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翠家里确实乱成了一锅粥,不只吴母来了,就是连吴父和她那俩儿子也一起来了,膘肥体壮的父子三人往这一站,就完全把沈长湖父子三人衬成了helloKitty,最后,还是沈长江、沈长河还有贾兰翠的大哥贾平凸来了,才堪堪把气势站住。
沈长江和沈长河二人前来当然不是为二房,而是怕自家爹娘受气。
在农村家里男人若是不多的话真的会受气!
吴母挺身在自家男人面前,上前就是一顿输出:“你家大栓子当众摸光了我家月月,我家月月可是全村举着灯笼找都找不到的又漂亮又能干的女孩儿,天天去我家说媒的都能踏破我家门槛!你们说这事咋算吧?”
这会儿,贾兰翠也差不多知晓事情经过了,望着衣服尚未干透的大栓,她上前掐了他一把:“你说你这个孩子,去镇上买个肉回来都能买一身骚回来,她家月月掉水了就掉水了,你好心救她做甚?肉没了不说,还带回这么一家吸血蚂蟥回来!”
她家大栓是要说亲来着,可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的,尤其是眼前这家一看就不好惹的。
大栓回头望了一眼吴月,见她低头不言语,他深吸一口气才低声道:“娘,是我买的肉引来的大狗才将吴月姑娘撞下河的,我再不救不就成杀人了吗?事已至此......我已经答应娶人家了......”
贾兰翠一听这个就急了:“娶她?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自己怎可说这种混话?”
吴母也急了:“咋滴?还想赖账不成?不娶也没关系,我们月月也不稀罕嫁给你们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家,赔钱!”
贾兰翠掐腰上前:“赔钱?凭什么赔钱?”
一听这话,吴母拍着大腿嗷嗷了起来:“哎呀,长留村的人都这般不讲理的吗?我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们村的大栓子又是摸又是抱的,你们不娶不说,连赔偿都不给!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哭得抑扬顿挫,这些年早就被她家男人打出经验来了。
这时沈长江和沈长河扶着沈东华和刘桂芬出来,二人看着一窝粥的院子,深深叹了口气,便黑着脸对沈长湖和贾兰翠道:“事已成定局,而且大栓自己也认下了,我们老两口觉得大栓这件事做的够担当,既然孩子自己定下来了,那咱们做长辈的也该给孩子树立个正面形象,这丫头咱们沈家娶了!”
这丫头看着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身不由己,而且他们听说这是他们孙媳妇瑶瑶的发小,想着人品也是该差不到哪去的。
贾兰翠不想干,但到底自家不占理,索性也没再开口说话。
娶就娶,嫁出去的闺女等于泼出去的水,届时,她的娘家人还敢再来闹?
既然双方达成一致,那便就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聘礼的事。
结果,吴月一家子直接就开出了天价:“我们月月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这可是十里八村都找不出来的能干闺女,就连镇上都有人家求娶呢,你家大栓子有心机,瞧上了我家闺女,就故意将我家闺女撞下河,这件事我们家认了,聘礼我们也就照着镇上人家一半的来吧,二十两就够了!”
贾兰翠倒吸一口凉气,再次掐腰骂道:“你们咋不去抢?二十两银子?都够我家大栓娶四个媳妇了!滚滚滚!没诚意就滚蛋!就你们小纣村的姑娘,我还能不知道什么德性?我大哥家的儿媳妇顾瑶就是你们村出来的,可一分钱都没要呢!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去!”
沈长江不爱听:“弟妹,你谈事就谈事,别攻击我家儿媳妇,我家儿媳妇怎么了?那是多好的一个姑娘,要不是人家爹知恩图报,我们家阿宴能抄着那种好媳妇?能娶着瑶瑶,是我们阿宴几世修来的福气!”
吴母得意道:“听听,这才是一家之长该说的话,怎么一个爹生的,人家说话就这般好听呢?我家月月可比瑶瑶能干一万倍,要不是出这档子事能白让你家大栓子捡着这便宜!”
贾兰翠不满地瞪了一眼沈长江:“大哥,你哪头的?你家抄着了,也没见你给人家聘礼啊?这会又站着说风凉话,他大伯,有本事你给你大侄儿出这聘礼啊!”
沈长湖也不满道:“大哥,你就别添乱了,合着你家不花一分彩礼娶到了儿媳妇,就见不得别人好!”
沈长江是个大男人,有些话到底不好说出口,他被二房说的一噎。
这时顾瑶恰推着沈宴到此,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吴月,所以便又赶了过来,幸亏过来了,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呢。
她上前道:“二叔、二婶此言差矣,我家当初之所以没要聘礼,是因为我相公对我弟有救命之恩,这无论是多少银两都换不回来的,做人当知恩图报,否则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这事可和我爹没有关系,是我爹娘执意如此的!”
说完,她瞪了一眼二房一家,便望向吴月:“月月,你是真的决定要嫁给大栓了吗?”
虽然,她已被沈宴建设的差不多了,但还是忍不住再次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