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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贵搓着手指，只是几个呼吸就估算出这块福寿膏的份量，以及大概能卖出的价钱。
一块青砖大小的福寿膏，大概两斤重，要是加了料可以变出十斤，装满一千个鼻烟壶。
这都是给他的？
豪客啊！
刚才的威势他也感受到了，现在腿肚子都有些发软，要不是他是掌柜的，要不是背后的东家，他也早跑了，刚才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样。
朱富贵的胆子被福寿膏撑了起来，然后慢步挪到桌前。
“这位爷，您看……”
白灵儿把福寿膏向前一推，“我家府君说送你就送你，不要用自己的小溪，丈量府君的深海。”
“是小人不识抬举了。”朱富贵连忙致歉，然后掏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玉刀轻轻刮下一层，塞入同样小巧的铜烟杆中，火石点燃，福灵心至的感觉让朱富贵一哆嗦。
“极品！”
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极品。
这样的货色他也就在东家的炕头闻过味罢了。
大买卖啊！
朱富贵又吸了一口才恋恋不舍的收起烟杆，“这位爷，您如何称呼？”
白灵儿说道：“我家府君的名讳你无需知晓，还是说说买卖吧。”
元湛除了最开头说过一语，之后再无任何言语。
除了微笑。
元湛不是想要赚福寿膏的钱，而是找到谁在销售福寿膏，确切的说是谁在制造。
他搜魂了一些洋人，不乏其中的高层，可就是找不到谁在制造，他们每次取货都是上面的人押运，只知道为了扩大销售，那些人在安林设置了一个场子。
元湛的福寿膏来自天荡山的洋人，这样的极品福寿膏还有一吨多，都是用来振奋士气的。
上到贵族下到佣兵都会吸食，他们的上瘾率比乾元还要高，不过元湛发现那些法师大多不吸食，就算吸食也不会有很大的上瘾性，他们的大脑皮层下也没有细密的根须。
这让元湛对福寿膏的兴趣更大了，起初以为是毒品后来发现是病毒。
元湛还调查了那些死掉的上瘾者，他们的尸体内部会形成一块植物的块茎，埋葬之处的植被还会很茂盛，就算是贫瘠之地也会长出花草。
他很想会一会这位素未谋面，布局天下的执棋人。
所以他来到了安林，来到了乾城，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安林的福寿膏都是从这里散出去的，就连洋人都来这里拿货。
至于乾城的烟馆更是三步一家，五步一门，多得是。
大家都对这个东西呈现放纵的态度，谁让他可以带来数不尽的金银呢。
白灵儿和对方谈的内容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分润出去的利润十分丰厚，表现出来的货物十分充足，足够吃下整个安林的那种，这就是元湛要的结果，赚钱不重要，只要他想，安林城都能搬空他，他之所以还和这些人谈，还用手段就是怕打草惊蛇。
乱杀一通解决不了问题，他要顺藤摸瓜连根拔除。
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用它赚钱的人更是要诛九族。
白灵儿和朱富贵谈完，元湛就起身上楼了，王虎三人和敏敏出去办事，白灵儿守在一旁，准备随时被元湛把玩。
她也想要晋升大宗师。
朱富贵连跑带颠的来到乾城的一处老宅子。
晃动门环。
“谁啊？”
“是我！”
门房开了一个缝，瞅准外面的人，“是舅爷啊！”
“别废话，我找老爷有急事！”
说着直接推开红漆大门，在门子痛叫的时候钻入大宅，那速度比兔子都快。
吱扭，大门打开，里面的男女急忙整理衣襟，“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朱富贵连忙低头，妹妹脸上的春情还未散，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朱富贵，她刚把老爷撩拨起来，五十多岁的人了，站起来一次容易吗。
“老爷天大的好事！”
乾城的最高长官，都统喀什尔，也是朱富贵的东家，来福顺的真正主人，面带不顺，“什么事？”
朱富贵拿起一旁的金烟枪按上他切下来的一小块福寿膏，然后熟练的点上火。
喀什尔吸了一口立马换了一个姿势，直接在一旁的软榻上闭目养神起来。
朱富贵的妹妹为他脱靴脱袜，然后轻轻的揉捏起来，额头前倾想要蹭一蹭飘出来的味道。
一柱香的时间吸食，一个时辰来回味。
“在哪里搞来的。”
“一个大主顾，他说他要包下来福顺然后专卖福寿膏。”
喀什尔静静的想了一会儿，大脑皮层很是活跃，“你见过他，说一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好说，冷冰冰的，面上露出来的是一个男的，当家主事，应该是个狠角色，一看他我就感觉自己掉入了尸山血海中，和我搭话的是一个女的，身上有股劲儿，有点像咱们之前抓过的逆党，还有一个贵气的很，尽管站在那里也挡不住骨子里傲慢，尤其是看那些爷的时候，总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像是有来头的乾人。”
喀什尔很相信朱富贵的话，他这双眼睛鬼精鬼精的，要不然他也不能成为掌柜的。
逆党，乾人贵族，还有一位高手，这样的组合让喀什尔心生警觉，莫不是过来抢生意的吧。
喀什尔让朱富贵先去拖住对方，他自己来到府宅的暗道顺着烛火的指引来到一处宽敞的石室。
拉动一个铃铛，铃音顺着特有的线路传递，约摸半炷香，就有人来到石室。
两人商谈了一阵，又有人前来，不一会儿石室的空座就都坐满了。
要是有人看到这些人的聚会，一定会大吃一惊，这都是安林的家主，高官，同样也是福寿膏在本地的代理人。
新来的大主顾注定要影响他们的买卖，不是没有人越过界，要么被他们同化吸收，要么被他们送入山林喂妖。
妖也要读书吃饭啊！
就在众人商议的时候，一双眼睛淡淡的注视他们。
经销商，不是生产商。
给他们一记乱魂咒，让他们慢慢在精神崩溃中消亡吧。
众人只觉得一冷然后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就匆匆的离开了石室。
“没有高家人！”
作为本地当之无愧的地头蛇，整个江南都有名的大世家，高家没有参与其中，真对得起读书人的脸？
元湛不信，有了怀疑就去验证怀疑。
巴掌大小的小平安和小豆丁沿着各自的坑道一路探索，寻找任何与高家有关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