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明天有一场交流赛,喻礼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找你了解一下。”
“如果只是这样,你不会问我关于那位皇子的信息。”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最后男人从办公桌走到了落地窗前,窗外漆黑一片,只剩两盏白炽灯将旁边的枯树照亮。时念盯着光屏中温川的背影,绸面下背骨的形状依稀可见,他消瘦了很多。
“温川,你是不是认识那位皇子?”她几乎笃定道。
温川缓缓回过头,看了眼光屏。
“时念,塞勒斯是白塔最顶级的向导,他拥有和你一样的能力,从来不被净化过的哨兵影响。”温川的眉头微微皱起,“以他为首的白塔势力理念激进,很受卡曼拉新锐权贵的追捧,短短几年他就从不受宠的皇子变为了储君的有力人选。”
“这样的人,最需要垫脚石。”
“你明白吗?”
“我知道。”
时念隐约觉得温川和这位塞勒斯皇子之间有过什么,不过就像他不再追问她这样,她也不会继续再问下去。
“疏导所改革推进的还好吗?”
“还行,等你回来验收。”
她轻笑一声,应得很快。
“对了,宁焰通过了考核,成为了三组的组长...”
“挺好的。”她希望他再走近些,“帮我和半梦问声好。”
“她最近倒是不怎么在我面前念叨你了。”男人再次坐回办公椅,“一头埋在组长的绩效考核中,说她怎么也不能输给宁焰。”
“对我这个会长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他半勾起唇。
“温川会长的御下之道越发精进了。”时念挑挑眉,“好了,不打扰你了,早些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视讯挂断,时念靠在床头思索着,那晚塞壬说他背后的神秘人对她很感兴趣,所以才没有对她下杀手,后面的行为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她净化的全过程很可能都在那位神秘人的监视中,塞壬死前对她说的那番话,从侧面印证了那位神秘人地位非常。
有没有可能,幕后黑手就是塞勒斯?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的处境可以称得上危险了。
她破坏了他的计划,还吸收掉了那枚晶核,甚至塞壬也死了,他要么从她身上得到比这更多的利益,要么杀了她泄愤,总之不太可能就这么过去。
副脑的振动将她的思绪拉回,她按下接通,发现对方已经拨过一个未接电话。
“提亚王?”
“向导小姐,时间不早了,我直接说正事。”哨兵沙哑低沉的声音有些许疲倦,“我看了敖莱发来的交流赛名单,和你交手的是喻礼向导。”
“是。”
“那么明天请你一定要调动全部的精神防护,他的精神体蝴蝶兰对所有生物都具有迷幻效果,在比赛结束后最好找敖莱帮你排查被植入精神暗示的风险。”
精神暗示...时念有耳闻,据说能给别人植入精神暗示的向导得满足两个条件,一是精神力等级高强,二是精神体拥有精神类异能,纪由希的‘越’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好。”她停顿了一下,“谢谢提亚王。”
敖提亚这样说至少可以确认敖莱不属于塞勒斯的党派,不过是明面上不属于,还是真的不属于呢?
“不用谢。”哨兵的呼吸声有些重,隐约听到机械声,“对了,还有一件事,喻兰的队伍里有一个很特别的哨兵,你需要注意一下。”
时念眯了眯眼,能让真龙觉得特别,那应该真的很特别了。
“闻拜迩,精神力S+级,精神体属于蝙蝠科的变种......”那边安静了两秒,“他拥有瞬移的能力,之前是超能队的成员,不久前调离到了第二军队。”
“瞬移?”是瞬间移动吗?
“一种空间异能,在由精神体变异引发的异能中极为罕见,不受到任何环境的影响。”
“这样...”
“向导小姐,最后,我要说...就算搞砸了你还有我。”
“不要担心。”
时念哑了声。
“早些休息吧,明天是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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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7军区三号楼。
时念来到大厅时,哨兵们已经整齐地站在电梯口等她,辰希和逆起分别走在她的两边。
叮咚。
“时念向导。”少年的声音清润优雅。
敖莱微笑着向前,他身后的五名哨兵换上了和他同样颜色的银色彩鳞作战服,统一停下来给时念行了一个抚胸礼。
“敖莱世子。”时念礼貌颔首。
“我和时念向导的比赛场地正好在同一层呢,一起走吧。”敖莱侧头,哨兵们自觉退后,只剩下一名哨兵站在他的身边。
辰希和逆起的脸色不太好看。
“行啊。”时念笑笑,先走进了电梯,其他人陆续进入。
显示光屏上的数字不断上升。
“对了,时念向导今天的对手貌似是喻礼向导,要不是有规定不能弃权,我都想去观摩你们的对决了。”敖莱勾起唇角,金眸闪亮,“蝴蝶兰对上玫瑰。”
“一定很美吧。”
“敖莱世子和喻礼向导很熟吗?”
“在白塔时有幸进修过同样的课程。”
时念敛下眼,还想继续问时电梯的门开了。
敖莱和那名哨兵先走出了电梯,随后是辰希逆起,时念发现银发少年站在电梯的廊道中,没有向前。
她缓缓走向前,看到了对面的人群。
味道比任何视觉来得都要快,那是一种浓郁到危险的馥郁香气,形似一把锋利尖锐的刀刃,吸入一口就要从你的身体里带走些什么作为养料。
对面的男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浅蓝色的作战服,真如同一株高贵优雅的蝴蝶兰,垂顺丝滑的黑色短发有些长了,将他那张白皙到异常的脸遮掩住,碎发下依稀可见那双蓝紫色的眼眸,闪着精光。
“向导小姐。”男人的薄唇轻轻张合。
时念身边的哨兵们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敖莱没有动作。
“好久不见。”他在她的面前停下,眉尾轻轻挑起。
“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