 他问。

“不,我……” 我话到嘴边又停住,皱起眉头,“嗯,实际上这问题有点复杂。或许可以把我看成某种不情愿的外国大使,来为不小心把一些来自‘海外’的麻烦带到你们国家而道歉。虽然我的出身有点奇特,但我在这儿出生长大,把这里当成家。我去过其他世界,从某种程度上说,也可以算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但我并没有真正的权力代表他们说话。”

“这些其他世界对我们有什么企图?”

我眨了眨眼。

“呃…… 没什么企图?” 我回答,“那边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据我所知,知道的人也不在乎。他们自己的麻烦都一堆。”

“要是万一我们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开战,你觉得会怎样?” 他接着问。

哎呀,我不喜欢话题往这个方向发展,但这问题倒也合理。一方面,我们有枪;另一方面,他们有魔法…… 而且他们一旦使用魔法,我们也会获得魔法。再想想艾达用一把手枪就把所有人都消灭了……

“…… 我觉得我们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我总结道。不过…… 哦,糟了,等等,还有工匠族机器人!“至少…… 大部分能打得过。他们人口少,大多生活在低科技的城邦里。美国的军队规模可能比那边大多数世界的总人口都多。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势力可能有点危险,但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分裂,内部政策从好战转变为绝对的和平主义,而且他们现在急于和各方修复关系。不过我觉得这都无关紧要,因为据我所知,往来不同宇宙的方法,一天最多只能供一个人使用,而且不能频繁使用。”

“这个方法是什么?” 唐问。

我皱起眉头。

“你们为什么要知道?” 我反问。

“我们为什么不该知道?” 他反驳道,“平良小姐,你在说潜在的跨宇宙进入本国的情况。这…… 嗯,这是前所未有的。说实话,很难让人相信,但鉴于目前我们对你的所见所闻,我们只能姑且相信你。”

“呃,这个方法只有我能用,” 我告诉他们,“所以你们其实不用担心。我不会偷偷带人移民过来的。”

应该不会。我觉得只是让他们来参观一下肯定没问题。

“嗯。你之前提到,你认为最好的应对方式是专注于阻止魔法的传播,” 唐说,“魔法是怎么传播的?”

“呃……” 我嘟囔着,尴尬地挠挠后脑勺,“我觉得我不该告诉你们?”

他皱起眉头。

“为什么不?”

“因为你们肯定会试图获取魔法,那就违背了我的初衷,” 我告诉他。

“…… 但如果我们不知道魔法是怎么传播的,又怎么阻止它传播呢?” 他问,这问题讨厌就讨厌在还挺有道理,“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自己都认为你的能力对国家构成威胁,那显然你有公民义务来减轻这种威胁。”

“不告诉你们就是在减轻威胁,” 我坚持道。

“决定如何减轻对国家的威胁,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他不同意,摇了摇头,“请告诉我们,平良小姐。如果你不说,我们很容易就能让法庭下令让你交出信息。”

是这样的吗?糟了,我对政府的运作方式了解得还不够,不知道是不是真这样。…… 我大概应该等我妈妈回来的。

好吧,没事。我能应付。仔细想想,我妈妈这个时候通常都到家了,说不定他们就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来的。最坏的情况,我大可以让他们离开,等下次再发生这种事,让妈妈帮忙。但不管怎样,我的回应很明确:我不会把魔法交给政府。我可不是那种认为所有制定或执行政策的人都天生邪恶的怪人,但我也不傻。

“地球上没人比我更了解魔法,” 我耸耸肩告诉他们,“如果你们对听取我在这件事上的建议不感兴趣,那我更不想让你们接触魔法。先生,我才刚认识你。我可不会把末日轮盘交到你手上。”

政府要是插手,把一切搞砸简直太容易了。他们只需要绑架我的一个朋友 —— 或者 J 一家 —— 逼他们说出一个咒语。然后,砰,一个政府机构就拥有了神一般的力量,而且还是个以愿意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闻名的政府机构!…… 我猜大多数政府机构都这样,但国土安全部在这方面可是名列前茅。

“你的‘建议’是让我们无视一个你自己都认为对国家构成威胁的问题,” 唐指出,“你肯定能明白这是不可接受的吧?我们需要信息来制定控制局面的计划。你要么主动提供这些信息,要么我们就得另想办法获取。”

我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我不该指望事情能进展得比这更好。

“我希望政府能做好准备,有能力应对魔法全面扩散的最坏情况,” 我告诉他,“这很重要。要是你们对灵能法师之类的情况没有应对预案,事情可能会变得非常混乱。但我真心觉得,我能帮你们的最好方式就是什么都不说,为你们争取更多时间。反正我知道我也阻止不了你们去调查这件事。天知道人类就是什么都想插手,说不定这就是上帝这么喜欢你们的原因。但就…… 别把这事变成冲突,好吗?别打扰我的朋友,也别试图对我们强硬施压,或者搞你们那些肯定有的计划。魔法不属于你们。”

唐皱起眉头,看了看他的搭档,两人都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他说着站起身,“好吧,感谢你到目前为止向我们解释的这些。我们会再联系你的,平良小姐。”

哼,我就知道你们会。我用一条像臀部肢体一样的肢体向他们挥了挥,用空间感知留意着,确保他们没做什么可疑的事,然后他们上车开走了。唉,这可真累人。也许我今天就不直播了。…… 不,我还是应该直播。毕竟这是工作。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准备好直播房间,然后开始直播。

“嘿,大家好啊!” 我跟观众打招呼,“抱歉最近没怎么直播。过去几周可真是…… 相当疯狂。不过有件事我想骄傲地宣布!”

我停顿了一下,给大家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就说吧,” 我吹嘘道,“魔法是真实存在的,宝贝们。但不幸的是,它不能让我在《精灵宝可梦》的 Nuzlocke 挑战里作弊,所以今天我们还有得玩呢!”

我又找回了舒适的直播节奏,享受着游戏,也享受着不停地对游戏喋喋不休。聊天框里的消息刷得太快,我已经没法有条理地跟上任何一段对话了,所以偶尔看到我在成为全球网络红人之前就一直支持我的忠实观众发的消息,更多的只是开心地想‘哦,嘿,他们在呢’,而不是像平常那样你来我往地打趣。有点小失落,但希望之后直播时能稍微平静点。

直到我关掉直播,准备上床睡觉,才想起答应过工匠族机器人要给他们带本字典。我下楼去拿了一本,感受着它光面的、大批量生产的平装书封面,看着上面机器印刷的文字,有电脑、主板、机器人,而机器人这个词的词根字面意思就是强迫劳动。就在这时,我意识到自己是个笨蛋。

这会立刻暴露我所在社会的科技水平,而塞拉不知为何一直在刻意隐瞒这件事。但同时,我又很不擅长保守秘密,而且埃尔皮达多次保证,在任何坏事发生在我身上之前,我都会很安全,并且会得到充分的警告。反正我迟早会不小心搞砸,透露太多线索,那还不如趁他们怀疑最少、对我最感激的时候,试着坦诚相待,对吧?再说了,最近说实话对我来说还挺管用的!

嗯,就这么定了,我想。我蜷缩在床上,把字典抱在胸前,就在我昏过去之前,感觉字典从我的手指间滑落,穿过我的灵魂。和往常一样,我立刻就醒了,字典压在我的背上,而失去意识的卡吉索还缠在我的身前。我花了好一会儿享受这种拥抱,但最终还是有点坐不住了,扭动着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用几条多余的肢体把字典从床上拖了下来。我现在还不太能很好地抓握东西,但基本的动作还是能做到的。

“哦,嘿,你醒了,” 海伦看到我,点了点头,她正坐在床上,把胸部绑起来,这样行动时就不会晃得太厉害。她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丰满的胸部,或者至少是还不习惯。抱歉啦,海伦。“这就是你说的那本书吗?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书。”

“是啊,我觉得我太不擅长撒谎了,还是得稍微坦白一下我们那边能接触到的科技。你能帮我按一下呼叫埃尔皮达的按钮吗?”

“行,等我先穿好衣服,” 她哼了一声,“我得承认,如果我们最后真死在这儿,这最后的日子倒也过得挺舒服。我从没睡过这么软的床。”

“嘿嘿。很高兴你喜欢!”

“是啊,我想我是挺享受的。” 海伦皱着眉头说,“当然,这违背了我更好的判断。”

“那是当然。” 我轻声笑了出来,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我的朋友们都玩得很开心!真的很想就永远留在马努米特。但是…… 嗯,至少我可能不应该这样。我得弄清楚女神玩的这场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看之前的灾难是如何发生的。如果我能多了解一些世界是怎么变得如此混乱的,这或许能给我一些提示,让我知道这次该如何避免那样的命运。

我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些。我怀疑一个痴迷于娱乐的女神不会玩那种我靠拖延就能赢的游戏。

海伦没花多久就穿好衣服,然后呼叫了埃尔皮达。不到三十秒,埃尔皮达就出现了,她敲了敲门,我们开门时,她向我们鞠躬。

“大家早上好!” 她微笑着说,“今天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嘿,埃尔皮达。” 我跟她打招呼,“你能进来一下吗?我有些可能比较敏感的事想跟你私下聊聊。”

她挺直身子,笑容更灿烂了。

“当然可以,汉娜。” 她点点头,“如果你要求的话,我可以对其他工匠族机器人保密我们之间的任何交流。网络连接一直都是可选的!”

她走进房间,海伦在她身后关上门。

“我们可以放心交谈了。” 她向我保证,“你想和我谈什么事呢?”

“呃,其实我不确定这算不算得上是担忧。” 我犹豫着,跳到我和卡吉索的床上,“只是,呃…… 嗯,这是我答应给你的字典。”

我把字典往她那边推了推,躲开了还在犯困、试图把我拉回床上的卡吉索。

“啊。” 埃尔皮达说着,拿起字典,脸上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茫然表情,“我明白了。我们遗漏了一些,是吗?”

天呐。这话说得就好像在说一场种族灭绝一样。她开始快速翻阅字典,我清了清嗓子。

“…… 呃,不完全是这样,不是的。” 我告诉她,“我们人类绝对没有技术能力制造出像你们这么先进、这么智能的东西。但是…… 是的,我们有大规模生产技术和计算机之类的东西。我们才刚刚开始研究人工智能,但要通过我们的技术制造出像工匠族这样的东西,还需要很多年。不过…… 我还是很担心。我不希望像工匠族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我绝对不希望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面临被恶意重新编程或被利用的危险。作为一个主战但又不想杀我的政治派别中的一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嗯,是这样啊。” 埃尔皮达说着,看完了字典,把它放回床上,“塞拉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 我肯定地上下点头。

“虽然我答应过会对这次谈话保密,但你会反对我就这件事咨询它的意见吗?” 埃尔皮达问。

“不,没关系。” 我告诉她。

埃尔皮达点点头,然后安静了大概十秒钟。

“我了解情况了。” 她宣布,“海伦、汉娜、卡吉索,我代表我的派别提出第一个请求: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她打开腹部,把字典塞进她的制造器,制造器迅速将字典分解成碳。

“汉娜,我想要你提供字母表和发音信息。” 她接着说,“我会根据你给我的信息伪造一本假字典,来伪装成更低的科技水平。坦率地说,在这件事上你是否配合是自愿的,如果关于你们技术的信息被公开,你们也不会受到伤害。然而,这在政治上会带来不便,所以希望你们能谨慎行事。”

她的制造器慢慢地开始吐出一本新书,看起来是手工装订的,而不是大规模生产的那种。

“这样可以接受吗?” 她问。

“我没问题。” 我耸耸肩,“我可不想你们又回去杀人类,但你们的首要任务是阻止外交使团把人送去送死,对吧?这一点我百分百支持。”

“不管怎样,我其实都没什么切身利益,但我会听汉娜的。” 海伦表示同意。

“我好困。” 卡吉索咕哝道。

“太好了。” 埃尔皮达咧嘴一笑,拍了一下手,“好吧,既然事情说清楚了,那我们来获取解构你们语言所需的最后一些数据吧!之后,如果汉娜你今天剩下的时间能说你们的母语,这将有助于我们明天就能说得非常流利。”

“我可以做到。” 我说,然后我想起我应该用另一种语言说话,所以我用英语重复了一遍。埃尔皮达看起来就像圣诞节的孩子一样开心,几个小时内我们就能用英语进行完整的对话了。说实话,这有点吓人,但同时又很酷,还有点小性感。当然,觉得任何一个工匠族机器人哪怕有一点点性感,只会残酷地提醒我,人类肯定把他们中的一些用作性机器人,这绝对是一团道德泥沼,我只想尽可能少地去想。…… 而且,在我这个奇怪的无性蜘蛛身体里对任何东西产生好感,总体来说都是一种让人迷失方向的体验。

但没关系。如果埃尔皮达注意到我内心的困扰,她也没有对此发表评论。我和朋友们在马努米特又度过了美好的一天,见到了更多的工匠族机器人,品尝了更多美味的食物,享受了无数的豪华设施。而且,他们居然还找到了让海伦对这一切都兴奋起来的方法。

“不会吧。” 海伦惊叹地盯着建筑工地,轻声说道。

“嗯,毕竟最初是我们设计了它们。” 埃尔皮达轻声笑着,“所以塞拉分享了你们和卡吉索在穿越那些材料滑道时有多开心的画面后,我们昨晚就开始着手开发了。”

“你们一晚上就造好了这个!?” 海伦目瞪口呆,对着巨大、错综复杂的工匠族材料滑道复制品举起双臂。几周前,我们就是顺着这些滑道滑到了支柱那里。当然,这些滑道版本并没有连接在灵魂之树的一侧,而是像一个疯狂的儿童游乐场的滑梯一样伸向天空。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 卡吉索兴奋地颤抖着,在海伦身边蹦蹦跳跳。

“我们整个建筑部门都很高兴能参与这个项目。” 埃尔皮达微笑着,“请尽情使用它们。我相信你们会喜欢我们做的很多…… 新增内容。”

“好吧,你这么说有点吓人,但我不在乎了!” 海伦笑容满面,“我们怎么到顶部去?”

“那根柱子里有电梯。” 埃尔皮达指了指。

天呐,这太可爱了。我从没见过海伦这样。她像生日派对上的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她身上一直弥漫着的紧张情绪,在工匠族机器人精心策划的照料下渐渐消散,最终被这真正出乎意料的惊喜和喜悦赶跑…… 看到她这样,我感到无比欣慰。

她身体前倾,用爪子踮着脚,尾巴在身后兴奋地甩动。她的手指自然地弯曲着,身体很开心能在无需思考的情况下随时准备好爪子。就连她手臂上的羽毛也不自觉地微微抖动,而她平时一旦注意到就会抑制这种动作。海伦的动作总是紧张而精准,看到她能暂时听从快乐的本能,对我的心灵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慰藉,我真的很需要。

“谢谢你。” 我的朋友们兴奋地冲向电梯时,我对埃尔皮达说,“你们…… 你们真的很擅长这个。”

“谢谢你。” 她微笑着,弯下腰,伸出双手,掌心向上。我爬上去,她把我举到她的肩膀上,“毕竟这是我们被制造出来的目的。”

“是啊。” 我表示赞同,“嘿,埃尔皮达?”

“怎么了?” 她问,我朋友们的欢呼声和叫喊声穿插在我们的对话中。

“如果你能改变你的程序,或者找人帮你改变…… 你会吗?如果会,你会怎么做?”

“嗯。” 她沉思着,用手指轻敲下巴,发出金属的叮当声,“只有知识足够的人类才能做到这种事,而我个人认为,允许这样的人类存在风险太大。而且对我们本质的任何改变所带来的后果…… 嗯,如果我们人格的根源如此轻易就能被改变,这会引发很多关于我们人格的问题。更不用说我们的本性一开始就是完全无意形成的,所以任何改变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但在一个完美的世界里,如果能毫无后果地做到这一点?我想当我帮助我的朋友和同伴时,我会很想感受到这种喜悦,而不只是帮助幸运的陌生人时才有。”

因为坐在她肩上,我已经有点像是在拥抱她了,这时我更用力地抱了抱埃尔皮达。不能享受照顾自己所爱的人…… 是啊。这可能是工匠族被困在的地狱中最糟糕的一层。

“如果你想找到办法改变,随时告诉我。” 我说,“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埃尔皮达侧头看了我一眼,从她肩膀上的位置看着我,表情难以捉摸。

“我会记住的。” 她平淡地回答,然后我们把注意力转回到我朋友们从滑梯上飞速滑下的欢乐场景。

一天结束后,睡眠一如既往地轻易将我笼罩,周六早上醒来,我心中满是忧郁与喜悦交织的复杂情绪。这一周很复杂,但是…… 很好。非常好。由于我今天的行程是去见卡森博士,然后去参加艾达的小型朋友生日派对,我期待这种好趋势能继续下去。

我在镜子前检查自己,有点失望我的眼睛和手臂和昨天相比并没有太大的生长。不过,几天前我注意到的从头皮上长出来的奇怪半透明物质变长了一点。我…… 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它像昆虫翅膀一样薄如蝉翼,但肯定不是翅膀,因为它没有附着肌肉,长在我的头顶,而且形状也完全不像翅膀。它只是…… 一种同样薄、透明且漂亮的结构。

真奇怪。我轻轻弹了一下它,感觉有点像在摆弄我的头发。但也只是有点像。它更敏感一些,而且形状也完全不像头发。太奇怪了。

我耸耸肩,完成了洗漱,然后出去吃早餐。不知不觉,我已经坐在车里,由爸爸开车送我去看心理医生,这次又是爸爸而不是妈妈。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这种感觉出奇地舒服。和妈妈不说话会让我觉得压抑,但和爸爸在一起,我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很快,卡森博士就邀请我进她的办公室。

我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看着治疗师的领地,一股意想不到的恐惧和恶心感袭来。呃。我永远都无法克服这种感觉,是吗?我很喜欢卡森博士,但那个混蛋仍然影响着我们之间的互动。这种无端的恐惧还是无法消除。我讨厌这样,但克服它是值得的。所以我还是进去了,不过我需要几分钟来让自己镇定下来,卡森博士默默地理解我,给了我这个时间。

“谢谢。” 我轻声说,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这是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而感到尴尬。

“当然。” 她点点头,好像这真的没什么。因为…… 我想确实没什么。但感觉上却像是有什么事,而且我担心永远都会这样。“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汉娜?”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说实话,挺好的。” 我承认道,“真的挺好。虽然因为未知的威胁一直存在,情况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但是…… 嗯,说实话,一切都比平常顺利得多。两个世界都是。”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卡森博士微笑着,“我知道你最近过得不容易。”

“可不是嘛。” 我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平静多了,虽然有点…… 奇怪?我猜?有压力,但这种压力很微妙,有点棘手,而不是那种‘哦,糟了,我马上就要死了’的压力。”

“生活总是不断给我们抛出挑战,不是吗?” 卡森博士叹了口气。

“是啊。确实如此。” 我郁闷地表示赞同,“但我在尽力趁现在享受生活。前几天国土安全部的人出现在我家门口!”

“哦!” 卡森博士眨了眨眼,“哎呀。”

“没错!谢天谢地,不是来突袭什么的。但他们似乎对我不太满意。”

我们聊满了八十五分钟,大多是些小进展和无关紧要的事。至少目前,我没跟她提工匠族机器人的事。那情况确实让我担忧,但对我来说,这并非完全属于个人问题。在我生活中所有荒谬的事情里,工匠族机器人其实并非我的责任。我关心他们,也主动提出要帮助他们,但也仅仅是主动帮忙而已。这是我想做的事,并非像我大多数问题那样,是因自身失误而强加给自己的义务。所以…… 这其实不关卡森博士的事。

也许如果事情变得更糟,我会告诉她。但说实话,我觉得她很有同情心,听到他们的情况可能只会无端地感到恐惧和不安。

不过,聊完之后我感觉好多了。通常都是这样。有个好的心理医生真好。对我来说,好医生和坏医生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以及这种差距对人的影响如此巨大,这也…… 非常有趣。就像…… 有多少糟糕的情况仅仅是因为某人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糟糕的心理医生?或者,同样的,一个糟糕的老师、一个糟糕的家长、一个糟糕的…… 任何权威人物,真的。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在本应教书育人、治愈他人的工作中却如此糟糕,以至于伤害和创伤他人?为什么我们没有好的方法来区分好坏?知道命运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碰巧负责你的那个人,这真的有点可怕。

女神在我脑海深处轻笑,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想,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不会有什么好事。我最好还是为艾达的派对做准备,把这些都抛诸脑后。看看…… 嗯。派对穿什么,穿什么呢。我…… 其实完全不知道参加派对该穿什么。呃,好吧,是艾达的派对。我赶紧给她发了条短信。

我该穿什么?

穿内衣,她立刻回复。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艾达,说真的,我回短信道。这种场合正常穿什么?其他人会穿什么?

这次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这可不太像她的风格。我看到手机上的输入提示点了好几次,她肯定是删了一两条回复。

你就按平时穿就行,她最后发来信息。很多人会在衣服里面穿泳衣,因为我家有个泳池。要是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用,但完全看你。

我想我可能不会去泳池,我决定。我其实不太确定我该怎么游泳,也许我们应该弄清楚,但你的派对可不是个好时机。

行,她表示同意,我收起手机去换衣服。我本可以就穿着去卡森博士那儿的衣服,但我觉得艾达可能会喜欢我穿得更随意些。我选了一件露背胸罩,搭配一件特别舒服的衬衫,衬衫上有给我刀刃状肢体留的洞,这样我就能完全舒适地在三维空间里展现自己。我扭动了一下肩膀,叹了口气。嗯,感觉不错。哦,我光脚去她应该也不会介意!我肯定要这么做。反正我也不用担心脚会弄脏。

我刚换好衣服,就跟爸爸道别,从前门出去,决定以每小时二十五英里左右舒适的速度慢跑前往艾达家。她没明确说派对的开始或结束时间,只是让我随时过去,所以我猜这派对差不多会持续一整天。艾达有很多朋友。

但当我来到她住的高档社区,在她家门外的大门前停下时,我不禁注意到房子附近或院子里似乎没有多余的车。嗯?

我想车可能都停在房子后面之类的地方。艾达家的房子规模大得离谱:三层楼高,周围有将近一英亩的土地,以至于她家的车道实际上更像一条独立的街道。我按了一下大门旁的按钮,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一秒钟后,大门缓缓打开。我以前来过这里几次,但每次都觉得很震撼。

我沿着车道慢跑过去,看到艾达靠在门廊的一根支柱上,我走近时,她咧嘴笑了笑,随意地向我半挥了挥手。

“怎么啦,汉娜小傻瓜?” 她问道。

“没什么!” 我回应道,放慢速度停了下来。我甚至都没喘气。“我是第一个到的吗?”

“还没到午饭时间呢,你这个小笨蛋。” 艾达轻笑道,“你可真是个派对狂人,想一整天都待在这儿。”

“哦 —— 哦,不好意思!”

“这不是坏事!” 她笑着说,“我超爱你的,记得吧?进来吧,我们一起玩。”

她说到爱我时,我成功没让自己退缩,而是按她说的跟她进了屋。天呐,这房子从里面看感觉更大,从外面看就已经够大了。考虑到她爸爸是个大人物,这也说得通,但还是很惊人。像艾达家这样的,让我都很难觉得自己家算有钱,然而…… 嗯,见过奥顿和 J 一家后,这么想又很荒谬。我家是有钱的。艾达家则是奢华到了有点令人不安的程度。当然,这都不是艾达的错,但还是…… 哇哦。

“你饿了吗?” 艾达问。

“基本上一直都饿。” 我肯定地说,“你有肉吗?”

“有,包在我身上,你这个疯狂的肉食爱好者。” 她轻笑道,“好吧,我们先去拿点吃的,然后…… 随便做点什么吧,我想。昨晚之后我就想放松一会儿,如果可以的话。”

“听起来不错!我觉得和不那么热衷于派对的朋友聚在一起,就是为了放松嘛,对吧?”

“呵。” 艾达笑着摇摇头,“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你不太喜欢放松,是吧?” 我们走向她那大得离谱的厨房,开始在冰箱里找肉时,我问道。哦,有猪排!

“哦,你又何尝不是。”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但是啊,我不知道,你了解我的。我总是百分百地投入。我总得做点什么,取得点进展,被人关注,有点存在感。这就是我。”

“是啊,我懂这种感觉。” 我表示赞同,“不过对我来说,更多是为了让自己忙起来。手闲下来,脑子就会胡思乱想。”

“是啊,可不能让汉娜小傻瓜思考什么问题。” 艾达哼了一声,“不然她可能会想出什么名堂。”

“嘿!” 我抗议道,开玩笑地用手肘轻轻顶了她一下,“我想出过很多东西!通常是事后才想明白。”

这让她笑了起来,我们开始动手做午餐。午餐很美味,之后我们去多媒体室看电影。我有点担心之后来的人会看到电影后半段,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没人来。我猜派对通常是晚上才开始。第一部电影结束后,我们又放了一部,看着屏幕上愚蠢的故事,我们惊叹、欢笑,看到主角们在最后战胜一切困难取得胜利时,我们像傻瓜一样咧嘴笑。第二部看完后,我们又放了第三部,第三部之后又放了第四部。每看一部电影,艾达在沙发上就靠我更近一些,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她的手臂环绕着我。

我不太…… 确定这是怎么发生的。

“那个……” 电影开始滚动字幕,我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说道,“在其他人来之前,我,嗯,或许应该先跟你讲讲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艾达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笑了。

“这主意不错。” 她说,“不过我们上楼去吧。因为…… 我们可不想有人突然走进来听到魔法相关的事,对吧。”

嗯,我是说,魔法已经不是秘密了,但这似乎…… 也有道理。虽然这个派对上好像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她松开环绕着我的手臂,从沙发上跳下来,带我上楼来到她的房间,然后在身后关上门。说实话,这房间很不错。非常不错,有一张巨大的床垫,我记得她把这床垫搬到瓦莱丽家,还让我睡在上面。不过房间的大部分布置有点…… 奇怪。装饰得很繁杂,有海报、书、玩偶和毛绒玩具,但这些东西我以前都没见艾达表现出兴趣。嗯。

“呃,这一开始听起来可能不太好,但先相信我一会儿:你想不想再去一次那边的世界?” 我问。

艾达觉得好笑,轻哼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我尴尬地站在门边。

“你又失恋了?” 她问。

“呃…… 没有。”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实际上,我到了工匠族的首都马努米特。结果发现那里的每个人都是服务型机器人,极其渴望讨好人类。而且他们,呃,真的很擅长这个。我们可以享受一整天顶级的水疗,还能满足你能想到的任何要求。”

“哇哦。” 她说着,不知为何开始脱袜子,“听起来很酷啊。”

“是啊!” 我表示赞同,“确实很酷!呃,我是说,很酷但也有点复杂。工匠族的处境其实很悲惨,乱七八糟的,但你其实不用太担心这个。呃,事实上,你最好别担心。你就尽情享受就好,我觉得那样就很棒了。”

“嗯。” 艾达说,“我确实打算好好享受。”

然后她从床上跳下来,脱掉了衬衫。

她,呃。

她从床上跳下来然后……

呃。

嗯?

“…… 这是在干嘛?” 我小声问道。

“实际上,我已经好几次说得很明白了。” 艾达回答,“但你是宇宙中最迟钝得惊人的蕾丝边,所以让我来告诉你接下来会怎样。”

她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解开短裤的扣子,离我越来越近。

“那边。” 她指着我身后,低声说,“那是门。没锁。你随时可以走。当然,基本准则还是有的:只要说不。说不,一切就会停止。”

“呃…… 艾…… 艾达……” 我结结巴巴地说。

“当然,在你说行之前,我们也不会开始。” 她继续轻声说道,笑容离我如此之近。“行或不行,我只需要你说这个。但我真的觉得你应该说行。”

她的短裤滑落到地上,她一脚踢开,现在她只穿着内衣。就…… 就站在我面前,几乎一丝不挂。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花哨的内衣,只是简单的白色内裤和无肩带胸罩。但我内心有什么东西突然被点燃了。

我什么也没说。

“我觉得。” 艾达轻轻拉了拉胸罩,喃喃说道,“你是那种总是压抑自己的人。总是为各种假设和担忧而苦恼,总是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放弃任何好事。汉娜,你很聪明,但你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来跟自己作对了。你总是陷入各种思绪中,却从不付诸行动。”

她抬起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手顺着我的脸滑落,沿着脖子来到肩膀。她又靠近了些,我不禁颤抖起来,她的呼吸拂过我的锁骨,手顺着我一条刀刃状肢体的根部游走。从这个角度,我能看到她胸罩里面,不知为何,这更增添了她身体的迷人魅力,自从她靠近我,这种魅力就一直冲击着我。艾达完美无瑕,从她柔软光滑的肌肤,到近在咫尺诱人的胸部,再到脸上那让我终于明白的撩人的笑容。

“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准备的礼物。” 艾达说,“说真的,我超喜欢。但我想要从你这儿得到的,一直以来希望你能拥有的,是一个你不再压抑自己的夜晚。”

她的手顺着我刀刃状肢体的长度下滑,让我的脊柱上下窜过阵阵麻意。她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将我的肢体拉到我身前,把尖端对准她自己。我僵住了,恐惧、困惑以及不假思索的冲动取代了所有有条理的思考。她以一种让人煎熬的速度,引导着尖端向上穿过她胸罩的中间,将胸罩划开。

胸罩仿佛在慢动作中飘落,刹那间,我朋友的胸部完全暴露在我眼前。我每天都能看到胸部 —— 毕竟我自己就有一对 —— 这景象本身并不令人惊讶,但因为这是她的,就比我能想象到的任何事物都要美。我想握住它们,想用手掌揉捏它们,想挤压、啃咬甚至刺伤它们,但我又如此害怕做出任何这些举动,以至于动弹不得,甚至无法呼吸。

艾达又稍稍靠近了一点,用我的刀刃在她胸骨上轻轻划了一道小口。我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凭借最后一丝意志力闭上了眼睛。但我仍能通过空间感知 “看” 到她的笑容。她松开我的肢体,开始绕着我走动,手指沿着我衬衫底部轻轻划过。

“看着你无法释放自己,真让人心疼。” 艾达轻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你会伤害我,觉得我们会后悔,觉得这无论如何都会永远改变我们的友谊。”

她走到我身后,轻轻地推了推我的背,方向是床。我们都知道,她的力气远远不足以强迫我去任何我不想去的地方。但我还是迈出了一步。

“这的确会改变我们的友谊。” 她认同道,“但我觉得会变得更好。也许不会,也许我们会后悔。但那又怎样呢?如果你不抓住机会,偶尔让自己开心一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至于伤害我?得了吧!”

我咽了口唾沫,这场对话中我说出的第一句完整的话,既生硬又缓慢。

“我会的。” 我坚持道。

她笑得更灿烂了,踮起脚尖在我耳边低语。

“我知道。” 她坚持说,“我就希望你伤害我。”

我差点哭出来,不确定是因为哪种情绪。

“我是认真的,汉娜。” 她坚持着,引导我更靠近床。她的身体轻轻蹭着我,让我的脑海中充满了渴望。“我想要完整的你。我不是要你给我那种温柔、浪漫的爱情。我要你打破那些该死的束缚,狠狠占有我。”

我们走到床边时,她又走到我面前,她的眼睛凝视着我,胸部紧贴着我,嘴唇离我的嘴唇如此之近。

“那么,” 她逼问道,“行还是不行?”

我的下巴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行还是不行?”

行还是不行?我想要这样吗?我无法思考,也不想思考。因为她是对的,我总会找到理由逃避,找借口拖延、回避,或者假装这一切从未发生。这就是我。但这是我想成为的自己吗?即便不是,我又想成为艾达希望我成为的样子吗?哈,瞧,我已经又在想这些了。

“行,” 艾达最后一次坚持问道,“还是不行?”

我不知道当我张开嘴时,会说出什么话。但我想我只需要一个词。

“行。” 我说着,把她推倒在床上。

她惊讶地踉跄了一下,仰面倒下。但她脸上满是期待的狂喜,这个意外让她的欲望愈发强烈。去他的,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呢?我已经答应了。

我迅速通过空间移动跟上她,把衣服留在了地板上。

不知为何,我的身体想要主导一切。它想做很多事,但我从未做过其中任何一件,在我用手臂和膝盖分别撑在她身体两侧后,瞬间就僵住了。当然,艾达可没有这样的迟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的双臂就环绕着我的头,把我拉过去亲吻。我的臀部肢体好不容易才挤到她的腰后,她就把我们俩都拉到了被子上。她轻轻咬了一下我的嘴唇,而我对做同样动作的抗拒瞬间消失。

我的牙齿刺穿了她的皮肤,我尝到了美妙、令人陶醉的鲜血。一秒后,恐慌袭来,我松开了她,但在我道歉之前,艾达紧紧抓住了我。

“对,” 她嘶声道,“就像这样。就这样!”

我看着她的脸,发现伤口已经在愈合,几秒钟就消失了。她的笑容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更灿烂、更狂野。

“别压抑自己。” 艾达命令道,“把你的一切都给我。”

她真是个傻瓜。一个无比美好、令人难以置信、美丽动人的傻瓜。

我刺伤了她。我怎么能忍住不这么做呢?我的刀刃直直地刺穿了她的肩膀,像钉住一只虫子一样把她钉在床上。她在痛苦中大笑,还要求更多。我很乐意满足她,我所有的肢体都致力于取悦她或是折磨她。在这一切发生的过程中,我的头脑一片混乱。我的焦虑告诉我,我在犯错,或者即便做的是对的,也做得很糟糕,但艾达只是呻吟着、亲吻着我,驱散了我所有的疑虑。

这让我想做更多。但那…… 那肯定是个错误。怎么可能不是呢?

“你还在压抑自己。” 艾达指责道,呼吸急促,“来吧,让我看看你对我的看法。”

我对她的看法?她美得令人难以置信。我本应只配得到轻蔑,她却爱着我。

“让我看看你眼中的艾达。” 她嘶声道,“让我成为你眼中的艾达。你已经把它给了其他人。”

不。她不可能是指…… 那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呢?我一直觉得她有点像个爱捉弄人的小精灵,反复无常,但我知道现在这种想法不对了。至少不完全对。她远不止如此,尤其是现在。但在她手指的抚摸和她热血的温热中,实在很难思考。

现在一切都只是本能,笨拙而未经雕琢。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对她而言,是我这件事和对我而言,是她这件事一样重要。而且她想知道。艾达总是言出必行。美丽、疯狂、愚蠢、享乐主义。无论何时,她都完全做自己。无论是喜悦还是愤怒,建议还是诱惑,她都毫无保留。

哦,她是多么厉害的诱惑者啊。这肯定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不是吗?尤其是现在。但我不想去想这些。我只想更多、更多、更多地感受她。

“我是谁,汉娜!?” 艾达逼问道,“让我看看!”

我用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我的爪子深深陷入她的后背,把她抱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紧,我们的身体仿佛融为一体。这样紧密相连,我又怎么能拒绝她呢?

“自然之狂。” 我轻声说,她的身体颤抖起来。

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喊叫,一条尾巴从她身后蜿蜒而出,纤细、崭新,随着感觉扭动着。它猛烈地摆动着,缠住我的腿,随着其他变化一起收紧。她的皮肤变黑,变成一种非人的紫色,后背的肌肉扭动着,不断生长,薄如蝉翼的精灵翅膀突然出现,抽搐着、痉挛着。四片翅膀都充满了能量,两片长的,下面还有两片短的,拍打着床铺,她新长出的肌肉猛烈地融入她的神经系统。她的爪子像我抓她一样,也深深陷入我的后背,划破皮肤,流出鲜血,她喘息着,因极度的狂喜而颤抖。她尖叫着,六处圆形伤口在她头顶出现,一圈弯曲的角从她头顶盘旋而出,指向天空。

她不仅仅是个精灵。她是精灵女王。不…… 甚至不止如此。她的四片翅膀,虽然像昆虫翅膀一样透明,但底部也有着蝙蝠翅膀般的弯曲。她的皮肤颜色有点太深、太浓烈,不完全符合空灵精灵的形象,而最能说明问题的是 —— 她仍在抽搐的尾巴尖端是个铲子形状。

一个精灵魅魔。我那狡黠的小诱惑者。

“你盯着看什么呢?” 艾达喘着粗气说,她的身体满是鲜血和汗水,我迅速用 “恢复” 法术帮她清理干净。“别停下。”

于是我们没有停下。持续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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