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喜形于色,宁栀同样高兴,环顾身边人的笑脸,她掩住心底的失落,可惜陆川又出任务去了,不然她一定会打个电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走,今晚我们不做饭,去吃烤鸭!”宁栀看向林露:“林姐,喊上林伯伯他们一起来呀。”
“好。”林露点头答应。
这么高兴的事情,出去吃一顿庆祝,没人觉得不对。
林露去接林家人,宁栀则去找了辛国森夫妇,陈东来带着余青雉和孩子们先一步去饭店。
先点了菜,打算等人到齐后再上。
今天是亲朋好友聚餐,众人吃的热闹,聊的开心,孩子们吃着喷香的烤鸭,吸溜着鲜香的鸭汤,吃的满嘴流油。
林父是个健谈的人,辛国森知识面广,两人越聊越投机,别提多开心了。
饭桌上充斥着欢声笑语,宁栀来之前,特意让陈东来定的包间,他们吵闹一点也不怕影响到别人。
这顿饭吃到接近九点才结束,此时时间已经晚了,宁栀担忧的看向辛国森:“辛叔,林姨,时间太晚了,你们回去路远,不如到我那里将就一晚,明早坐公交车回去?”
辛国森和林梓涵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辛叔和小景睡,林姨和我睡,加一床被褥的事,很方便的。”
林梓涵心动了,家里冷冰冰的,就他们两个,小宁那里多热闹。
辛国森怎会看不出她的想法,笑着点头:“行,今晚就打扰你们了。”
“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太见外了。”
林露有些担忧,想了想也邀请林父他们去四合院住,便和陈东来商量:“东来,我爸和弟弟能不能和你挤一挤?”
林母可以和她还有小媛睡一屋,但林父与林安然只能去男人那边凑合。
“可以的林姐,只是我房间有点小,希望林弟和林叔不要介意。”陈东来爽快应下。
乌泱泱一大群人,从饭店回到四合院,众人忙活好一阵,将床铺都弄好,聊聊天说说话,时间过得飞快。
眼看要到十二点,林父和辛国森依旧说个没完,宁栀无奈:“林叔、辛叔,时间不早了,先去休息,改天再聊。”
辛国森一看,拍了拍额头,对林父道:“看我,聊高兴忘记时间,浩然没耽误你睡觉吧?”
林浩然摇摇头:“平时睡得晚,对我来说时间还早呢。”
辛国森到底年纪大了些,兴奋劲过去,睡意上头,打个哈欠:“没影响你就好。”
“辛兄困了就休息,我们改日再聊。”
辛国森没有拒绝:“好,改日我们约着下下棋喝喝茶。”
宁栀看着终于愿意睡觉的两人,松了口气,她把人带回家,可不是让他们熬夜。
第二天,宁栀做的早饭,吃完之后带上钱就往文工团去。
昨天录取通知书给的太高调,文艺兵她可以不用理会,但一直支持的王团长,还有办公室的老师们,总要请他们吃顿饭,表示感谢。
她管不着别人心里怎么想,只要做到自己该做的就行。
不用去多好的地方,等下问问方国兵,找一家味道差不多,离文工团近的饭店就成。
“小宁,你这就问对人了。”方国兵双眼放光,当即指出一家味道不错,价格又经济实惠的饭店。
唯一难的是这家国营饭店,吃一顿非要票和钱,少一样都不成。
“小宁,粮票你带了吗?”方国兵忧心道:“这家国营饭店不肯给半点通融,粮票和钱都得出。”
“方老师,我带是带了,不知道够不够。”
家里吃饭的嘴多,粮票一般都先紧着家人用,她只意思着带了几张。
请客的话,总不能不让人吃饱,开始想的都是多花点钱抵票钱,谁想到会遇到个不知变通的饭店。
方国兵看着孤零零躺在宁栀掌心的粮票头疼,这么点,塞牙缝都不够,怎么请客吃饭···
两人对着桌上的粮票唉声叹气:“方老师,你和那老板熟么?能不能商量商量?”
“我家人口多,粮票自家都不够吃,实在拿不出来。”
“这···”方国兵咬了咬牙:“我去试试。”
实际上他和人家没什么交情,可难道宁栀求到自己头上,那他当然硬着头皮也要上。
大不了,就是被拒绝呗。
方国兵之前被宁栀打击多了,早就不是以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他了。
他现在想得开,根本不在乎丢脸。
见方国兵开口揽下这活,宁栀颇为不好意思:“方大哥,不行就算了,大不了,我带菜来,借食堂的锅灶,亲自下厨给整治一桌出来。”
“就是,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小宁你手艺好,能吃到你亲手做的,肯定比饭店好吃。”方国兵顺势夸了一句。
两人商量好完毕,方国兵抽空去了一趟,国营饭店的人一开始不同意,直到方国兵说,是因为他们文工团的老师考上京市大学,想请客吃一顿,才勉强说服了。
唯一的要求是,要给他看过录取通知书才行。
方国兵和宁栀说了情况后,只好将原计划推迟。
没有谁会把录取通知书随身携带。
饭店要看,得明天带来文工团才行。
请客这事是两人私底下商量的,可以说除了方国兵,还没有人知道宁栀的打算。
别人眼红宁栀的成功,眼见上午一直没有动静,中午也没有,下午风言风语就开始传播开。
说什么酸话的都有,其中呼声最大的,是说宁栀怀才自傲,考上大学后就目中无人,连顿升学宴都不肯办,之类的闲言碎语。
别说宁栀,方国兵都给打懵圈,那点心眼子全往不该长的地方长了。
人家小宁从没说不庆祝,只是遇见突发状况,稍晚一天,弄得跟犯了天条似的。
至于么?
尴尬的摸摸鼻子,小心问:“小宁,我以前也这么不可理喻?”
宁栀眨眨眼,没有回答。
此时无声胜有声。
方国兵沉默不语,只一味的捂脸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