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景仁宫内——
“娘娘,奴婢刚刚得知一个消息,恭贵人今个将玉答应的恩宠给截了!”
剪秋匆匆赶来,径直走到皇后身旁,轻声禀报着。
皇后悠然地凝视着殿外的景致,缓缓开口,“恭贵人这般行事张扬,恐怕会招惹来诸多是非。”
“据奴婢所知,昨晚皇上原本翻了丽嫔的牌子,但却被恭贵人用计谋将皇上抢走,引得丽嫔在启祥宫中大发雷霆,甚至砸坏了好几套珍贵的瓷器”,剪秋继续向皇后汇报。
皇后闻言并未言语,而是沉思片刻后,说道,“恭贵人是新入宫里满军旗中出身最好的,背靠富察氏一族,若她这胎是个公主倒也罢了,若是个阿哥......”
剪秋面露忧色,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娘娘,您如今正奉命安心静养,如果在此刻再次对恭贵人下手,恐怕会引起皇上的不满啊……”
然而,皇后却不以为意地轻轻挥了挥手,眼神坚定而从容地,回应道,“无需担忧,眼下有丽嫔这个现成的替罪羊在。”
“只要我们计划周详、行事缜密,确保不留下丝毫破绽,即使皇上心生疑虑,也绝对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来指责本宫。”
听到这里,剪秋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依娘娘之见,此事应当如何操作呢?”
皇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缓缓说道,“我记得丽嫔宫中饲养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吧!”
“没错,丽嫔对那只猫喜爱有加,甚至给它取名为‘元宝’,而且有趣的是,元宝与娘娘宫里的松子皆源自猫狗房”,剪秋连忙回答道。
皇后轻捻指尖,若有所思地继续说,“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待到春暖花开之时,依照猫儿的天性,它们往往会变得格外躁动不安,倘若恭贵人恰好在那个时候遭遇不测……”
“本宫在仪妃那里栽了跟头,这次绝对不能在出错,明白吗?”
话未说完,剪秋便已心领神会,赶忙应道,“奴婢明白了。”
最后,皇后叮嘱道,“告诉咱们安插在启祥宫的人,要暗中好生调教元宝,说不定关键时刻它能成为一大助力呢!”
其实,皇后原本想将这件事情诬陷到苏蓁蓁头上。
然而这段时间,永寿宫就像一个铁桶,密不透风,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法进入永寿宫。
而华嫔那边同样对皇后心存戒心,防范有加,所以皇后才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丽嫔。
毕竟,作为华嫔的得力臂膀,如果能将丽嫔铲除,对于皇后来说无疑大有裨益。
可惜,正当皇后盘算着如何实施计划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外时疫却悄然侵入了紫禁城。
刹那间,后宫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时疫的传播速度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短短时间内,就有一部分宫女和太监开始陆续出现感染疾病的症状,皇宫内弥漫着越来越浓厚的紧张气氛。
皇后得知时疫如此严重后,见雍正迟迟没有除掉华嫔腹中的胎儿,她便想接着这次的时疫动手除掉,可还是被苏蓁蓁给挡了回来。
随后,她紧急召见太医了解详细情况,几位太医向皇后禀报称,虽然当前时疫还处于可控范围之内,但必须进一步加强防护措施。
华嫔这边听到这个消息,仔细嘱咐着宫内要取保她腹中的孩子平安,而且她抢在皇后前面下达命令,将宫中储存的大量艾叶分发到后宫各个角落。
她规定每天早晨、中午和傍晚都要燃烧艾叶,以驱散时疫。
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嘱咐太医院调配好能驱逐疫病的草药。
并安排各宫殿的宫女们彻夜赶制香囊,分别悬挂在每个人的身上以及室内,期望借助这些方式来抵御时疫。
对于已经感染时疫者,必须采取严格的隔离措施,而那些在时疫中离去之人,则被迅速拉出宫门进行火化处理,以防止疫情继续扩散。
因为在大封六宫之时,雍正念及旧日情谊,将沈眉庄的禁足令解除了,但仍不许她踏出咸福宫半步。
如此一来,如果有人想要探望沈眉庄,便可光明正大地前往。
在此期间,甄嬛收到了来自沈家的消息,得知刘畚已死,她心知肚明,沈眉庄恐怕在短时间内难以洗刷冤屈。
因此这段日子里,她也不再前往咸福宫探访沈眉庄。
正因如此,近来安陵容往存菊堂跑得越发频繁,且每次都会带去许多东西。
然而,对于甄嬛而言,如今的沈眉庄已无利用价值。
甄嬛自身处境艰难,华嫔处处与她作对,刻意刁难。
为了有足够的力量与华嫔抗衡,甄嬛再三思索下决定与安陵容联盟一起对抗华嫔。
顺便,甄嬛还想拉拢住在碎玉轩里的方佳淳意。
不仅如此,甄嬛现在急于提升自己的位分,遂嘱咐温实初想办法研制出治愈时疫的药方。
毕竟,此时的雍正正被时疫之事搅得心烦意乱,若她能在此事上立功……
甄嬛最近将重心放在研制时疫药方上,她与温实初一起翻阅古籍,寻找良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数日努力,她们终于发现了几种可能有效的药材组合。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贴身侍女青黛匆匆走进房间,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沈眉庄染上了时疫。
甄嬛听闻消息后,心中不禁一紧,但她并未立刻前往探望沈眉庄,而是紧握着刚刚研制成的时疫药方,并带着温实初朝着养心殿走去。
刚到养心殿门口,苏培盛便去了里面通报,“皇上,玉答应求见。”
“不见,让她回去吧!”,坐在龙椅之上的雍正甚至没有抬头,直接吩咐身边的苏培盛打发甄嬛离开。
然而,当苏培盛转达甄嬛带来了时疫治疗方子的消息时,雍正瞬间抬起头,目光略带惊讶地看向门口,沉默片刻后说道,“宣她进来。”
甄嬛踏入殿内,双膝跪地行完礼后,柔声说道,“皇上大喜,今日温太医给嫔妾请平安脉时,听闻温太医研制出了能治疗时疫的药方,嫔妾得知皇上忧心时疫之事,故特意携温太医前来向皇上禀报此事。”
“臣,温实初参见......”,温时初见状赶忙跪地,行礼道。
雍正摆手,神情严肃且凝重地开口道,“好了,捡要紧的讲。”
温实初战战兢兢地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精心整理妥当的时疫治疗方子,并小心翼翼地将其递交给站在一旁的苏培盛。
“此次时疫多发乃饮食不洁所致,而使脾胃肠等......此药,性温祛湿,温肝补肾,调养元气”,温实初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话。
“此药方可曾拿与太医院的诸位太医一同参详过?是否真的可行?”雍正接过药方后,认认真真、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然后抬起头来直视温实初,不紧不慢地问道。
“回皇上,臣已将药方给右院判和几位太医都看过,并且已经给几个染病的小太监用过药了,两剂药后,皆有退烧的迹象”,温时初毕恭毕敬地向雍正施礼禀报着情况。
听闻此言,雍正满意地点头回应,“如此甚好!”
接着,他转头对身旁的人吩咐道,“苏培盛,速将此药方呈交至太医院,责令众太医加紧配制出足够数量的药剂备用”,雍正其言语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之意。
“嗻”,苏培盛高声应诺,旋即便马不停蹄地转身离去,径直朝着太医院疾驰而去,务必要将雍正的旨意第一时间传达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