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实验室大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许多人,借着实验室门口的幽光,看到来人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幸存者。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不够,林不晚总觉得他们身上脏得不像话。
直到她走近,看到最前方的那些人后,才知道她没看错。
这些幸存者一个个的浑身漆黑,却又泛着油亮的光,只是一个赛一个的瘦。
他们眼睛发亮地盯着这边,就像饿了许久的人,看到了突如其来的美食一般。
林不晚心里有些紧张,抬眼看向仓库大门,那里人头攒动,不敢想象这边会有这么多幸存者。
此情此景,他们竟然被一群幸存者包围了。
宋英风上前交涉,他也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的幸存者。
不过看到这些幸存者的状态,显然他们的生活并不好,他有心想要帮助他们。
开了两枪迫使这些幸存者冷静下来后,他才站出来,代表着军方劝服他们不要极端。
林不晚听了几句,手肘就被人抓住了。
转过头,看到是卫曲,不禁有些奇怪地给他递了个眼神。
他示意着她回去说话,林不晚沉默了一下,跟着他往实验室里走去。
远离了大门的士兵,卫曲在一个角落停下,脸上的神情很是严肃。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为什么?”林不晚很不解。
“外面那些人可跟军方手底下的幸存者不一样,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了,宋英风的话那些人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他们只是忌惮着这些人手中的枪而已。”
听到卫曲说的话,林不晚脸色变得很难看,哪怕他话没说得很明白,但是也足够让人意识到深层的意思。
那些幸存者能靠自己活到现在,别的不说,能力绝对不低,心性的坚韧也一样。
现在他们围了过来,难道只是为了求庇护?
不见得吧?
“你的意思是……”林不晚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
在看到卫曲脸上的凝重后,她转头又看向那边的士兵,“可是他们手上有武器啊。”
还是不相信宋英风会干不过这些人,林不晚沉默着,她并没有随着卫曲的想法要离开,而是想留下来,帮助军方的人。
不为别的,这个实验室,是她和卫曲先发现的,现在就算交给了军方,自然希望军方能好好守着这个地方。
结果还没多久,就要被迫易主,说实话,她心里不太服气。
“你觉得宋英风会对他们开枪吗?”卫曲抿了抿唇,没有说更尖锐的话。
要是宋英风够硬气,他和林不晚,甚至花晓他们,估计早就没命了。
“他不开,我们开!”林不晚抬眼看向他,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坚持和询问。
卫曲有些诧异,他本来以为他这么说,林不晚会跟他一起离开这里的,没想到她居然会想留下来帮助军方。
“你想好了?”一旦开了头,可没法反悔的。
外面的幸存者数量可不少,而他们也就不到三十人,哪怕是手持热武器,但是弹药的数量有限。
一旦他们的弹药打完了,幸存者还不愿意投降,那可就真的是你死我活了。
“当然。”林不晚点头,顺手拿出了陆大勇给她的那把枪,直接上了保险。
“他们不愿意开第一枪,那就我来,反正我没有他们那么强的道德和责任。”说着,她拿下背包,接着遮挡,在里面放了几把枪和大量的弹药。
卫曲看着她的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背包也取下来给她。
看着递到面前的背包,林不晚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过他递来的背包,也给他装满了。
就在他们准备好了的时候,大门那边传来几声大喊。
林不晚转过头去,就见陆大勇一脸惊恐地在喊着什么,外面一瞬间就乱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把背包背到胸前就冲了过去。
刚一出去,就见外面是彻底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幸存者疯了一般朝着实验室内挤,而士兵们死死守着不够他们突破防线。
最前方的幸存者,手中还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对拦着他们的士兵进行攻击。
看到这一幕林不晚低骂了一声,根本就懒得废话,拿出手枪,对着前方攻击士兵最凶狠的那个人扣下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那人的头如同被炸了西瓜一般爆开,鲜血和脑浆飞溅到了前后左右的人脸上。
一瞬间,附近的人都震惊得忘记了动作。
陆大勇扶着满脸是血的宋英风,看向林不晚,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林不晚一脸冷漠,但是拿着枪的手正微微颤抖。
倒不是怕,只是场面有些恶心,她有点反胃,又被她硬生生忍住了。
“你……”卫曲愣了一下后就回过神,上前刚要说什么,第二声枪响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又一个人被爆了头,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暴动的幸存者们惊恐大叫,当然也有人异常地兴奋。
有人害怕想逃离,有人贪婪兴奋地更加奋力向前挤着,场面一时间更加混乱了。
继林不晚开枪后,卫曲也不再犹豫,跟她配合了起来。
两人的枪法其实并不好,但是架不住目标太密集了啊,十枪根本没有一枪打空的。
随着被打中的人越来越多,血腥味渐渐重了起来。
陆大勇一脸复杂地看着林不晚他们,转头看向宋英风。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已经疯了,总不能让两个晚辈保护我们吧?”
何况他们的人,已经有不少人受伤了的。
看着那些被打得一脸血的士兵,他心里又恨又难受。
宋英风自然也看到了这些,心里叹了口气,知道有些东西是不可避免的了,最后还是下了命令。
接到命令的士兵们,都收起了脸上那份平静,前面的人拦着,后面的人端着枪,对着那些疯狂朝前挤的幸存者开枪。
枪声一瞬间密集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倒下,鲜血流淌在地上,把原本泡烂又被烘干的纸箱壳子再次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