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微顿,嵇漠张开右手。
一本洁白之书宛若绽放一般在他的手中出现,缓缓展开。
自从那天向流云子汇报之后,他每天都会使用一次“明道”之书。
一会儿后,书上出现了一行字:视力加强5%。
一道白光闪过,嵇漠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清凉,随后看整个世界好像都清晰了几分。
这一增幅还行,行动起来好歹更加方便了。
嵇漠较为满意。
......
熟悉的黑色泥沼在脚下出现,披着披风,戴着面具的嵇漠又一次出现在了黑市内。
环顾一周,人数和上次相比有所下降。
思考了一阵,嵇漠有所了然。
现在距离来到第八大陆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以过往经验来看,差不多就要回归了。
所以之前那些从别处过来的人已经回到自己的营地或者直接回归要塞了,现在还在这里的大部分是27号营地本地的。
收回念头,嵇漠转过身走向一处,那里是被分出来专门贩卖情报的区域。
在这里,应该会有些关于这个营地异常的线索。
这里是上次他没怎么涉足的区域,有别于其他地方,这里更多的是被卷起来的一张张白纸或者兽皮。
这些就是这个摊主所卖的情报。
而这些摊子的一旁一般会挂一个牌子,上面是这些情报的简介,方便人判断。
嵇漠走到一个摊子前,看了一下牌子,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啊。
摊主似是刚刚正在打瞌睡,他面具下的眼睛眯了眯:“小兄弟,你想了解什么?
我快要回去了,事儿也不多,我给你打个折。”
“最近有什么好的战器或材料吗?”
“多好的?”
“丁阶中等以上的。”
“哦,这东西在这里不算太多,你是要全部的资料吗?”
“嗯,麻烦一下。”
“做生意嘛,没什么麻不麻烦的,你打算给什么材料?”
“......”
两人一番讲价,最后谈妥了价格。
摊主看了嵇漠一眼:“你这小子听声音年龄不大,讲价的功夫倒是不浅啊。”
他从摊子上拿了一张卷起来的兽皮,交给了嵇漠:“都在上面了,先说好,情报是独家的,不允许看过后倒卖,我设了手段的。”
“放心。”
在一旁放着的椅子上坐下,嵇漠细读了一遍资料,将他们折好后放入口袋,向另一处走去。
闲逛了一圈以后,他又从其他摊主那里换了一些资料。
最后,他走到一处角落,他仔细梳理了一下得到的信息。
没有什么异常,所有收到的信息都很正常,那流云子所说的异处在哪里?
分析着,他突然一愣。
等等,自己上次是怎么离开这里回到旅馆的?
他仔细思索,却一点都回忆不出当时的情况。
这一异常让他心中立刻一紧。
他下意识想要环视四周,不过立刻止住了动作。
现在他才意识过来,这片黑市不对劲。
还好,这是一个收获。
他打算再逛一圈就离开这里,顺带看看离开的手段是什么。
这时,他看到了路边的一个垃圾袋。
不,准确来说,是垃圾袋里的一个微弱的光点。
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在意这个有些明显的光点。
他当机立断,右手从披风后面摸出了【琉璃】,微微松手。
【琉璃】掉到了垃圾袋上,划出了一个口子,那个光点掉了出来。
嵇漠装作自己东西不小心掉到地上的样子,捡起了【琉璃】。
随后,他很随意的再逛了一段时间,这才再次找了一个角落,仔细看向【琉璃】刀尖的微微光点。
看清楚是什么了以后,他微微一愣。
药粉,如果不在意那外围一圈光芒的话,应该是药粉吧。
嗯?不对!
嵇漠立刻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摸出一样东西。
这是一瓶药粉,来自于上次那个炼丹的店主。
打开盖子,里面的药粉也在微微发光。
这些药粉是他的?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看上去这光芒只有自己能看到?
这时,刀尖上的药粉突然动了起来,突兀地让嵇漠差点丢掉【琉璃】。
这个药粉动了一阵,最后汇成了一个微弱的,十分残缺的字:逃。
盯着这个字,嵇漠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收集的那些资料。
没有出现过特征是炼丹的人,没有他赠送的【墨韵】披风的资料......
这一瞬,他明白了过来。
流云子所说的线人就是这个卖药的摊主,他从上次就知道了自己是从要塞过来的,所以特意留了一个后手在自己身上。
而现在,失联的是他。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再次在这片黑市里逛了两圈,确定没有找到上次那个摊主,不止如此,连一点卖草药的都没有。
没再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回到了广场中央。
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要记住自己回归的过程。
......
一片黑暗中,只有一个烟头冒出的火星发出了微微光亮。
一个声音响起:“饵动了。”
“找到是谁了吗?”
“那药粉灵性很高,只要施加的外力过度就会无用,没办法施行定位。不过根据时间也可以定位几个人选。”
火星被放了下来,似是敲了敲烟灰缸:“不急,我们快要完成了。
现在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做好开战准备吧,差不多了。”
这时,第三个声音响起:“嘻嘻,能在舞台剧开场前亮个相吗?我一直很期待我的亮相的。”
火星摁在了一处地方,这里真正变得黑暗了:“好了,行动吧。”
......
睁眼,嵇漠先是迷茫了一下,而后清醒,随后凝重。
映入他眼帘的,是旅馆的正门,自己距离它只有不到二十步。
再看了一下自身,【琉璃】还挂在腰间,披风不知何时脱下挂在了手上,但是【诡】不见了。
这一刻,嵇漠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将【逐命】带到黑市里面,这件战器没了才是最大的损失。
稳了稳心神,走进旅馆。
路过吧台时,那个矮个子的刘五突然探出了脑袋:“嘿,这不是潘成峰的队友吗?”
嵇漠停下了脚步:“你好。”
“怎么,刚被你们潘队派出去干活吗?”
“嗯,可惜没有采买到什么。”
“嘿嘿,小兄弟,问你个事。”
“什么?”
“你们是不是快回要塞了?”
嵇漠听到这里,面色虽然不变,眼中却多了吗一抹警惕:“是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