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挺大,里面关押了不少人,有的身上都是伤,躺在干草上奄奄一息。
有的满身污糟,头发结成坨,目光呆滞的看着新来的人。
没有喊冤,也没有求饶,只是麻木的看着一切。
黄公子的脸色沉了下来,没想到小小的县牢,竟然关了近五六十人,且个个都是受过重刑的样子。
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如此对待,这让他心中对石山县的官员更加厌恶。
秦先生和李院长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们虽然经历过不少磨难,但被如此冤枉还是头一遭。
黎熠则是紧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隔壁牢房里的东篱玖和她怀里的黎初霁。
黎初霁捂着鼻子说:“娘亲,初初不要住这里,这里好臭。”
东篱玖在自己和女儿身上贴了气味隔绝符,又给她贴上一张保暖符,初初立马不嚷嚷臭了,又开始捂着肚子喊饿。
刚刚进来时,他们身上的东西都被衙役收走了,她安慰道:“初初忍一忍,等天黑了,娘亲就给你找吃得去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她却在女儿嘴里塞了一粒养胃的药丸,这药丸不仅养胃,还有点辟谷丹的作用。
黎熠怕黎初霁冻着,将自己身的外衣脱了递过来道:“玖玖,快给初初披上,别让她着凉了。”
东篱玖拒绝:“不用了三哥,刚刚在马车上我已经给初初加了衣服,她冷不着。”
黄公子一行人不知道靠在一起密谋着什么,东篱玖没有去听。
阿紫把稻草笼到一起:“夫人,您抱着小姐太累了,坐一会吧!”
东篱玖不想坐,她有力气,有功夫,女儿这点重量,她抱个几天几夜都不会觉得累,摆手道:“我嫌不干净,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坐吧。”
其他人也摇头,干脆在大牢里扎马步打拳,这样就不会因为站着而无聊,还可以暖身子。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大家累了,不得不往草堆上坐,约摸到了亥时初,就见到黄公子身边武功最高的明六站起来,从袖衣袖上抽出东西,在牢门锁的锁眼上捣鼓几下就开门出去了。
东篱玖神识一直跟着他,见他将守夜的人点了睡穴后去县衙后厨,厨房里空无一人,但还留有一些剩饭剩菜。
他将食物全打包了,又找到了一些干净的水,然后返回牢房。
食物不多,他只能分给自家主子和两位先生,其他人只能先饿着。
见他没有打算再出去的样子,东篱玖悄悄的点燃迷神香,不多久,原本发着霉味的牢房多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明六和另一个高手十分警觉,两人一直没敢睡,这会闻到香味立即捂住鼻子起身准备叫醒自家主子,只是眼皮越来越重,没几息就倒地不醒。
见所有人都睡着,东篱玖打开牢房的门带着女儿走了。
迷神香不会伤害身体,所以东篱玖没有给女儿解药,在两人身上贴上隐身符后,展开神识运起轻功直奔后衙县令的住处。
在他住处搜寻,没发现账本及财物,她又去了书房等地方寻找,没发现他贪赃枉法的证据。
她来到街上,将神识放开,找到一名捕快的住处,东篱玖去将他审问一番,问出县令还有几处宅子后,东篱玖没给这些为虎作伥,坏事做尽的捕快好过。
给他喂了一颗毒药,明天他醒来就会嘴歪眼斜,半身不遂,话也说不了。
做完这里,立马架着小舟去县令的其他住处搜查,一连几个住处都有金银财宝,但都没找到账本。
东篱玖又找了两处,才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宅子地下室内,发现胡奎藏匿的账本和一些金银珠宝。
一大摞厚厚的账本,里面记载了这些年搜刮来的财物明细,很少一部分和手底下那些官员的分了,大头全上供给安州郡的郡守陈远志了。
看着账目上是如何获得这些财物,每一笔都伴随着人命的消失与家庭的破碎,他们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东篱玖没有动财物,将账本收好,她驾驶小舟直奔安州郡郡守府,他是安州郡最大的蛀虫,只要找到他的罪证,下面的那些自然也会跟着落网。
来到安州郡已经是子时中,她不知道郡守府在哪,只能驾着小舟把安州郡都逛了个遍。
找到郡守府时,发现还有两人也在郡守府查找什么,东篱玖猜测可能是黄公子的人,为了不多生事端,她避开两人的路线,开始行动起来。
她带着初初,悄无声息地穿过郡守府的阴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
郡守府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建筑错落有致,守卫森严,花园、书房、卧室、密室,每一处都可能是藏匿秘密的地点。
东篱玖凭借她的轻功和隐身符,轻易地避开了巡逻的守卫,耐心地一间间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账本这样重要的东西,陈远志一定会藏在一个既隐蔽又安全的地方。
她最先检查了书房,那里是官员们处理公务的地方,也是藏匿秘密的最佳地点。
书房里堆满了书籍和卷宗,东篱玖一一翻找,却一无所获。
她没有放弃,继续在府内搜寻,从密室到卧室,从阁楼到地下室,每一个可能藏有秘密的角落都不放过。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找到好几处藏宝的地方,却没在里面找到账本,她将这些地点记录好,如果找不到账本,相信有这些财物也足够定了这位郡守死罪了。
又找了好一会,所有的房屋和地下室都找遍了,她又转阵其他地方,终于,她又在一处看似普通的花园假山背后,发现了一道隐蔽的暗门。
这道暗门非常隐蔽,要不是她有神识,她还发现不了。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暗门,发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心中猜测,这里应该会有账本了吧?
沿着密道走下去,东篱玖来到了一个装饰豪华的密室。这里摆放着各种珍贵的古董和金银财宝,显然,陈远志的贪婪和腐败远超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