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位突然来到女人,肯尼斯刹那间瞠目结舌,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红发如焰、美艳的女子,正是先前提及的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
“我怎么可能置我的未婚夫于战场而不顾,自己安然避难呢?”
索拉以坚定的语气回应肯尼斯,但请别误解,这并非出于深情的驱使,而是基于冷静的判断。
她判断,仅凭肯尼斯和他那位半吊子的学生,难以应对眼前的重重挑战,于是毅然决然地跟了过来。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她的到来无疑是明智之举。
至于她为什么要用肯尼斯来做理由吗……
毕竟这样说最简单,不需要她多做解释,况且,她向来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向肯尼斯解释,而这也是肯尼斯对她深爱不已的原因之一。
在肯尼斯看来,索拉的聪慧与直率,总能在不经意间触动他的心弦。
然而,对于索拉而言,尽管她对这位未婚夫并无深情厚意,但作为联姻的牺牲品,她深知自己的命运。
相较于那些年迈的贵族或平庸之辈,肯尼斯无疑是一个更为优秀的选择。
因此,她并不介意肯尼斯对她抱有何种美好的幻想。
听到索拉这番坦诚而直接的回答,肯尼斯心中的疑惑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决心。
他奋力向言峰绮礼发起猛烈的攻击,誓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以证明自己的实力,也为守护这份意外的陪伴。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结界之中。
歌声悠扬又急促,如同精灵的吟唱,化作一道道绚烂的魔力光芒,交织成网,猛烈地冲击着那位行为异常的老者从者。
这位老人是李书文,因为昨晚的原因,他被言峰绮礼以两道令咒为代价,加上以及其他东西让他的灵基附加了狂化,步入了一种近乎野兽的狂化状态。
狂化虽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力量与速度,却也剥夺了他作为武术家最宝贵的理智与判断力,使他在战斗中显得既强大又脆弱。他的双眼赤红,每一次挥拳都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试图突破那层由歌声编织的魔力屏障,直取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性命。
高坐于晶莹剔透的玻璃战马之上,玛丽·安托瓦内特的面容映照出淡淡的哀愁,她的目光温柔而复杂,似乎洞察了此刻李书文心底的不堪。
她轻启朱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仍保持着贵族般的优雅与坚定:
“在你看来,这样的战斗绝对是不容允许的吧。”
“我很抱歉哦,但这是为了我的御主,所以请你接下来先回座上吧。”
言罢,玛丽·安托瓦内特轻轻抬手,指尖轻触空气中悬浮的音符,仿佛是在弹奏一首无形的乐章。
随着她口中吟唱起古老而神秘的咒语,周围的魔力波动愈发强烈,玻璃战马也似乎响应着她的召唤,散发出柔和却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祥和而又庄严的氛围之中。
“流淌的塞纳河,巍峨的勃朗峰,啊啊,美丽的法兰西!——愿百合王冠荣光永在!”
随着玛丽·安托瓦内特悠扬咏唱的最后一个音符轻轻飘散,宛如奇迹降临,地面上猛然间迸发出璀璨的光芒,一道道晶莹剔透的水晶柱拔地而起,犹如囚笼般牢牢锁定了李书文的身影。
与此同时,玛丽·安托瓦内特胯下那匹由纯净玻璃雕琢而成的战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突然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如同一道流光,疾驰向被困的李书文,其蹄声轰鸣,震颤着周围的空气。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书文仿佛从沉睡中猛然觉醒,全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身形一闪,双拳紧握,对着那疾驰而来的玻璃战马,毫不留情地轰出了一记朴实无华的刚拳。
这一拳虽非他的宝具“无二打”,却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纯粹的力量数值足以令人震撼。
当这刚猛一拳与玻璃战马碰撞的瞬间,空气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冲击波的余威下,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甩飞,而她的玻璃战马也在李书文的重拳之下,瞬间四分五裂,化作无数晶莹的碎片。
与此同时,李书文轰出的拳头也承受了巨大的反作用力,变得血肉模糊,再也无法使用。
得益于狂化的力量,李书文的身体机能回到了青年时的巅峰状态,否则,以他年迈之躯硬抗这一击,恐怕早已魂归英灵殿。
而玛丽·安托瓦内特同样遭受重创,她艰难地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她再次召唤出玻璃战马,但还未等她稳坐其上,李书文已如影随形,骤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脚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将她再次击飞,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摔落在地。
结界之外,肯尼斯的眉头骤然紧锁,仿佛被无形的重压所困,他竟不顾眼前激烈的战斗,毅然决然地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启动了令咒。
“快回来,Rider!速归吾侧!”他的呼唤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迫切。
令咒的光芒瞬间闪耀,其内蕴藏的磅礴力量如潮水般涌出,将重伤濒危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从李书文那致命的攻击边缘猛然拉回,宛如命运的丝线在生死边缘轻轻一拨。
与此同时,随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消失,原本被结界牢牢束缚的李书文身影再次显现于战场之上,使得原本微妙平衡的天平骤然倾斜。
言峰绮礼眼疾手快,捕捉到这一转瞬即逝的战机,身形一闪,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迅猛无匹地冲向目标。
他并未有丝毫轻敌之意,身披法衣,凭借锻炼至极致的肉身,硬生生地承受住了亡灵潮的汹涌与月灵髓液的凌厉攻势,每一步都踏得地面震颤,直取藤丸立香与韦伯所在的方位!
“Archer!”
面对着即将冲过来的言峰绮礼,韦伯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召唤出了本在外协助恩奇都的托勒密。
然而,当托勒密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现时,却瞬间击碎了他心中原有的设想。
青年托勒密,手中紧握长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全身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仿佛刚从一场殊死搏斗中脱身而出。
他喘息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真是千钧一发,差点就命丧敌手了。”
……
此刻,外界的苍穹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撕裂,一道道璀璨夺目的金色锁链自虚无中迸发而出,它们犹如天际流星,划破厚重的黑暗,全然不顾周遭缭绕的黑色雾气那企图削弱一切的光芒,径直将下方的恩奇都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哎呀,看来你那位伙伴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呢。”
高悬于九天之上的宙斯·朱庇特,手持着天空之矛,他以一种近乎戏谑却又威严十足的姿态,轻蔑地俯视着被困于金色囚笼中的恩奇都。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为这位至高神只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更添几分不可一世的气势。
……
与此同时,目睹自己的从者陷入那般境地,韦伯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臂,声音坚定有力地响起:
“Archer,恢复战斗力吧!”
伴随着韦伯最后一枚令咒的消失,战场上的天平骤然间倾斜向了藤丸立香一行人。
见此,言峰绮礼毫不犹豫的转身逃跑。
目睹此景,言峰绮礼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如同夜色中逃逸的幽影,迅速消失在战场的边缘。
他并非鲁莽之人,在这种局势之下,稍一迟疑他便可能万劫不复。
而且,与李书文的举动相比,他的逃离似乎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李书文,此刻已完全沉浸于狂化之境,他如同一头挣脱束缚的猛兽,毫不犹豫地冲向刚刚恢复元气的托勒密。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失去理智的瞬间,他的嘴角竟勾起了一抹狰狞而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战斗的渴望,又仿佛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疯狂秘密。
“他的御主把他丢在这里,这家伙竟然这么高兴吗?”
韦伯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但他的神情依旧凝重如铅云密布,接着沉声下令:
“Archer,交由你来缠住这位对手!”
托勒密闻言,坚毅地点了点头,手中紧握的长枪旁,一面巨大的盾牌反射着冷冽的光芒,宛如山岳般沉稳地迎向那位行为异常的从者。
他深知,单凭一己之力击败这位已被狂怒吞噬的战士无异于痴人说梦,但仅仅是拖延其步伐,托勒密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在这紧张对峙的瞬间,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了托勒密额前几缕散乱的发丝。
肯尼斯投去一瞥,目送着言峰绮礼的身影渐渐隐没在视线之外,随后,他心念一动,指挥着月灵髓液仿佛有了生命般,自如地协助起托勒密的工作。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对韦伯说道:
“我来跟你一起画这个召唤阵。”
……
圆盾坚实地格挡开李书文如疾风骤雨般的腿击,正当那杆寒光闪烁的长枪即将触及他肌肤的千钧一发之际,李书文竟如同鬼魅般凭空消失,紧接着,一记凌厉的掌风猛然拍向措手不及的托勒密。
然而,这迅猛一击却半途而止,因为就在下一秒,一抹银色的闪电划破空气,月灵髓液仿佛有了生命,迅速化为一条灵活的长鞭,向李书文缠绕而来。
几个灵巧的翻滚后,李书文再次腾空而起,宛如一颗流星,直冲向有了月灵髓液加持的托勒密。
他的速度之快,即便是最敏锐的视线也难以捕捉,一掌之下,托勒密如同断线的风筝,被猛然击飞,随后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伤势再添。
正当李书文准备乘胜追击,一举定乾坤之时,一枚蕴含着魔力的弹丸破空而出,迫使他不得不暂时撤退。
他猛地回头,只见先前已被他重创、几乎失去战斗力的Rider玛丽·安托瓦内特,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元气,再度投身于这场激烈的交锋之中。
是肯尼斯,自那次他动用令咒让玛丽·安托瓦内特逃脱致命一击后,他又一次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珍贵的令咒,唤醒了玛丽的战斗力。
但对李书文而言,这一切的缘由已不再重要,他只知道,又一个强大的对手加入了战局。
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那股寄生在他体内的魔力仿佛沸腾的熔岩,而他那只因硬撼Rider而报废的手臂,此刻正被一股股黑泥吞噬,逐渐覆盖。
就在这一刻,李书文的力量全面复苏,不,更准确地说,是超越了以往。
伴随着手中黑泥的翻涌,一柄古老的六合大枪凭空显现,握持着这杆神兵的李书文,仿佛找回了久违的某种信念,又似乎遗忘了某些过往,但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理智的微光在他眼中闪烁,他毫不犹豫地冲向新加入的对手——玛丽·安托瓦内特,此刻的他,心中唯有战斗,唯有将眼前的一切障碍清除,无论是生是死,他都要战斗到底!
面对这势不可挡的攻势,玛丽·安托瓦内特不敢硬接,她早已召唤出的玻璃战马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嘶鸣,向李书文冲锋而去。
然而,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庞然大物,李书文面无惧色,手中的六合大枪如同破晓之光,穿透了玻璃战马的身躯,随后他身形一闪,出现在玛丽面前,一拳挥出,将她重重击飞,撞上了墙壁,又一次鲜血四溅。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令人难以置信,当众人回过神来,玛丽已经无力地倒在地上,又一次尝到了失败的苦涩。
而托勒密,没有片刻犹豫,一道璀璨的光芒自他胸口迸发,化作一股光之洪流,在李书文还未及反应之时,已将他整个人轰出数米之外。
【月所未知,久远之光(pharos tis Alexandreias)】,托勒密的宝具之一,被列为古代世界七大建筑奇迹的“亚历山大灯塔”最关键的镜子,有着能将所有能量转化为强烈的光和热的能力。
然而,由于托勒密此番施展得颇为仓促,这份力量未能完全绽放,所造成的冲击仅是轻微一颤,未及造成重创。
光芒的洪流如潮水般退去,李书文仅是衣衫略显焦灼,身形微微踉跄,却并未伤及根本,战意依旧昂扬,蓄势待发,准备再度冲锋。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抹不同寻常的光芒自藤丸立香一行人所在之处骤然绽放,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夺目而耀眼。
紧接着,两道清晰而坚定的声音交织响起,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未知的变数。
“让各位久等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喂!Saber,你去对付那个拿枪的,本王要找那个恶心的东西算账!”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好了,别捉弄她了。”
叶初边说边从厨房悠然步出,手中稳稳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放在一旁的普通木桌上,发出低沉而悦耳的声响,他随即拍了拍手上的细微水珠,说道:
“喝完这壶茶,我跟Lancer就直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