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床足以容纳三人共息,在一番挽留下,林昭和也就同意了与新交好友梦妍一同入眠。
静谧的深夜,突然焦急的敲门却搅醒了露出微甜睡颜的林昭和。
她揉着惺忪睡眼,缓慢移步到门前,前来搅扰的也是位相貌端庄的女孩。
皎白的月光映照着这位少女的脸庞,可脸上的表情却是那般严肃。
“你是找梦妍的吗?”
“我叫叶清冉,是总督大人派来保护小姐的。”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林昭和并不认识她,自然也就会对她保持警惕。
待叶清冉拿出能够证实自己是父亲下属的物证后,她才渐渐放下了疑虑,同时也注意到少女手中有些奇怪的长柄黑伞。
“这样子,那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现在学校里很危险,请小姐快随我离开。”
“诶…?”
有些麻木的林昭和回头看向床上仍在熟睡的梦妍。
“她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带她一起吗…”
“小姐,这个女孩可能很危险。”
“不会的,梦妍她是个好孩子。”
见难以让林昭和放弃念头的叶清冉沉思片刻。
“对方可能是冲小姐您来的,所以她是不会有危险的,我向您保证。”
少女的庄重起誓打消了林昭和的顾虑,她点头应许,随后轻手轻脚回到房间穿好自己的衣服。
离别前又不由望向梦妍那泛起幸福浅笑的睡脸,心中则在想不知此生是否还能与她再见。
“这段友情,我会永远铭记的。”
轻轻闭上房门,她便与前来保护自己的少女同行。
刚下楼还没迈出几步,操场方向就突然传来了鸣天震响。
“什么…什么声音…”
林昭和的脸色骤变成死一般的煞白。
“嘁…果然那个人很危险…小姐我们得赶快了。”
她强忍腿部不便所带来的疼痛开始向正门奔去。
一路小跑到中央庭院,敏锐的感官使她预感到危险,于是带小姐躲藏在樱树后。
杂乱密集的脚步愈来愈近,随后从爆炸的操场方向走出许多人,其中还有人扛着一人。
借由昏黄的路灯,林昭和看清了被扛起的那人。
那是副狰狞的面孔,曝大的双瞳黯淡无光,在身体上还有着一道向外无穷涌血的伤口。
被凄惨状况惊吓到的林昭和本能的想要惊叫,好在林清冉眼疾手快捂上了她的嘴。
“小姐,如你所见,学校已经没有安全可言了。”
待一行人走远,她们也从樱树后出来。
可恐惧萦绕心头的林昭和双腿发软,别说是跑,就算撑起自己的身体都有些力不从心。
“我…我…”
能够理解小姐此刻状态的林清冉没有办法,她只能扶着林昭和艰难的前行。
在几分钟后,行进缓慢的二人终于来到了正门前。
往日早该在入夜前关闭的正门大敞着,而一旁的门卫室里,赤红的鲜血如墨泼洒在玻璃上。
“起初以为你们两个没什么关系,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背后突然响起的洪亮男声令林清冉的躯体为之一颤,同那个声音交谈过几次的林昭和也渐渐倾侧起身体。
她本想告诉鹤言此处危险,可鹤言手中通体透明闪烁出寒意的短匕,使她迅速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念头。
林清冉将已经麻木的少女安置在墙壁上。
“小姐,我会尽力托住他的,等您腿软缓和一些后,就请赶快逃走。”
“那你呢…”
“总督大人既然派我来保护您,就证明我是有能力的。”
叶清冉转过身,无时无刻不在身旁的黑色长柄伞也终于揭开了它的秘密。
她左手抓住伞身,右手握起伞把,一把细剑就从伞柄中被凌然抽出。
同鹤言预想的一样,那柄伞果真是把武器。
宛如剑鞘的伞被扔开,空闲的左手也起握起剑,叶清冉挥击几下,随即将剑锋对向鹤言。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伤害小姐的。”
“这么说起来她就是柳总督的女儿,可真是让我好找。差点就被那些不靠谱的线索给蒙蔽了,曾有片刻我还误以为你才是柳总督的女儿。”
叶清冉没有回答,她此刻只想凭借长剑在攻击范围的优势上一招制胜。
深吸口气,便凶猛向鹤言袭来。
见少女主动进攻,鹤言一扫先前未能尽兴的消沉,同时决定使出百分之十的功力来与她对抗。
势如破竹的剑峰在即将刺进鹤言胸膛的时刻被短匕拦截。
未能一招制敌的叶清冉向后撤了数步,她的动作很快,比鹤言先前的对手们要快上上许多。
继续故技重施,而感到乐趣的鹤言也燃起战意。
再次抵御下长剑的侵袭,这次鹤言施力让匕首将其弹开,趁着长剑的空档期立即挥砍。
被弹开的少女本要后撤,可那沾染鲜血的水晶短匕却不肯就此放过她,她也就只好用剑身再使出浑身力量去接下这沉重的一击。
“嘁…”
看着眼前从容自得的男人,林清冉咬紧牙根。
仅一回合的交锋,她就已清楚自己与鹤言间存在着怎样悬殊的差距。
“小姐,快逃!”
只能寄希望于小姐能侥幸逃脱的她,冲目光涣散神情呆滞的林昭和大喊,之后就再度向鹤言发起进攻。
危如累卵的局面令林昭和暂时恢复神智,她迅速向校门外逃去。
倘若此刻放走了林昭和,鹤言不知还要浪费多少时间才能重新捕获她这个对柳总督至为重要的筹码。
所以那寻求畅快一战的念头也被压制,他要开始速战速决了。
心乱之人的攻击自然是破绽重重,趁林清冉奋力挥砍的时机,鹤言用匕首握把砸向了她的手背。
比起石头,水晶砸人要痛上百倍,倘若稍稍用力,叶清冉的手骨无疑将是粉末性骨折。
可她被砸中的手背只是疼痛到令她不由自主解开对长剑的控制,仅此而已。
“好疼…”
握住瞬间红肿的手背,随后几个踉跄就坐倒在地。
“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会痊愈了。”
没有下死手的鹤言收起匕首,也把象征着她最后生还希望的长剑踢出很远。
“要杀要剐随你了。”
已经无计可施的叶清冉垂头沮丧道,俊美的脸上也泛起令人于心不忍的憔悴。
可鹤言什么都没有说就蹲在她的身前,随即开始寻找起她腿部的异常之处。
“你你你你!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