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如遭雷击，差点怒急攻心，当场爆体而亡。
那道被他视为禁脔的身影，此刻卸去了端庄优雅，再不复往日的淑女形象。
那只做着水晶美甲的漂亮柔荑还戴着他此次回归潘家顺带的玉镯，但五根修长漂亮的玉指却和别人十指相扣，并且越扣越紧！
眼前情意浓浓的画面已经永远刻进了凌宇的脑海。
哪怕他愤怒地闭上双目也依旧挥之不去。
因为他最为亲近的女人，居然当着所有人在羞辱他！任凭他嫉恨不已的对手，肆意妄为地宣示主权！
凌宇在心中不断唾骂着潘玉奴，骂她是个无耻贱货，短短数天就被人俘获了身心，就算是青楼里的风尘女子都没有她这般放浪形骸！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凌宇神色凶狠的质问道，而倚靠在沐灵怀中的潘玉奴，则毫不畏缩和他对视。
“为什么要背叛？呵呵呵……”
潘玉奴冷笑一声：“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为什么要将《玄阴决》篡改成炉鼎之术，骗我修炼？
又为何策反管家肖山，和齐家达成协议，打算将我作为炉鼎送给那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以换取潘家的产业！
怎么！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说这些年，我养了一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潘玉奴原以为将一切全盘托出时，自己会怒极而泣。
但让她没想到对面是，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后悔和痛恨，并无太多的悲伤。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遇到了沐灵，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却无比幸福，连被沐灵调戏欺凌，都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情。
她像曾经对待凌宇那样，想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沐灵，无论是什么要求，她都会乖乖照做，哪怕会让自己羞涩不已，甚至无地自容。
但一想沐灵会因此感到开心，从而柔声夸奖自己，她就充满了动力。
也许是她情根深种，也许是她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但沐灵对她的好是看得见的。
不像凌宇，从始至终都在一味的索要，而不知感恩。
“潘家的说的都是真的吗？凌宇师兄他……”
“十有八九是真的！毕竟潘玉奴对凌宇有着培育之恩，换句话说，凌宇有如今的成就离不开潘玉奴的支持！”
“所以说潘玉奴没有理由污蔑凌宇，而她刚刚说的很可能都是真的！”
“嘶！居然将自己的恩人当做炉鼎送给别人，我听说那齐家家主大限将至，还是个丑陋无比的秃头老人，这凌宇为了潘家的家产，未免也太过丧心病狂了吧……”
“何止是丧心病狂，简直是畜牲不如！这么漂亮的夫人，他居然要拱手让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凌宇当然不会将辛苦打造的炉鼎拱手让人，他不过是想借助齐家的压力，让玉衡不得不资助自己，用潘家的营收将他培养成未来的倚仗。
至于他和齐家的约定，不过是托词罢了，无论是潘家的家业，还是潘玉奴本人，他都要收入囊中！
但凌宇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个沐灵，将他的胜利果实通通截胡了！
在众多的质疑和唾骂声中，脸色铁青的凌宇怒吼一声，气急败坏的说道：
“都给我闭嘴！你们这群道貌伟岸之辈，若不是看我炼化失败，将要身消道陨，敢对我落井下石吗？
我要是成功炼化水晶，得到无上传承，尔等一个两个就算知道我是个背信弃义的卑鄙之人，照样会对我阿谀奉承！”
说完，凌宇凶神恶煞地看向沐灵两人。
“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
话落，凌宇怒喝一声，竟打算当场自爆一了百了。
见状，不少人脸色一变。
凌宇在融合妖王水晶，已经晋升到炼虚境一重。
炼虚境强者的自爆绝对不容小觑，况且凌宇体内还聚集了无数天材地宝的能量，包括部分精魄水晶的力量？
此刻若是自爆，即便是在潘家内部，有着诸多阵法的抵挡，其威力也足以毁灭半个潘家！
看着斑斓的能量风暴开始在广场聚集，不少人开始神情慌张地夺路而逃。
至于玉衡，至始至终都面无表情，毕竟她已经选择了沐灵。
在恩怨无法调解的前提下，她会坚定不移的支持沐灵。
但对于凌宇，她不像潘玉奴那般仇视，而是轻声一叹，有些惋惜的说道：
“大道之争向来如此，要怪就怪你生不逢时遇到了沐灵。
我答应过沐灵，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所以……安心去吧。”
玉衡素手一抬，生成一道屏障将蓄势待发的能量风暴隔绝。
可静待片刻后，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广场上的动静甚至还平息了下来。
玉衡神识一扫，不由一愣。
凌宇居然安然无恙，并且还彻底炼化了冰魄水晶！
此刻，凌宇一脸茫然地看着双手，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这种忽然失去意识和记忆的茫然感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早在融合妖王心脏前就经历过一次。
那日，当他回过神来，古来宫殿中满地都是同行的外门执事和长老。
凌宇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杀了他们，但用他们死后的血肉给妖王心脏提供生机，也算是不错的结果。
所以，凌宇并未纠结太多。
至于现在，他就更不会在乎了，毕竟他非但没有死，还成功完成了蜕变！
“沐灵！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凌宇凶神恶煞的看向沐灵。
闻言，玉衡眉头一皱，有些纠结要不要出手保护沐灵，但沐灵却摇了摇头，传音道：
“你就按照之前的约定，在凌宇炼化冰魄后袖手旁观就好。
另外不用担心我，我若是连一个凌宇都对付不了，日后还怎么当你的仙君？”
沐灵将披散在肩的飘逸长发束起，扎成一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随即缓步走向凌宇。
整片广场，一半冰雪飘落，一半烈焰焚天。
这场宿命般的对决仿佛就是昔日烛龙和十二王座博弈的缩影。
至于谁胜谁负，或许无关沐灵，他顶多也只能战胜凌宇，更多的还是看这场棋局的落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