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男人下了马车便大步走向院内,他偏头朝身后跟着的丫鬟问:“你们老爷可在家中?”
巧晴连忙开口:“回王爷,老爷前些天刚启程去了徽州,说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老爷刚离家不久,小姐就病了……”
君离衍眉头微皱,“本王知道了。”
很快,连同张府医在内的一行人走到了白若儿的房外。巧晴朝璃王福了福身子,“王爷稍等,奴婢进去稍作准备。”
不一会儿,巧晴打开房门,男人带着张府医走进了房中。
珠帘被拉开,露出里面一张精致的紫檀木拔步床,掀开的床帐内被子鼓起一个轮廓。
和先前舒瑜装病一样,只瞧得见那女子露在外面的脸。
但和前者不同的是,白若儿此时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两条细眉紧锁着。
“若儿!”
君离衍看得心头一跳,快步走到床头侧身,“张伯,快给她看看!”
“老奴遵……”
张府医刚想拱手行礼便被男人制止,“你快些,不必给本王行这些虚礼。”
“是。”
张府医瞬间噤声,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一块白帕子,“劳烦姑娘将白小姐的手腕露出来。”
巧晴应下,将白若儿的手从被子里捞出来,掀起一截衣袖。
张府医立即搭上帕子,开始把脉。
……
“如何?”君离衍皱着眉发问。
“王爷,老奴还得再诊诊……”
片刻后,张府医面上有些严肃,“不应该啊……”
“不应该什么?”男人声音微沉。
张府医沉吟,“王爷,白小姐的脉象很怪,老奴一时也有些摸不准……”
“……”
君离衍眼皮跳了跳,“张伯,本王看你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连个风寒都诊不出!”
话落,张府医花白的胡子猛地一抖,他连忙弯腰拱手,“王爷,这……老奴是真的尽力了啊!”
“哼!”
男人沉着脸,“你去一趟太医院,把御医请来。”
“是。”
张府医走后,男人这才想起了什么,看向一旁站着的巧晴,“先前的大夫怎么说?”
巧晴想了想,开口:“回王爷,自小姐病倒后,陆续有三位大夫给小姐诊治过。”
“第一位是府上的大夫,诊出是普通的风寒,可小姐喝了药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出了很多冷汗。”
“第二位是从外面找的大夫,得出和前一位一致的结论,奴婢……便自作主张没有用他的方子。”
巧晴说到这,偷偷抬头看了眼一旁的男人,见其神色如常,内心不由松了口气。
“第三位是奴婢从济仁堂请来的大夫,奴婢也是听说他在京中名声甚好才去请的。他给小姐把了脉后没说什么,写下一副药方便走了。”
“小姐喝了药,当天晚上便退了热,一连两天都没有再复发,那药也还在喝着。可今早不知为何小姐就突然高热不止,喝药也不管用……”
丫鬟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眶,低头看向床上的人儿,拿起手帕暗自抹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