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西收到视频,好奇点开。
视频里,盛夏哭得悲凄可怜,嗓子都哑了。
“爸!他和他的妻子没有一点感情,常年分居!是那个女人用自杀威胁他,他才不得已娶她的!”盛夏哭着说。
安博海气得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浑身都在发抖,他给自己顺了顺心口,“是他告诉你的?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嘴里有实话吗?”
“明天,明天就给我跟他断了!孩子打掉!”
“爸!”
盛夏双手护着肚子,哭声凄厉。
“这是我的孩子,您的亲外孙啊!”
“妙妙啊,他能背叛他的妻子,也能背叛你啊!”安博海撕心说着,不住咳嗽起来。
盛夏哭着摇头,“他不会的!他很爱我。爸爸,他真的很爱我。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糊涂!咳咳咳……”
盛夏趴在安博海的腿上,哭着哀求,“爸……您能不能……看在把我遗失多年,亏欠我的份上,成全我们!呜呜……”
“妙妙啊妙妙!爸爸正是因为觉得亏欠你,才希望你过得幸福!一个男人真心爱你,不会让你背负小三的骂名,还让你未婚怀孕!他只是一时贪恋你的美色,或许还有你现在的身份!”安博海心疼抓着盛夏的手,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盛夏不肯起来,“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妙妙!”安博海怒其不争地道,“男人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样的男人要不得。”
韩慧闷哼一声,揶揄道,“还是你爸爸在这方面有经验。”
安博海听出嘲讽,羞愧地看了韩慧一眼。
韩慧拉了拉肩上的披肩,从沙发上起身,“不耽误你教育女儿了。”
说着,她又低声骂了句,“报应。”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宋淼淼伸长脖子看完,大快人心拍手,“活该!报应!该死的盛夏,这个贱人,居然说是你死皮赖脸嫁给季默言那个渣狗!”
宋淼淼掰着手指,发出咯咯的声响,“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揍她一顿,让她下贱!”
沈蔓西看完,心里也倍觉舒畅,给安慕洲回了一句话。
“是你朋友发给你的吗?没有牵连到你吧?”
沈蔓西担心,安家闹出这么大的事,安慕洲帮忙偷电脑被朋友迁怒。
安慕洲几乎是秒回,好像一直在等她的回复。
“没有,放心。”
沈蔓西回了一个抱拳感谢的表情包。
“请我吃饭。”安慕洲道。
“现在吗?走!”沈蔓西回。
“现在没时间。”安慕洲道。
“等你有时间,随时候命。”
安慕洲看着手机消息,薄唇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安静等待开会的高层们,悄悄打量冷面阎罗的脸色,见他笑得春风得意,一个个面面相觑。
他们的阎王霸总,今天是怎么了?
不仅开会开小差,还对着手机发笑。
难不成谈恋爱了?
大家意识到这一点,一个个跟吃了超级大瓜般,抽着凉气嘴巴张圆。
是哪路神仙,这么有本事,收了这位冷面阎罗?
高层们见他们总裁笑了,刚刚因为业绩增长不达标被骂,提溜起来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些许。
安慕洲回了沈蔓西两个字,放下手机,恢复严肃冷脸,继续开会。
“记账。”
沈蔓西看到回复,在电脑上新建了一个记事本,把这段时间欠安慕洲吃饭的次数,仔仔细细算了一遍。
新旧加在一起,怎么也要请十顿大餐了。
都是小钱钱呀!
宋淼淼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蔓西保存好账单,问,“淼淼,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奇怪,盛夏的小名怎么也叫妙妙?”她刚刚清楚听见,安博海称呼盛夏“妙妙”。
沈蔓西没太注意,又把视频看了一遍,果然称呼“妙妙”。
沈蔓西道,“淼淼,我记得,你小时候的乳名叫妙妙。”
只是后来,淼淼,妙妙,发音相似,久而久之大家便都称呼“淼淼”了。
宋淼淼单手托腮,若有所思问,“西西,你见过盛夏被认回去的项链是什么样子的吗?”
宋淼淼没有告诉过沈蔓西,妙妙这个名字,是写在她生辰八字的字条上的。
那是她本来的名字。
杨清莲也是根据这个名字,给她起了发音相似的“淼淼”。
“我没见过,但听家里人说,好像是一条珍珠项链。”沈蔓西道。
宋淼淼眉心一沉。
“怎么了淼淼?”
宋淼淼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盛夏父母那么贪财,这么多年居然一直帮她保存,没有卖掉那条项链换钱。”
宋淼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继续串珍珠项链。
她没有告诉过沈蔓西,她被养母捡到时,脖颈上就戴着一条珍珠项链。
只是巧合吗?
宋淼淼差点被串珠针刺破手指。
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安家。
安博海终究还是心软了,让人把盛夏扶起来,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道。
“妙妙,爸爸才认回你,还想让你多陪陪爸爸,你何必着急嫁人?”
盛夏抽噎着,轻轻抚摸平坦的小腹,“我不想我的孩子像我一样,从小……没有爸爸。”
盛夏这句话,一下子说到安博海的心坎上,心疼地抱紧盛夏。
“都是爸爸对不起你。”
盛夏等安博海睡下,悄悄出了安氏庄园。
安氏庄园的安保和保密性非常好,没有记者狗仔围堵。
但季家的地址不知被谁泄漏,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季默言这些天不敢回家。
钟庆兰打了几次电话,和季默言哭诉,保安赶走一波又来一波,即便报警,还是有狗仔想办法潜进来,守在季家门外。
现在家里人谁都不敢出门。
季默彤高三开学,也不敢回学校。
自从宋家把季家搬空,没办法出门采买,家里空空荡荡,这几天只能睡地板。
钟庆兰当了多年豪门贵妇,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把宋家和沈蔓西狠狠骂了一通。
“默言,一定是沈蔓西,把你和安夏的事曝光出去的!不然怎么那么巧,你们去离婚,就有狗仔跟踪你们?”
季默言觉得不是沈蔓西。
沈蔓西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她若想曝光,手里有更多黑料,然而那些可以当即捶死他的黑料并未曝光。
季默言这几天一直住在香榭小城,这里没人知道地址,也没有狗仔围堵。
盛夏来到香榭小城,吓得季默言赶紧关门,生怕有狗仔跟踪。
“放心吧,我特地饶了好几圈才过来。”
几天不见,季默言颓废得满脸胡茬,头发也乱糟糟的。
和之前那个意气风发,帅气俊朗的季默言,判若两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找我!你非要让我无法翻身才满意吗?”季默言现在看到盛夏,莫名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