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诡案密档,我是主持人林深。本章内容是根据苏州市网友“青石巷客”投稿的亲身经历整理而成,故事涉及苏州老城区一处鲜为人知的百年宅院,以及一场跨越时空的死亡谜局。为保护当事人隐私,部分细节已做模糊化处理。
雨水顺着青瓦檐角滴落,在石板路上敲出连绵的脆响。苏晚攥紧单反相机钻进巷口屋檐时,旗袍下摆已洇出一片深色水痕。这是2023年清明节的深夜11点47分,她站在平江路南段某条岔巷里,对着手机导航反复确认——眼前这座爬满藤蔓的徽派建筑,正是匿名邮件里提到的“隐庐”。
三天前她收到一封标题为《姑苏诡阁实录》的投稿,附件中有七张照片:泛黄的《吴郡志》残页、刻着“癸亥年霜降”的铜钥匙、以及五张从不同角度拍摄的雕花木门,门缝里隐约渗出暗红色污渍。最令她脊背发凉的是最后那张夜景——月光透过菱形花窗,在地上投出个人形轮廓,而拍摄时间显示为1923年10月24日。
“我在隐庐地窖发现祖父的日记,他参与了1923年绸缎商灭门案的善后。”投稿人写道,“但当我挖开西墙第三块砖,里面……”文字在此处戛然而止。
此刻苏晚抚过门环上斑驳的绿锈,铜兽首衔着的圆环突然“咔嗒”转动。她还没反应过来,两扇门便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浓重的沉香味混着地下室的阴冷扑面而来。手机灯光扫过门廊,照见左侧粉墙上大片喷溅状阴影,与投稿照片里的污渍位置完全重合。
沿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下行时,她听到头顶传来细碎脚步声。
地窖比想象中宽敞,成排樟木箱贴着墙根堆放,箱盖缝隙里露出靛蓝绸缎的一角。正中央八仙桌积着半寸厚灰尘,桌案摊开的账本却纤尘不染,最新一页用簪花小楷写着:“癸亥年九月十七,收湖州生丝二百担,付纹银……”
苏晚的镜头突然捕捉到反光。在账本与镇纸的夹缝里,藏着枚缠金丝的翡翠耳坠,样式与《吴郡志》里记载的苏州织造局贡品如出一辙。当她用镊子夹起耳坠时,桌底传来纸张摩擦声——一本裹着油布的日记本正卡在横梁之间。
“……十月廿三夜,赵老板唤我等搬运十二口漆箱至地窖。”泛黄的纸页上,字迹被某种褐斑侵蚀得支离破碎,“寅时三刻忽闻箱中有异响,开箱竟见……”
头顶的木板猛然传来重物坠地声,苏晚握笔的手一抖,钢笔尖在“竟见”二字上拉出长长墨痕。她打开手机里的分屏监控,这是进门前安装在隐庐各处的六个微型摄像头。此刻二楼东厢房的画面正在剧烈晃动,仿佛有人撞翻了镜头。
顺着咯血的咳嗽声摸到东厢房时,苏晚在门槛处僵住了。月光透过窗棂将房间切成明暗交织的条块,梳妆台前的雕花镜映出个穿月白短袄的背影,正握着牛角梳缓缓打理及腰长发。镜面右下角积着团污渍,像极了账本上的褐斑。
“姑娘也来寻赵家的绣样?”镜中人突然开口,苏晚这才发现对方梳的是民国初年流行的螺髻。梳子“啪”地扣在妆台上,女人转身露出脖颈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可惜来迟了,七日前他们就封了地窖。”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监控App弹出红色预警。西厢房镜头拍到个穿长衫的男人正在撬砖墙,而那人颈后赫然有道与梳妆女子相同的伤口。苏晚倒退着撞上博古架,一尊德化白瓷观音应声而碎,瓷片里滚出枚带血的玉扳指。
“当心脚下。”女子不知何时贴到她身后,冰凉的手指划过她后颈,“赵老板当年也是这么摔碎了送子观音,当夜三十六口人全死了。”
后院的古井冒着森森寒气,苏晚攥着从地窖带出的日记本退到墙根。投稿邮件在此刻自动弹出新消息,发件时间显示为1923年10月24日00:00:“砖墙里的东西在看着你。”
手机灯光扫过井沿,照见青苔间半枚新鲜鞋印——与西厢房监控里的男人脚型完全吻合。当她把镜头对准井口时,取景框突然闪过成串诡谲画面:1923年的账簿在地窖燃烧,穿长衫的男人将漆箱推进井中,箱盖震开的瞬间露出半截绣着金线的袖口……
“他们回来了。”女子幽灵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晚转身看见整排厢房次第亮起灯火,窗纸上映出数十个来回走动的黑影。最东边的窗格里,有个戴瓜皮帽的小童正趴在窗边对她笑,嘴角咧到耳根。
井底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仿佛有东西正顺着湿滑的井壁向上攀爬。苏晚摸到后腰的战术匕首时,发现玉扳指内侧刻着行小字——正是投稿邮件里缺失的后半句:“里面埋着三十六套寿衣,每件袖口都绣着我们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