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狱冥牢内,昏黄的烛火在潮湿的墙壁上摇曳不定。
微弱的光线根本无法驱散那无尽的黑暗。
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
时不时传来的水滴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仿佛是冥府恶鬼的低语,令人毛骨悚然。
本名叫尚武,如今的殇离。
身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夜行服。
如幽灵般在阴影中穿梭。
他的脚步轻盈得没有一丝声响。
只有那冰冷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熟门熟路地朝着关押阴骘的地方潜去。
那高级迷烟便是他的杰作。
是他给巴亚尔的,为的就是一场还未可知的阴谋。
靖安王府中,张旻翊眉头紧锁。
站在窗前,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绫影的话。
「我记得那个味道,之前在阴骘岛屿当杀手的时候。
也接触过迷烟,不过这种迷烟极为高级。
我只闻过一回之后,那些都被阴骘岛主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
今日这迷烟,味道和那高级迷烟极为相似,难道……?」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虑与不安,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窗台。
这时,安馨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点心盒子。
她本想给张旻翊一个惊喜,却见他想得入神,便调皮地绕到他身后。
突然喊道:“阿翊,你在干嘛呢!”
张旻翊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到是安馨,松了口气。
无奈地笑了笑说:“馨儿,你这小调皮,故意吓我。”
安馨吐了吐舌头,走到他身边。
把点心盒子放在桌上,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看你想得这么认真。”
张旻翊拉着安馨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
然后把绫影的话以及自己的担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安馨听后,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思索片刻后说道:“阿翊,这事儿听起来确实很蹊跷。
我认为应该去查一查,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大问题呢。”
张旻翊看着安馨,轻轻点了点头说:“馨儿,你说得对。我也如你所说所想。
我这就派人去仔细打探一番,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说罢,他叫来陈德,低声吩咐了几句,陈德领命而去。
张旻翊则转身安慰安馨道:“馨儿,别担心,有我在呢。”
安馨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阿翊,我相信你,不过你也要小心哦。”
陈德领命后,迅速赶往黑狱冥牢。
他一路谨慎前行,进入冥牢时。
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他轻手轻脚地在各个牢房前踱步。
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墙壁上的青苔、地上的水洼。
甚至是牢房里囚犯的细微表情,他都一一审视。
然而,一番探查下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陈德皱了皱眉,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只能无奈返回。
就在陈德转身离开后,殇离像个鬼魅般从暗处缓缓现身。
他快步走到阴骘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身体微微颤抖,头也不敢抬。
低声说道:“主人,属下来迟,让您受惊了。”
阴骘坐在牢房的角落里,脸上带着一丝忧郁。
却并未发火,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说道:“罢了,起来吧,如今形势危急,你且好好办事,莫要再出差错。”
殇离连忙点头称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原来,刚才陈德前来查看时,阴骘正与殇离低声交谈。
听到外面的动静,殇离迅速施展轻功,躲上了房梁。
他蜷缩在狭窄的房梁上,大气都不敢出。
紧张得心跳如鼓,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
有几滴险些滴落在陈德脸上。
他紧紧盯着下方的陈德,眼睛里满是惊恐。
心中默默祈祷陈德快快离开。
待陈德走远,殇离才松了口气。
他施展缩骨功,像一条灵活的蛇。
从狭小的通风口钻了出去,沿着来时极为隐秘的路线悄然离开。
陈德回到靖安王府,径直走向书房。
向张旻翊禀报:“王爷,属下在黑狱冥牢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异样。
与那阴骘交谈时,他言语间颇多抱怨,说那牢房环境恶劣,不符他的身份气质。”
张旻翊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沉思片刻后说道:“本王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还是亲自去一趟为好。”
说罢,他起身披上披风,快步走出王府。
翻身上马,向着黑狱冥牢疾驰而去。
片刻后,张旻翊踏入黑狱冥牢。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冷峻。
径直来到阴骘关押之处。
他看到阴骘正坐在一堆干草上,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阴骘坐在牢房之中,依旧保持着那副傲慢姿态。
对着张旻翊嘲讽道:“六皇子,你如今这般大费周章地来见我,是想从我口中撬出什么秘密吗?”
张旻翊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阴骘,你莫要以为自己还有可乘之机。
你犯下的滔天罪行,本王定不会饶恕。”
阴骘闻听此言,还没听到张旻翊自称本王。
尖声笑道:“六皇子,你口气倒是不小,你以为你真能将我彻底制服?
这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你以为你就能高枕无忧?”
张旻翊向前逼近一步。
目光如刀:“你与张峰暗中勾结,妄图谋权篡位,此等大逆不道之罪,足以让你株连九族。”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忽然,张旻翊提高了音量。
威严地说道:“本王今日便是来警告你,莫要再有非分之想。”
阴骘听到“本王”二字,先是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干笑两声:“哟,原来六皇子如今已是王爷了,这身份地位倒是水涨船高了。”
就在两人激烈交锋之时,张旻翊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地上。
那里有一处浅浅的鞋印,他心中一凛!
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又与阴骘对峙了几句后。
便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黑狱冥牢。
回到靖安王府,安馨正从花园走来。
看到张旻翊,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急忙迎上前去。
关切地问道:“阿翊,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一脸严肃?”
张旻翊看着她,缓声道:“我去了黑狱冥牢,见了阴骘。”
安馨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追问:“那有没有什么新情况呀?”
张旻翊皱了皱眉,说道:“那牢房里竟有一处奇怪的鞋印,似乎是有人悄悄潜入过。”
安馨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有鞋印?那肯定是有人去过。
阿翊,我们可以找个画师把鞋印画下来,然后分析出这个人的身高。”
张旻翊面露疑色,摇了摇头:“哪有如此厉害之人!仅凭一个脚印就能知晓身高?
馨儿,你这想法不太靠谱。”
安馨轻轻一笑。
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阿翊,我听六姐说她在一本书里看到过这样厉害的人哦。”
张旻翊无奈地叹了口气。
轻轻抚摸着安馨的秀发:“那只是书中所写,现实中哪有这般神奇之事。
好了,馨儿,你先出去吧,我要与陈德、苏尘商讨此事。”
安馨看着张旻翊走进书房,心中却不愿就此放弃。
她眼珠一转,心中有了盘算。
转身对身边的绫影说道:“绫影,我们去找那个能根据脚印判断身高的人。
先不要告诉王爷他们,等我们找到了,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绫影面露犹豫之色:“王妃,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王爷吩咐过不让我们插手。”
安馨嘟起嘴,带着几分倔强:“没关系的,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
说罢,她拉着绫影就往王府外走去。
脚步轻快而又坚定,眼神中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劲儿。
安馨与绫影换上男装后,别有一番风姿。
安馨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墨色丝带,将她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恰到好处。
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羊脂玉簪固定,额前垂下几缕碎发,更添几分潇洒。
她眼眸明亮,顾盼间灵动俏皮,却又努力模仿着男子的豪迈。
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浅笑,只是那走路的姿态偶尔还会露出一丝女儿家的轻盈。
绫影则是一身玄色劲装,布料紧紧贴合着她矫健的身躯,凸显出她利落的身形。
她将头发全部盘起,面容冷峻,透着一股英气。
眼神犀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举手投足间尽显干练。
那股子飒爽英姿倒是比寻常男子还要更胜一筹。
二人走进店里,店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这时,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梁山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他眼睛眯成一条缝,拱手作揖道:“二位公子,可是来寻画师的?”
安馨微微扬起下巴,模仿男子的粗嗓音说道:“正是。”
梁山平忙不迭地说道:“那二位可算是来对地方了,我这儿有很多位画师……”
话还未说完,安馨便打断道:“我找的画师,需得能仅凭脚印说出身高,还能推断出其他信息才行。”
梁山平微微一怔。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很快又恢复了热情。
打着哈哈道:“公子这要求可有些奇特。”
安馨仔细打量着梁山平,只见他眼神游离。
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心中便已明了。
她深知这样的奇人画师定是不愿轻易出山。
来此之前便已对其脾气秉性有所耳闻。
安馨朗声道:“我知晓这位画师的难处,若他肯相助。
所需花费皆由我承担,若有任何麻烦。
我也一力承担,绝不让他受半分委屈。”
此时,从店后缓缓走出一位面容清瘦、眼神深邃的男子,正是画师蒋德。
他本不想卷入这些是非。
但安馨的一句不让他受半分委屈却如同一股暖流,打动了他。
他心想,以往那些达官贵人,只把他当作奇技淫巧之人。
只有普通百姓才真心认可他的本事。
如今这公子虽着华服,却有这般诚意,倒是难得。
蒋德看着安馨,微微拱手道:“公子既有此等诚意,蒋某便随你走这一遭。”
安馨展颜一笑,回礼道:“先生大义,安某感激不尽。”
回到靖安王府,张旻翊正在庭院中踱步,思索着黑狱冥牢之事。
看到安馨男装模样,心中不禁一喜,暗道:“这小妮子,男装竟也如此俊俏。”
但脸上仍装作严肃道:“馨儿,你这是去了何处?”
安馨笑着拉过蒋德,介绍道:“阿翊,这位是蒋德先生。
他有非凡画技,定能助我们解开鞋印之谜。”
张旻翊上下打量了蒋德一番,目光中带着审视。
过了片刻才微微点头道:“既如此,那就试试吧。”
张旻翊闭上眼睛,回想着黑狱冥牢中的鞋印模样。
缓缓说道:“那鞋印长约三寸,前脚掌略宽,后脚跟处磨损较轻……”
蒋德听得专注,手中毛笔迅速挥动。
不多时,一幅鞋印图便跃然纸上。
他端详片刻,自信地说道:“此人身高应大约五尺八寸。
年岁约莫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
张旻翊和安馨听闻,不禁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叹!
张旻翊心中暗自赞许,没想到这蒋德竟有如此本事。
看来安馨此番努力倒是颇有收获。
安馨招来青黛,轻声吩咐道:“青黛,你且送蒋德先生出府吧。”
说着,便命人取来银子,欲酬谢蒋德。
蒋德见状,连忙推辞,他微微躬身。
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说道:“公子好意,蒋某心领了。
今日见公子这般品性,对我又是如此尊重。
蒋某已是感激不尽,这银子断然不能收。”
言罢,再次向安馨作揖行礼。
而后转身,稳步离开了靖安王府。
安馨望着蒋德远去的背影。
转头对张旻翊说:“阿翊,这人可真奇怪,放着银子都不要,不过倒也值得敬重。”
张旻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说道:“如今有了那神秘人的身高年龄,倒是可以缩小些排查范围。
我还得再去一趟黑狱冥牢。”
安馨一听,赶忙嚷道:“我也要去。”
张旻翊立刻摇头拒绝。
安馨微微急了,上前一步,双手拉住张旻翊的手臂。
郑重其事地说:“阿翊,我肯定不捣乱,我就穿着这身男装。
扮作男子,在一旁悄悄观察阴骘。
你与他交谈时,我若发现什么。
也好给你提示,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张旻翊看着安馨坚定的眼神,心中有些动摇,思索片刻后。
他对陈德说:“那你跟着保护王妃,切不可有失。”
他深知当初铲除阴骘岛屿时。
苏尘曾与阴骘有过交集,为防阴骘认出。
这才让陈德一人陪同。
三人来到黑狱冥牢,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旻翊径直走向关押阴骘的牢房,故意提高音量。
用言语刺激阴骘:“阴骘,你这缩头乌龟,如今被困于此,可曾后悔当初与张峰勾结?”
阴骘坐在牢房的角落里,闻言后柳眉倒竖。
尖声骂道:“六皇子,哦不,靖安王,你莫要得意,你以为你真的能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他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腰肢,脸上满是阴狠与不甘。
安馨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阴骘,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
她发现阴骘在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墙壁。
眼神时不时飘向牢房的一个角落。
心中暗自思忖(这阴骘定是在隐瞒什么,那角落难道有什么秘密?)
她悄悄给张旻翊使了个眼色,张旻翊心领神会。
继续说道:“你若是现在交代你的同谋,本王或许还能给你个痛快。”
阴骘却突然大笑起来:“靖安王,你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东西。”
安馨见张旻翊与阴骘交锋已到火候。
便轻轻抬手拍了拍张旻翊的后背。
张旻翊心领神会,当下不再多言。
带着安馨与陈德转身离开了黑狱冥牢。
回到靖安王府,张旻翊迫不及待地问道:“馨儿,此次你可有什么发现?”
安馨微微皱起眉头,回忆着说道:“阿翊,我发现那阴骘在与你对话时。
手指一直在不自觉地敲击着墙壁。
而且眼神总是时不时飘向牢房的一个角落。
我觉得他肯定在隐瞒什么,说不定那角落就藏着什么秘密。”
张旻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哼,我猜那人肯定是从那个角落进来的。
没想到当初居然让一个人逃脱了。”
陈德在一旁面露愧疚之色,自责道:“我与苏尘当初部署得如此严密。
竟还是漏掉了一个人,还有那迷烟。
正如绫影所说,是阴骘小心收藏起来的,看来阴骘身上定是藏着高级迷烟。”
张旻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看向安馨问道:“馨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蒋德?又是如何发现那家店的?”
安馨眼睛一亮,开始回忆起来:“阿翊,我也是无心发现的。
那天我与七姐、六姐一同上街游玩。
六姐看到一家店外挂着的字画。
很是喜欢,便停在店前仔细盯着那些风水画看。
这时蒋德走了出来,很是热情,一一给我们介绍那些画作。
七姐忽然间听到,旁人看着蒋德与他同伴说:“这个人可以凭借着描述就画出想要的模样。”
同伴听了连连点头,表示真厉害。
只是一些达官贵人、富商总想让他作画。
他们觉得自己身份高贵,富商们觉得自己有非常有钱。
故意伤害他,他总是得不到他们的尊重。
他变得特别自卑,不愿意去达官显贵家里作画。
那天我去找他之前,打听过为何不愿意达官显贵家里作画。
打听过后,这才知晓他的原因。”
张旻翊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眼神中满是敬佩:“馨儿,你当真是聪慧过人。
这不经意间的发现,没曾想,会成为解开谜题的关键。”
之后,他们又找到了大牢里的巴亚尔。
张旻翊将从蒋德处得到的身高年龄信息告知巴亚尔。
巴亚尔听后,连连点头。
说道:“确实如此,但是那人把脸部包裹得极为严实,我根本认不出长相。”
就在张旻翊准备离开时,巴亚尔突然眼睛睁大!
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急忙说道:“王爷,我想起那人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痕,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
张旻翊仔细听着巴亚尔对于疤痕的描述。
心中一喜,将这一信息牢牢记住。
而后带着众人回到了靖安王府。
张旻翊匆匆回到靖安王府,径直走向书房。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巴亚尔描述的那道疤的样子。
他铺开纸张,拿起画笔,眉头紧锁。
眼神专注,一笔一划地将那道疤的形状仔细勾勒出来。
画完后,他叫来陈德和苏尘。
面色凝重地吩咐道:“陈德、苏尘,此疤便是那逃脱之人的重要特征。
你们务必尽快将此人找出来,切不可有失。”
陈德和苏尘抱拳领命,转身迅速带领官兵展开了搜寻。
然而,日复一日,转眼十日过去,搜寻却毫无进展。
张旻翊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安馨见状,轻轻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
柔声安慰道:“阿翊,你先别急。
不如我们换个思路,你想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也许我们一直在街上和城外寻找,方向本就错了。”
张旻翊听到这话,像是被点醒一般。
眼中瞬间有了光亮,他停下脚步,看着安馨。
满是感激地说:“馨儿,多亏有你,我确实是太急切了,险些乱了分寸。”
安馨看着他,调皮地眨眨眼。
笑着说:“哟,咱们威风凛凛的靖安王也有这般着急的时候呀?”
张旻翊被她逗笑,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佯装生气道:“你这小妮子,就会打趣我。”
安馨假装委屈地嘟起嘴:“我这可是在帮你,你还凶我。”
张旻翊无奈地摇摇头,一把将安馨揽入怀中。
温柔地说:“有妻如你,夫复何求。”
安馨听了,脸上泛起红晕。
却又故作嫌弃地说:“哎呀,这话可真肉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矫情了?”
两人正斗嘴间,一旁的陈德和苏尘忍不住偷笑。
张旻翊转头看到他们,佯怒喝道:“你们二人还没看够嘛?
我们夫妇二人如此亲密,这也能看得下去!”
陈德和苏尘故意装作慌乱。
陈德挠挠头。
苏尘尴尬地笑笑。
两人左右乱窜,赶紧退出了书房。
退出书房后他们二人偷偷的笑了起来。
书房内
待他们离开后,张旻翊看着安馨。
眼中满是爱意,缓缓低下头。
安馨微微仰头,两人的唇轻轻触碰在一起。
书房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第二日
张旻翊在书房中沉思良久后。
对陈德与苏尘说道:“传令下去,停止大范围盲目找寻。
改为派人仔细排查那人可能藏匿的所有地方。
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陈德与苏尘齐声领命,迅速转身离去。
经过一番细致搜索,他们终于在黑狱冥牢一处极不起眼的角落有所发现。
那是一个仅脑袋大小的洞口,若不仔细观察,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根本难以察觉。
殇离听闻不再搜寻自己的消息后。
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现身,前去拜见阴骘。
阴骘见他前来,低声说道:“殇离,如今形势愈发复杂,你且去办一件事……”
殇离默默点头,领命后转身便走。
阴骘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下意识地开口喊道:“殇离……”
然而,殇离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洞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陈德与苏尘带着人出现了。
陈德一个箭步上前,大喝一声:“还想逃!”
苏尘迅速出手,与殇离交起手来。
殇离虽身手不凡,但终究寡不敌众,几个回合下来。
被陈德瞅准时机,一脚踢倒。
苏尘顺势用绳索将他五花大绑,不留一丝余地。
阴骘站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
眼睁睁地看着殇离被陈德和苏尘擒住,手脚被绳索紧紧捆绑。
他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有不甘,有无奈,更多的则是深深的遗憾。
此时,他的思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
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初遇尚武的场景。
那是一个喧嚣却又透着世态炎凉的集市。
十四岁的尚武,身形单薄得如同一片落叶。
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的眼睛里,是失去双亲后的悲痛与对未来的迷茫。
像一只迷失在黑暗中的小兽。
尚武在饥饿的驱使下,颤抖着小手伸向了阴骘的钱袋。
很快,阴骘便察觉了,他一把抓住尚武的手腕。
怒目而视,正欲发作,却看到尚武用偷来的银子买了几个包子。
小心翼翼地捧着,将剩下的钱分给了街边那些同样饥肠辘辘的乞丐。
阴骘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皱着眉头,走到尚武面前。
声音低沉而严厉:“小子,为何要偷东西?”
尚武倔强地抬起头,眼眶泛红。
却仍咬着嘴唇说:“我饿,我想活下去,那些乞丐也很饿。”
阴骘冷哼一声:“偷窃是不对的,若我今日放过你,你可愿跟我走?”
尚武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的内心在挣扎,良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来到岛上后,尚武的怯懦与善良展露无遗。
每当提及杀人之事,他总是害怕得全身发抖。
夜里常常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口中呢喃着对父母的思念。
阴骘看着他,心中烦闷不已,终有一日。
他对着尚武说道:“你若想在这岛上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杀人。
这世间本就残酷,弱肉强食,你不狠下心,只有死路一条。”
尚武哭着拼命摇头:“我不想杀人,我害怕。”
阴骘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最后,他咬咬牙,决定找岛上擅长催眠之术的人来改变尚武。
当尚武从催眠中醒来,他已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
眼神变得空洞冰冷,阴骘看着他。
缓缓说道:“殇离,这是你的新名字,从现在起,你要忘却过去,只听从我的命令。”
尽管此后殇离按照他的指令行事。
但阴骘有时仍能从他偶尔的迟疑中。
察觉到那深埋在心底的一丝对过往的记忆。
以及那尚未被完全磨灭的微弱善念。
阴骘沉浸在回忆中,突然,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愣住了,心中满是诧异,仿佛不敢相信这泪是自己所流。
在这冰冷孤寂的黑狱冥牢里。
所有人,有的被抓,有的被杀。
唯有殇离,还一直追随着他。
也许正是因为那曾经对尚武的一丝恻隐之心。
才让他如今有了这般从未有过的情感波动。
他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缓缓破碎。
那是他一直以来用冷漠与狠厉筑起的高墙。
在这一刻,开始出现了裂痕。
陈德与苏尘如鹰隼擒兔般。
迅速将殇离押解至大牢。
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前去禀报张旻翊。
安馨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心急如焚。
立刻小跑着去找张旻翊,眼睛睁得大大的。
满是急切地说道:“阿翊,我也要去看看。”
张旻翊听闻,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表情严肃。
不容置疑地说道:“此次危险重重,你不能去。”
安馨心中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暗自思忖(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于是,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跟在后面。
可她身着华丽的女装,裙摆摇曳,行动极为不便。
一个眼尖的官兵发现了她,大喝一声:“什么人?站住!”
随即便将她当场抓住。
安馨又惊又恼,大声叫道:“放肆!你们竟敢抓我!”
安馨被人围剿,欲对安馨,做出伤害。
张旻翊听到动静,心中一紧,赶忙循声而来。
只见安馨被官兵擒住,他立刻呵斥道:“还不快快放开她!”
官兵见状,连忙松开手。
让出路来,安馨怯怯的走向张旻翊。
安馨看到张旻翊,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说道:“阿翊,我不应该如此任性的,我真的没… ”
张旻翊此时满心担忧化作一腔怒火。
根本没有理会她,转身怒气冲冲地向前走去。
安馨心里发慌,急忙在后面追着?
声音带着一丝怯意,小声说道:“阿翊,等等我。”
突然!
张旻翊猛地一个回头!
双手如铁钳般抓着安馨的双肩,眼中怒火熊熊。
怒吼道:“馨儿,你可知刚才有多危险?
我不是不让你来吗!
你知不知道,万一有个闪失,你险些就会丧命!
你让我怎么办?我如何去面对你的父君母后?
又如何向你的姐姐、姐夫们交代?
就连父皇母妃也不会原谅我!
我更加不会原谅我…
你还要我,再次失去你吗?”
又着急,又气急败坏,指了指安馨的胸口。
说着说着,张旻翊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他第一次对安馨如此激动。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安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愣住了。
她畏畏缩缩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嘴里嗫嚅着:“阿翊,我错了,我以为我有软鞭防身。
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想着我可以帮你的。”
张旻翊看着安馨这副模样。
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那股子不忍心又涌了上来。
他长叹一口气,伸出双臂将安馨紧紧抱在怀里。
语气缓和了许多,说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大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里面有受刑之人,景象极其惨烈。
你要是看到了被吓到晕倒怎么办?
好了,不说了,我让陈德送你回靖安王府。”
安馨乖乖地点点头,抬起头看着张旻翊,眼中满是眷恋。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张旻翊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幕恰好被周围的众人看到。
他们都瞪大了双眼!惊愕得不敢出声。
张旻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
然后温柔地放下安馨,将自己的斗篷解下。
轻轻披在安馨肩上,还仔细地帮她整理了一下。
生怕她着凉,眼神中满是宠溺与不舍。
安馨这才在陈德的护送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就在安馨走后,一阵寒风吹过。
张旻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这冷颤是从心底涌起的。
他微微有些后悔把斗篷给了安馨,毕竟这大牢里阴冷潮湿。
不过,他也只是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便将这丝不适抛诸脑后。
神色冷峻地转身走进大牢,准备审问殇离。
此时的殇离被牢牢地锁在刑具上。
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无论张旻翊如何问。
他都紧咬牙关,一言不发,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像,对张旻翊的审问毫无反应。
张旻翊站在牢房之中,目光缓缓扫过那满墙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最后落在了殇离身上,只见殇离一脸冷峻,毫无惧色,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这时,苏尘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其他官兵也面露疲惫与饥饿之色。
张旻翊见状,便吩咐手下去买些包子来。
不多时,包子被送了进来,热气腾腾的。
张旻翊自己也感觉腹中饥饿。
便拿起一个包子,轻轻咬了一口,咀嚼起来。
殇离原本空洞的眼神,在看到张旻翊吃包子的瞬间有了一丝波动。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
喃喃道:“包子,包子,银子,银子。”
脑海中仿佛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他像是看到了曾经那个青涩的自己。
用偷来的银子买了包子分给乞丐的场景,眼神中渐渐有了一丝光亮。
张旻翊听到殇离的话,心中一动,面露一丝激动之色。
他立刻对旁边的人说:“给他一个包子,解开他右手。”
手下依言而行。
殇离看着递到面前的包子,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欣喜。
他用还不太灵活的右手接过包子。
小心翼翼地捧着,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张旻翊看着殇离的反应。
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他放缓了语气。
温和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你本名叫尚武,对不对?”
殇离微微一怔,抬起头看着张旻翊。
眼中有了一丝动摇,过了片刻。
他轻轻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自己与阴骘的过往。
张旻翊静静地听着,不时插上几句询问。
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确实是阴骘给的迷烟,他们本想抓安馨。
却没想到巴亚尔用来抓青黛。
张旻翊心中感慨,却也深知法不容情。
但他仍想做最后的努力,他看着殇离。
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也曾有过善良,如今你告诉我,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殇离缓缓地摇了摇头。
张旻翊凝视着他的眼睛,许久之后。
轻声说道:“我信你。”
眼神中带着真诚与温和。
殇离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自从踏上杀人之路后,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的信任与温暖。
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一下子断了。
不再挣扎,默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选择认罪伏法。
之后,张旻翊神色冷峻,立刻指挥手下搬来石块与泥土。
将那仅脑袋大小的洞口严严实实地封堵起来。
每一块石头落下,都似在断绝阴骘最后的一丝念想。
处理完毕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牢房。
此时的牢房内,光线昏暗,阴骘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而呆滞。
张旻翊站在牢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声音冰冷得如同这牢房里的空气。
说道:“殇离已经畏罪自杀了!”
阴骘原本麻木的神情瞬间破碎。
他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猛地一震!
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盯着张旻翊。
片刻之后,他的面容急剧扭曲。
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上脸庞。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冲到牢门前,双手紧紧抓住栏杆。
对着张旻翊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你怎么能让他死!你这个恶魔!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他一边疯狂地摇晃着栏杆,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仿佛要将这栏杆折断,一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唾沫星子飞溅。
张旻翊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阴骘的歇斯底里。
而阴骘,在这愤怒的宣泄中,内心却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他的愤怒,看似是对张旻翊的咒骂。
可实际上,在那扭曲的内心深处。
他是在责怪殇离的软弱,为何不能坚守,为何要选择这样一条绝路。
同时,无尽的悔恨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灵魂。
他想起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尚武。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将尚武引入歧途。
不会用催眠去扭曲他的心智,让他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傀儡。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美好的画面:尚武在阳光下欢笑,学习着正当的技艺,成长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然而,这些画面如今却只能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每一次的回想都如同在伤口上撒盐,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几日过后,阴骘在那黑暗孤寂的黑狱冥牢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这几日里,阴骘独自被困于这狭小的空间。
往昔与殇离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他想起初见尚武时那清澈却又满是哀伤的眼神。
想起将尚武改造成殇离后的种种经历。
如今,殇离也离他而去,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光亮就此熄灭。
他开始细细回味与殇离相处的时光。
那些曾经被他忽视的情感,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他渐渐意识到,有心有情的滋味原来是这般复杂而浓烈。
有爱有恨,有牵挂有不舍。
在无尽的沉思与自我审视后。
他最终想通了一切,心中那股执念也随之消散。
于是,他平静地选择了在这黑狱冥牢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脸上没有一丝留恋,也没有一丝痛苦,仿佛只是走向一场解脱。
张旻翊听闻阴骘的死讯后,心情颇为复杂地来到黑狱冥牢。
他站在阴骘那冰冷的尸体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
低声自语道:“或许,我不该那般直白地告知他殇离的‘死讯’。”
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
心中暗自思忖(善恶终有报,他犯下的罪孽实在太多,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种下的孽缘。
王法便是公正的天平,不容许丝毫倾斜,善良与邪恶必须分明。
不能因为他仅存的那一点善念,就去饶恕他诸多的恶行。
那些因他而无辜枉死的人,他们的冤屈又该如何昭雪?
又有谁能为他们讨回公道!)
张旻翊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命人将阴骘的尸体妥善安葬。
回到靖安王府,张旻翊径直走向安馨。
安馨看到他回来,脸上露出笑容。
迎上前去问道:“阿翊,今日可有何事?”
张旻翊微微顿了顿,缓缓说道:“馨儿,阴骘死了。”
安馨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之色。
轻轻咬着下唇说道:“他虽作恶多端,但如今这般死去,终究还是让人有些难过。”
随即,她又想起那些被阴骘残害的无辜之人,眼神中涌起一股愤怒。
握紧了拳头说道:“可他杀了那么多人。
那些冤魂又怎能安息?
他也算是罪有应得!”
又过了几日,大原皇宫内张灯结彩。
一片喜气洋洋,原来是月仪淑诞下了一位公主。
皇上听闻消息后,龙颜大悦,当即赐下封号“羽安公主”,名为张香禾。
为了庆祝这一喜事,皇上特命人邀请贤贵妃以及靖安王张旻翊与王妃安馨入宫共享天伦之乐。
贤贵妃作为张旻翊的母妃,自然满心欢喜,早早便在宫中精心准备着。
张旻翊与安馨接到邀请后,不敢有丝毫怠慢。
精心挑选了华丽的服饰,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后,便携手踏入皇宫。
刚踏入宫殿,便看到贤贵妃、皇贵妃、月仪淑皆围坐在一处。
而新生儿小公主张香禾则在乳娘的怀抱中安静地睡着。
张旻翊率先向前,恭敬地向皇上、皇贵妃、贤贵妃以及月仪淑行礼,
口中说道:“儿臣(儿媳)恭贺父皇喜得公主,愿公主福泽深厚,健康成长。”
安馨也在一旁盈盈行礼,眼中满是真诚的喜悦。
众人寒暄几句后,气氛愈发融洽。
贤贵妃看着张旻翊与安馨。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期待。
开口说道:“翊儿,馨儿,你们看这小公主张香禾如此可爱,你们也该抓紧些了。”
皇贵妃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靖安王与王妃郎才女貌,也该早日为皇家添丁了。”
安馨听了,脸微微一红,羞涩地低下头,偷偷看了一眼张旻翊。
张旻翊则微微拱手。
笑着回应道:“母妃、皇贵妃娘娘,儿臣与馨儿自会努力,一切但凭父皇与娘娘们的旨意。”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话题多围绕着小公主的未来以及宫中的琐事。
张旻翊与安馨见天色渐晚,便起身向皇上等人告辞。
张旻翊说道:“父皇、母妃、皇贵妃娘娘、月仪淑娘娘,儿臣与馨儿先行告退,改日再来请安。”
皇上微微点头,说道:“既如此,你们便回吧,路上小心。”
张旻翊与安馨再次行礼后,缓缓退出宫殿。
走出宫门,安馨轻轻挽住张旻翊的手臂。
说道:“阿翊,今日这小公主张香禾当真可爱极了,我都有些爱不释手。”
张旻翊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笑道:“你若是喜欢,日后我们也可常来宫中看望。”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一同回到靖安王府。
阴骘殂落之际,竟伴生一缕新魂。
生死相衔…
一者幽沉于永夜。
一者啼鸣于朝晨。
仿若造化弄人,徒留无尽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