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头一天,衡州城里交通拥堵,赵家马车被困在了路中央。赵瀚文这次选择的是骑马,后面马车上是枫娘、李澄还有韭黄和蒜苗,赵家护院一个个手持木棒把马车围了个结结实实。
“今天的人太多了。”韭黄坐在马车上,掀开窗户一角往外看,马车多,人也多,更有些骑马的人,已经变成牵着马走路了。
“第一天有抽奖,有表演,凑热闹的人最多。而且啊,这拍卖场一年就营业个两三次,是咱们这的景点。虽然咱们不一定愿意掏门票钱进去看,但外面院子是免费进的。”马车外一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恰巧解了车上众人的疑惑。这就能说通了,要都是外地人,不至于堵成这样,合着当地人当这是逛庙会呢。
“留个缝,听外面说话也挺热闹的。”几人在车上不能随心所欲说话,彼此大眼瞪小眼,确实还不如听外面闲话打发时间更好。
马车边上这几个大叔也是给力,到了拍卖会门口的时候,枫娘几人已经对衡州景点有了大致了解,甚至有了去逛逛的兴致。
“赵公子,真是对不住。您说您提前说一下,咱们让您走特殊通道啊。”拍卖行在外面负责迎宾的伙计,看见赵瀚文来了,老远跑过来,态度十分殷勤。
“没想到衡州这么热闹。”赵瀚文摸摸鼻子,是他小瞧衡州了。
“我冯伯父到了么?”赵瀚文一边问,一边示意葫芦把提前买好的门票和包间票拿出来。
“您说的是京里的冯侯爷吧,他比您早到一会,也问我您来了没呢。说是都是熟人,让您有空去他包间坐坐。”伙计很是机灵,把冯诗章说话的语气表情都学了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今天冯侯爷包间所有消费,记我账上。”赵瀚文点头,让去坐坐,那就是要社交一下,他懂。
赵瀚文走在前面,一路上将身后的枫娘和李澄保护得很彻底。拍卖会众人,只能看出他身后是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女孩,再后面就被两个侍女的衣服颜色晃了眼,再也顾不上看其他人。
什么叫财大气粗,赵瀚文大公子用他的实力,就这么硬生生把芷州城的脸撑起来了。他展现实力的方法非常简单粗暴,也是一般人无法尝试的。
试问谁敢让两个侍女系宝石镶嵌的腰带,赵大公子就敢。韭黄身上的腰带镶嵌着大小不一的黄色宝石,蒜苗身上自然是绿宝石,最绝的是人家这不是原石,是打磨好的石头,有光的地方能闪瞎别人的眼。
要就是腰带也就算了,韭黄和蒜苗就是黄宝石和绿宝石的移动展示架,无论大小还是光泽度,这批宝石都堪称上品。
要是能抢走一块就好了,或者把腰带抽走偷了也好啊,在场不是没有这么想的人,毕竟拍卖会上还有一种职业的人是非常的多,那就是小偷。
暂且不提这次拍卖会的小偷之后的遭遇有多惨,就说这一行人进了包间后,里面负责伺候的伙计和丫鬟,见了赵瀚文一行人的派头后,那殷勤劲,直接爆棚了。
“那就是芷州城首富赵家的人?”
“真有钱,也不怕让人抢了。”
“啧,你去看看外面那赵家护院,胳膊比你腰都粗,谁不要命了抢他家。”
“这么一说,是不是前两年咱们这没抓住的贼,就是被他家护院拿下的。”
“就是他家。最妙的是赵公子还没娶亲,这要是嫁进他家,跟嫁进黄金山有什么区别。”
“后面两个姑娘是谁,没听说赵家有女儿啊。”
“亲戚吧,肯定也不是普通人,看到那俩侍女了没?一般主子能镇住穿成这样的侍女?或者说一般的主子,肯给丫鬟穿这个?”
“可惜了,这包间设计的,想看看她们长什么样都不行!”一位暴躁哥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周围人听了之后哈哈大笑。
“俗不可耐。”
“就是,太招摇了。不过那宝石真是不错,成色不比我脖子上这个差。”另一个包间里,几位小姐在靠后的位置上,也在议论赵家一行人。
“带你们出来是见世面的,如果眼界就放在几块石头上,你们明日就不必再来了。”一个老夫人的声音霍然响起。
“是,祖母。”几位小姐瞬间消音,恢复了之前的坐姿。
“祖母,喝茶。”老夫人身边一位白衣公子,双手捧起桌上的茶碗,递到了她的面前。
拍卖会第一件拍卖品出现在了展示台上,众人屏气,通常第一件拍卖品都是有寓意的,此刻众人十分好奇今年的寓意是什么。
“真是大胆。”枫娘走到包间窗户一侧,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看了眼下面的拍卖品。那竟然是一块黄玉雕成的建筑物,只是这建筑物委实和粮仓太像了。
一阵沉默过后,有人开始喊价了。赵瀚文跟了一次后,就离开了窗边。民不跟官斗,这第一件的彩头不该是他的,更何况这粮仓,太复杂了。
几轮过后,还在继续加价的只剩下三个包间里的人了。冯侯爷是其中一个,以面具遮面的白衣公子算一个,还有一个没露面,全程下人代为喊价的。这时候就能看出不死鸟冯侯爷的风格了,不管什么事,他都做的十分坦荡,或者说他做了,你也猜不出他是为谁做事。
这三家喊得也很有意思,一千一千地抬,不紧不慢。外面散座的人,看得心焦,只盼这件快点拍出去,继续看后面的好货。
“三万九千两,超过这个数,我们就不再跟了。”冯侯爷的人,高声喊道。
“四万两。”白衣公子对着冯侯爷方向点点头,继续加价。
最终,白衣公子以四万四千两的金额,拍下了这块由整个黄玉雕刻而成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