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禁忌就是———奶奶。
折磨。
是发泄心中的无边怒火!
罪有应得!
…
大表叔知道李家对敌人的作风,他极力拦住自家兄弟。
就算自己的老婆孩子被折磨也不能发作!
否则…否则只能有去无回。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让李家反应这么大!
大表叔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来。
他们贪的钱财对李家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再别的…除了口头上说话的带刺,好像也没有了。
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什么啊!
大表叔听着自己弟妹和侄子的惨叫、哀嚎、抽泣,头一次感觉如此烦躁。
本就没有头绪,还“魔音灌耳”,本来能好好的思绪都被搅动的纷乱无比。
他的自私涌上心头。
现在看似连个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但!
李忘昔并未对其他人动手,除了言语震慑外,打的只有老三一家。
如果不行,就把老三家推出去顶包!大表叔想活命。
不过现在还不行…
李忘昔在这件事上实在太果决了。
看似是极为疯癫变态的样子,实际上把场面控制的极好。
大表叔根本插不了话,心凉一半就不说了,还得承受心理压力。
大表叔可不会觉得把掌控局面的李忘昔换成他大伯或者他父母会更好。
祈祷…祈祷…
除了祈祷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祈祷李忘昔有对秩序的敬畏。
祈祷李忘昔不会下死手。
祈祷李家人不会往更深处计较与发掘。
心思组合,化作等待…等待一个转机。
大表叔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着后面的李家人。
放松的好像在看一场舞台剧似的……
握紧拳头,又松开。不敢再看了…大表叔怕自己作为主心骨倒了就全完了。
……
而在他头脑风暴的过程中。
熊孩子他妈被“簇拥”在“舞台”中央,每一道目光都是一道追光灯,如同要把她照射成灰烬一般。
她求助般望向四周。
但几个小时前在表面上看还其乐融融的老式客厅,如今摇身一变,已经化作一座“魔窟”。
当然,是她眼中的魔窟。
所有人都变了一副面孔。
翩翩公子的李文夜,温润儒雅下的獠牙横立于门口。
格局大气的李雪莉,八面玲珑下的阴毒如附骨之蛆笼罩着前后左右。
没来得及看别人。
古颜不屑的声音马上传进她的耳朵。
“有些人真是,难道别人会无缘无故针对你吗?到这种时候还不知道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心惊。
而母后大人仍在品鉴、评价:“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看这古丫头跟我年轻时候的像不像?”
李庆龙:“你承认自己以前喜欢落井下石仗势欺人了?”
李雪莉:“滚!会不会说话!你懂什么?这叫调停。你看啊,昔丫头太柔了,就得有个硬气的制衡忘昔。”
李庆龙:“咱儿子的嘴硬看来是遗传你。”
李雪莉:“别叭叭!往下看。古丫头肯定会给忘昔一个切口,既暂时消除高压,又让忘昔能换个角度进攻。相信老娘的判断!”
然而…打脸总是来的那么快。
古颜根本就没有猜测中的策略,她纯是发泄情绪来的。
“嘴挺碎嘛。说我们二女共侍一夫?说我们一个正经人都没有?两个喜欢当小三的人凑一起了?”
“啊!”熊孩子他妈被一脚踢了个提溜。
“就数你知道的多是吧?就数你长了张嘴是吧?”
越说越气,古颜跟拖一条狗似的把她拖到墙边。
啪!一巴掌!
“老娘就喜欢当三!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说?”
啪啪!又是两巴掌!
“人要有自知之明,有些人你惹不起。有些圈子你一辈子都进不了。”转头瞥视一眼熊孩子,“你的这个小贱种也别想!”
啪!最后又甩了一巴掌!
然后古颜看都没再看一眼她,就让她像死狗般靠在墙上。
见古颜从小昔手中接过湿巾擦手,李庆龙鬼使神差地望向了身边的李雪莉。
李雪莉:“……”
李庆龙:“语言模式像你,动手之后嫌对方脏也像你。”
把手擦干净,古颜靠在李忘昔身边,理着头发继续开腔。
“给你们个忠告。没人在乎你知不知道、你提不提醒。是不是三,光不光彩每个人心里都自有定夺。”
“就像一坨屎,也许你觉得是屎,恶心。别人却觉得这是人中黄,是治病的良药呢?”
古颜难得说了些比较“正”的话。
但…
李庆龙:“下一句画风准变。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你年轻的翻版。”
李雪莉:“闭嘴!”
李忘昔从椅子上站起来,换古颜坐下去,由李忘昔无声的帮她点烟。
气场骤变。
古颜眼眸中属于狐狸的报复与阴冷直射而出:“所以说话多掂量掂量,不是所有人都要跟着你的思想走。就算要跟着你的思维走,那谁又知道你是不是那种大脑连欢乐豆,一思考就高潮,脑脊液全是银水的弱智?”
“说不定你跟弱智的区别就只是能生活自理。说个话都没有逻辑,是家里人没教?还是你出生就是在厕所的排污口堵着,根本教不了?”
“不知道你从哪来的脸,长得肥头大耳跟他妈坦克似的,你对象的审美是唐朝审美也是逆天。”
“啊,说一句啊,唐朝的审美是‘丰润’,跟你那‘肥头大耳’不是一种类型。”
不愧是学声乐的,这两口气直接骂完。尾声一结,古颜顿时神清气爽感觉浑身都被洗礼了一遍似的。
李庆龙:“老婆。比你当年的攻击力大多了。”
李雪莉:“闭嘴啊!咱那时候哪有这么多词汇量?!”
…
“爽了?”李忘昔摸着古颜的头,笑问道。
“还行吧。”古颜面不改色,不过听语气确实是爽了。
所以…
“那就到我了。”李忘昔斜侧身向前,把她和小昔护在身后。
摩拳擦掌再次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说话同时,李文夜已经一脚把熊孩子他妈踢回了“舞台”中央。
这么耐踢,小昔都得感慨一句“传奇耐踢王!”
李忘昔步步逼近…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熊孩子他妈早就被吓破胆了。
“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居然会不知道我们想干什么?”李忘昔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肆的大笑着。
听着这个狂躁的笑声,熊孩子和他妈在地上蜷成一团,瑟瑟发抖一点都不敢动。
“我想听你们自己把做的亏心事事都说出来呢,这样!才有意思啊~”
李忘昔低头看看他们母女,再抬头看向面色难看且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来把自己扒皮抽筋的表叔们。
丝毫不管脚边的母女是不是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既然他们心疼?
那就要重点照顾嘛~
“啊!妈!!!!疼!疼疼疼!!!!”
李忘昔向前挪动着,低头对着熊孩子的手狠狠地碾踩着。
“再叫大声点~这样才有意思吧?”
不知是不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实在令人毛骨悚然,在场的人无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或怀念:“庆龙,上次听到这动静,还是跟猛子一起吧?”
或胆寒:“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或不解:“忘昔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或冷眼:“罪有应得。”
看出小昔有点怕,毕竟第一次见这种血腥的场面不适是肯定的。
更别说李忘昔还把战线拉的如此长,弄的墙上地上都是血。
视觉冲击太大了。
古颜把小昔的视线挡住了一部分,并握紧了她的手。
不多时,小昔便堪堪平静了下来。
不过看着地上有些不确定是不是碎肉的东西,还是有些恶心。
这时,熊孩子的爸爸总算是按捺不住了,他准备冲上去跟李忘昔拼了!
很明显,任谁都看得出现在李忘昔就只是在折磨他们取乐。
但他们反抗就有用了吗?
单凭体格,一个三十几岁没练过的人又怎么会是身强力壮练家子李忘昔的对手呢?
“呵。有意思吗?”一脚撂倒。
李忘昔看他的眼神都不像在看一个人。
“我问有意思吗?!”
被打倒在地的男人根本没办法回答。除了捂着肚子呜咽发不出其他声音。
李忘昔顿感无趣,抬头扫视了一遍对方的所有人。
“嗯?你过来。”李忘昔看到另一个沉迷游戏的熊孩子,于是招手准备命令他过来。
此举只为刺激他们。
可没想到,吃饭前吵着玩手机,被父母训斥的男孩居然鼓起了勇气走了过去。
“可惜了。”李文夜在一旁留下一个赞许的眼神。
但也仅仅如此了。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想来什么穷小子忍气吞声发育,最后逆袭一整个家族的桥段那是小说。
现实只会:这小子不错,以后如果有贵人相助,保不准能成个人物。好了,夸也夸完了,这么好的胚子不斩草除根也太对不起他了。
“我问你,你那天在不在场?”李忘昔声音低沉道。
“哪…哪天…?什么事…哥…我不知道…”
“还装傻?呵,行。让你们明白明白!”李忘昔觉得有些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招招手,小昔从身后小跑着上前,送上了他的手机。
打开手机,放出一段监控录像。
一处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山涧。
一个妇女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儿子鬼鬼祟祟的入了画。
目标很明确,弯腰走到一众墓碑中,看了看墓志铭后对着上去就是一脚。
供桌被踢的歪了一个口子出来。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也从旁边捡起石头砖块扔到上面。
如果不是有预示的感觉,让人去加班加点查了监控,没人能发现!
最起码在去扫墓前不会被发现!
给他看完一遍。
李忘昔咧嘴一笑。
幽幽问道:“扔的时候爽吗?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稍大的孩子低着头,紧咬下唇不敢说话。
“有没有意思?啊?问你话呢,哑巴了?”用手在他脸上啪啪拍着,“还哪天?还什么事?现在知道了?”
如此羞辱,对一个初中刚刚进入青春期幻想自己成为救世主的男孩来说极难忍受。
况且他妈妈、弟弟,都倒在自己身边的地上流着血抽泣,这就更激起了他的恨意。
“不就是扔了块石头吗……”他小声不服道。
“哦?”李忘昔笑了。
居然被反驳了?
刨人祖坟之后还要说一句:“刨了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啊……你说得好啊。‘不就是’?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笑着笑着,笑容戛然而止。
平静。
李忘昔一瞬间平静的可怕。
“回避。”李忘昔淡淡地对小昔她们说道。
李文夜摇摇头选择留下。
李文妍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剩下就是古颜与小昔。
古颜明白要发生什么,认真盯着小昔,小昔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但小昔眉眼间虽有恐惧,但却梗着脖子不想走。
“昔儿,回避。我不想破坏在你心里的形象。”李忘昔再次语重心长道。
而小昔再次摇头,坚定道:“没关系,只要是你就好啦。我不要做什么都被瞒着的傻子了。”
与此同时,古颜也站在她这边,点了点头。
明白她们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下手就轻一点吧———李忘昔如是想道。
李雪莉看着她们几秒内的互动不禁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同时也准备看看李忘昔到底能狠到什么地步,看看古颜能不能在他想要失控的时候压制住他。
…
既然没人想回避,那李忘昔也不问了。
猛的踢开炉子的炉口露出泛着红光的炉膛!
说时迟那时快!
一把抓住早就抖如筛糠却依旧硬气的“表弟”,一拳卸了他的胳膊,直接塞到了炉膛中!
顿时,烤肉的滋滋声升腾!
但惨叫并没有持续太久。
原来身体不如嘴硬啊。
把人扔到一边,他妈嘶吼着扑了上去但却又被李忘昔一脚踢开。
“不就是烧了一条胳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忘昔学着他的语气轻挑道。
又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被残忍至极的手段镇住,没人敢出声。
但不说话怎么行?
一场盛大的演出如果没有观众喝彩,如果不能把观众折服,那岂不是很失败?
那要如何谢幕?如何揭开谜底?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