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思忖:“原以为去年花五两银子买到一对鹿茸已是占了大便宜,不曾想如今竟然这般便宜!”
想到这里,沈蕸音连忙向身旁的向君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再跟韩汇谈一下价格。
向君泽心领神会,随即又旁敲侧击地试探了几句,但最终却无奈地发现,这价格已然是底线,再也无法下压分毫。
于是乎,他当机立断,决定按照刚才所说的价格将所有货品悉数购入。
待将库房内所有的鹿茸和麝香统统收入囊中之后,沈蕸音喜不自禁,那张俏脸笑得嘴角几乎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向君泽和薛文涛不明所以,待东西都放到马车上才问出心中疑虑。
“音音,你刚才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是有何开心的事,来说给舅舅听呗!”
“舅舅,您可不知道啊,咱们今儿个简直是撞大运啦!去年我跟爹爹一块儿买的鹿茸,那可是足足花了五两银子!”
“现在同样品质的鹿茸居然只要二两银子就能拿下,您说说,这是不是捡到漏了?”
“真有此事?那今日这些能节省下好大一笔银子呐!”向君泽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惊喜之色。
这时,站在一旁的薛文涛突然插话:“再过一个月,新一季的鹿茸又该收割了。依我之见,不如让韩汇去村子里走一遭,将所有的鹿茸都收拢过来,我们统统买下!”
沈蕸音听后,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懊恼地说道:“哎呀呀,瞧我这记性,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向君泽见状,赶忙追问:“音音,你忘记啥重要的事情了?”
“舅舅,您还记得卖人参的李大叔不!”沈蕸音连忙提醒。
经她这么一说,向君泽顿时恍然大悟:
“哎呀呀,可不是嘛!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他家去年采收的圆参,咱们还没来得及去查看一番呢。”
“要不这样吧,下午咱们抽空跑一趟,说来也怪,这几日在集市上都没瞧见他们的身影。”
“我看行,咱先回家把刚买的物品安置妥当,用过午膳之后再去。”沈蕸音爽快地应道。
而此时的薛文涛,则是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两人你来我往的交谈,完全摸不着头脑。
沈蕸音嘿嘿一笑,准备卖个关子,下午再给师父一个惊喜。
午后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微风轻拂着大地。
原本只有三个人的队伍如今增加到了四个人,沈墨涵也加入了进来。
这是沈蕸音强烈要求的结果。
她看到父亲整日郁郁寡欢,便想方设法让他有事可做,希望能让他振作起来。
当他们到达李大牛所在的李家村时,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村口竟然有兵丁守卫,禁止任何人出入。
这种情况让人感到十分不安。
向君泽迅速掏出一块银子,小心翼翼地递到守在村口的兵丁手中,语气诚恳地说道:
“这位军爷,请问这个村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进出呢?我有一个朋友住在这个村子里,所以想跟您打听一下情况。”
那名兵丁原本对这些人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不耐烦。
但当他看到向君泽如此懂事地拿出银子,并表现得非常恭敬时,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于是,他好意地提醒道:
“这个村子你们就别再进去了。村里有人感染了时疫,所有村民都已经被关在了里面,任何人都不许进出。你们最好不要冒险进去,否则可能会丢了性命。”
向君泽脸色凝重,他紧张得几乎不敢呼吸。
谢过兵丁好意后,他快步上马,握住缰绳,用力将马车向后拉,让车辆迅速后退停下。
马车内的其他人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沈蕸音坐在车厢内,由于视线受阻,无法看清外面的情况,焦急地问道:“舅舅,怎么突然停车了?为什么不继续前进进入村子呢?”
向君泽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李家村有人感染了时疫,现在整个村庄已经被封锁隔离了。恐怕李兄……凶多吉少啊。”
沈墨涵一听到时疫两个字,顿时惊慌失措,声音颤抖地喊道:“什么?竟然有时疫!快点,我们赶紧回去吧!”
然而,薛文涛却冷静地阻止了大家的行动:“等等,先别急着走。我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以便做好应对措施。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和音音一起过去查看。”
沈墨涵有些担忧地小声嘀咕:“可是音音还那么小……”
薛文涛严厉地盯着沈墨涵,语气坚定地说:“她既然选择跟随我学习医术,将来必定会面对各种疾病和困难。如果连这点考验都害怕,又如何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医者?”
“爹,没事的,我们就在外面,不进去,不过师父,咱们过去还是要做好防护措施,就用这个帕子掩住口鼻,多少可以遮挡一二。”
说完,沈蕸音递给薛文涛一面帕子,她自己则拿另一面系好。
薛文涛赞赏地看地点点头,这个法子倒是可以防范一二。
两人走到村口,薛文涛带着沈蕸音去询问兵丁:“请问这位军爷,可否知道那些感染时疫的人有何症状。”
“你问这个做甚,都说了是时疫,你们还想进去送死不成?”那兵丁不耐烦地想把他们轰走。
沈蕸音见兵丁误会,忙解释道:“军爷,您误会啦!我师父是大夫,我们只是想了解下这些病人的症状,好研究一下是不是有治疗方法。如果真能找到办法,那不是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吗?”
那兵丁狐疑地看着他们,眼中满是疑惑和警惕。
然而,薛文涛却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兵丁打量的目光。
兵丁见他如此镇定自若,心中不禁一动,也许这个人真的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确认后那兵丁态度立刻转变,恭敬地说,“两位请稍等,小的这就去找负责的大人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走过来,向他们拱手行礼:“在下乃是此处负责之人,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在下姓薛,是一名大夫,乃京城人士,此次前来本为探望好友,不巧遇到时疫,想看看我是否能帮得上忙。”薛文涛回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