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同离去,定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凤幽璃蛾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低声自语道,她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只是那思雅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还有那如鬼魅般的黑袍人,始终让人捉摸不透,他的修为深不可测,神通更是神秘莫测,我竟丝毫看不透他的底细。”
凤幽璃轻哼一声,双手抱胸,稍显烦躁地甩了甩衣袖:“罢了罢了,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便也懒得理会,这世间纷扰,本就与我无关,我只需守好自己的一方天地便好。”
说罢,她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气息,随风飘散。
然而,在凤幽璃离开许久之后,那黑袍人竟又悄无声息地折返了回来,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望着凤幽璃离去的方向,良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丫头,倒是有趣得紧。”
那笑声在空荡荡的四周回荡,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时光匆匆,两日转瞬即逝。
这日,岳阳城一改往日的平静,城北的祭祀台周围热闹非凡,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压抑。
祭祀台,这座曾经庄严肃穆的祭天之所,如今却成为了各方势力瞩目的焦点。
昔日,西岳王崇尚务实,对这些祭祀之事并不热衷,久而久之,祭祀台便被闲置一旁,荒草丛生。
上一次启用,已然是两百年前的旧事了,如今却再度人声鼎沸,自是引得城中百姓纷纷侧目。
岳阳城中的百姓们远远望去,只见城西方向尘土飞扬,众多人马齐聚于此,他们身着各异服饰,胸口处绣着形形色色、精美繁复的徽章,显然来自不同的门派和势力。
不少百姓好奇地想要凑近瞧个究竟,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外面。
原来,以祭祀台为中心,方圆十里早已被清空,严禁任何普通百姓进入,只留下那些来自各门各派的弟子以及一些形单影只却气息不凡的散修。
此时的祭祀台上,气氛凝重,三位神秘人物端坐其上,他们面容冷峻,眼神深邃,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
台下众人,无论是那些稚气未脱却眼神炽热的宗门弟子,还是那些历经沧桑、神情淡漠的散修,望向台上三人的眼神中皆充满了敬畏与尊崇,显然这三人在修炼界的地位极高,是跺跺脚便能让这方天地颤上一颤的人物。
“这玄机阁阁主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边那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悦,“明明说好正午准时开始,如今却迟迟不见踪影,莫不是故意要让我等在此干等,好显示他的架子大不成?”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
旁边那位青衫客眼珠轻转,眨了眨眼,神色稍显犹豫地轻声说道:“许是路上遇到了些棘手之事耽搁了行程,不若再耐心等等,毕竟此刻距约定之时尚早,无须太过焦躁。”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周围的人听了,虽心中仍有不满,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暗暗压下情绪,继续等待。
而坐在最右侧的那位,则仿若置身事外一般,始终紧闭双唇,一语不发,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和不断在台下人群中梭巡的目光,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的眼神犹如鹰隼般锐利,似乎在这茫茫人海中寻找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人或物。
“嗯?东方兄,这般急切地寻觅,可是在找什么要紧人物?”
那中年男子目光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异样,不禁开口问道,他的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好奇与探究,“莫不是你们幻影门中那位声名远扬、天赋卓绝的小丫头?”
此言一出,中间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的灰袍人也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不会吧?听闻那思雅丫头在门中地位超然,深受门主器重,此番竟也被派来这西岳之地?虽说此次争夺之物非比寻常,可也不至于让她这等年轻弟子涉险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疑惑,似乎对思雅的到来感到十分意外。
“哼!你们懂什么!”
被称作东方的幻影门此次负责人,顿时怒目圆睁,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大声喝道,“那丫头不知抽了什么风,大清早的就没了踪影,门主那老家伙竟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我,让我在这紧要关头去找她,真是岂有此理!”
一想到这,东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欲裂。
他本就身负重任而来,此次西岳之行,目的便是在这龙争虎斗的宗门争夺战中,将那即将现世的神秘神兽或者威力无匹的神器带回幻影门,以壮大门派声威。
却不想,刚踏入这西岳之地,还未喘口气,门主的传讯就如一道晴天霹雳般降临,给他额外添了这桩麻烦事。
“自行跑掉?”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诧。
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思雅丫头平日里一心扑在修炼上,是出了名的修炼狂人,怎会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失踪?莫不是在门中憋闷久了,一时兴起,出去散心了?”
“滚!”东方此刻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听他们的调侃,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没好气地吼道。
两人见势不妙,赶忙闭嘴,不再言语。
台上这几人的交谈,皆是以密音入耳之法进行,这种高深的传音技巧,唯有修为远高于他们之人,方能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因而下方那些翘首以盼的弟子们,对此一无所知,只是顶着炎炎烈日,耐心地等候着天机楼楼主的大驾光临。
凤幽璃隐匿在人群之中,她今日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换下了平日里的女装,穿上了一袭简洁的男装,她身姿挺拔,面容冷峻,若不仔细端详,很难看出她是女儿身。
她微微抿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忽然,她轻轻侧身,对身旁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礼貌地说道:“兄台,借过一下。”
随后,她便如同一条灵活的鱼儿般,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很快便移步到了一个较为隐蔽且偏僻的角落。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却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