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天空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点缀着零星几颗微弱的星辰。
圆润而明亮的月亮如同一个洁白无瑕的玉盘,缓缓地爬上了树梢。它洒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辉,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小院。
小院中的地面被皎洁的月光映照得一片银白,仿佛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散发着丝丝凉意。那霜花似有若无,如梦如幻,给这个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院子里的房屋内透出昏黄暗淡的烛光,那微弱的光芒在风中摇曳不定,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烛光透过窗户纸,在屋外的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与婆娑起舞的树影相互交织,构成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东方兄,我是真的没有恶意,你要相信我。”乔鸣羽的语气恳切。
而在他的对面,东方七鄞微眯起了眼,敛住了眸中的暗潮涌动,“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我是瑞肯国的前朝太子!”乔鸣羽出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现在可以了吧,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的身份。”
东方七鄞轻阖双眼,沉思起来。
在广袤无垠的大陆之上,瑞肯国和夏国仅一海之隔。这两国皆拥有雄厚的国力、繁荣的经济以及强大的军事力量。然而,它们之间却有着诸多显着的差异。
瑞肯国的人民多数都生有一头璀璨夺目的金色秀发,犹如阳光洒落在麦田里泛起的层层金浪。
这个国度与夏国之间那片波涛汹涌的大海将它们分隔开来,但又仿佛一道无形的桥梁连接着彼此。尽管两个国家能够远远地望见对方,可双方始终互不相让,谁也不肯轻易低头认输。
十几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变在瑞肯国内部爆发。当时的摄政王野心勃勃,趁着国王病重之际篡权夺位,成功登上了王座,自此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朝代。而那位原本应当在未来继承大统的前朝太子,则被迫流落至民间,过上了颠沛流离、隐姓埋名的生活。
这些年来,新王从未放弃过对前朝太子的追杀。他派出无数的密探和杀手,四处搜寻太子的下落,企图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因为只有彻底铲除这位前朝的正统继承人,新王才能真正坐稳自己的王位,消除心头大患。
“你敢肯定你说的是真的?”东方七鄞开口询问道。
“全部属实。”乔鸣羽朝着东方七鄞靠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如果我有半句假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信你便是,何必发此毒誓。”东方七鄞轻抿了一下嘴角,挣脱了乔鸣羽的手,起身从椅子上坐起,“有什么话快说。”
“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说不是你的敌人吗?”乔鸣羽跟着他站起来,再次朝着他靠近几步,“现在我告诉你,因为当年帮助摄政王杀害我父王的,就是颂月宗。”
乔鸣羽说到后面时压低了声音,随后又警惕地朝着四周听了一下动静,确认安全后,他再次朝着东方七鄞说道,“我也是最近一年才知道的,这些年我东躲西藏,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寻得报仇的机会,来到了这颂月宗。”
“没想到我还收获了意外之喜,你居然跟我有同样的目的,东方七鄞,你也很恨颂月宗吧?”乔鸣羽说着,绕到了东方七鄞的身后,声音也愈发的压低,“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东方七鄞眉头轻皱,没有说话,目前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认定乔鸣羽的话完全属实,瑞肯国确实如他所说,十几年前改朝换代,也确实是有个皇子消失在民间,但是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如他说的那般。
“你怀疑我是颂月宗的奸细?”乔鸣羽察觉了他的想法,语气软了几分,“有点警惕性是正确的,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有这个想法,看来只有让你看到我实际的行动了。”
乔鸣羽说完,就打算抬脚进入自己的房间。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东方七鄞在他身后突然开口。
“早在一年前你出现在颂月宗边境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你了。”
“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年,是白混的吗?”乔鸣羽的声音冷了下来,“在你出现在边境的那一天,我就注意到了你,因为我在遇见你之前,听到了夏国的传闻,一个白发恶鬼血洗了皇宫。”
“而我本身在各个国家游历多年,了解了很多的情报,并且还有了属于我的个人情报机关,你的事情,我分分钟就能查的一清二楚,了解之后我便认定,你是我最佳的复仇帮手。”
“你想借刀杀人?”东方七鄞眼睛瞥了一眼乔鸣羽,语气也凌厉了起来。
“怎么会呢,我们是合作。”乔鸣羽再次看向东方七鄞,“你我共赢的合作。”
“没兴趣。”东方七鄞收回视线,抬脚径直走入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你会同意的,东方七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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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东方七鄞和乔鸣羽就起了个大早,新生手册上说新到宗门的弟子前三天需要办理好各种复杂的手续,并且熟悉好自己的课程、班级以及任课老师和同门师兄弟们。
由于认识齐锦月,所以东方七鄞的手续办理的很妥当,他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办理好了所有手续,第二天就去听课了。
教授理论知识的老师是一个很古板的老头,整天板着脸,但是教授的知识却是很丰富,在下课之后布置的课业也不是很多。
带着弟子在练武场上训练的老师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表面看上去很不好说话,但是实际上他教授招式的时候非常细心,将每个招式拆开来讲,让弟子们逐渐吃透这些个复杂招式。
不过东方七鄞没怎么关注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两天下来,他一直独来独往,很少与其他弟子们交谈。
“喂,你怎么跟个木头一样,不跟别人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