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坐于大殿上首的女帝苏凛正一脸吃惊的望着下首的白印,再也维持不住一直以来的威严庄重。
她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向来对女子不屑一顾的人竟然主动请旨要她赐婚?
问题还是被赐婚的对象,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也只有那等美人才能让这人老树开花了。
看着下方高大挺拔的身影,强大的气势即便面对她这个的帝王也丝毫不落下风。
如此男子,竟也有沦陷情爱的一天?
不过,他是不是也得看看这对象合不合适?他都多大年岁了。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今年三十了?
京都的男儿这个年岁儿女都要成亲了……
苏凛当然不会答应他,除了答应过君父之外,更重要的还是瑾儿那一关。
若是让他知道世女被她赐婚给别人,估计整个皇宫都得被他掀翻了。
“白将军,你这次平定北乱,大胜而归,将北罕国的三十万大军一战击溃,实在是大功一件。
按理说你的请旨朕不该拒绝,就是再贵重的赏赐也是值得的。但只有世女的婚事,就连朕都不能干涉。君父之前曾为其请过旨,世女的婚事将由她自己做主。”
白印并没有失望,反而是松了口气,这就说明他也不用担心别人捷足先登了。
各凭本事,也不错!
“既然如此,印没有别的需要赏赐了,臣告退。”
白印走的干脆,却不知他的这次请旨让整个皇宫乃至庆天国都一阵轰动。
“什么?白将军想请旨嫁于世女?是我知道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白将军?年过三十还单身的那个白将军?”
“可不就是那位,虽说他的功绩大家都是认可的,但也不能肖想世女啊,他这年纪都能当人爹了,不知羞!”
“幸好陛下没同意,不然我也就不活了,世女娶谁我都不愿意!除非那人是我~”
“呸!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小心皇宫里那位把你舌头割了!”
苏瑾白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冷笑出声,“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的晚晚身边靠,一个老男人,他也配!”
一旁的侍从战战兢兢道:“殿下,昨日派去将军府刺杀的暗卫都失败了,今日是否继续?”
“继续!什么时候他死了算完!”苏瑾白那双猫瞳里满是杀意。
宁寿殿中,君父萧莘雨一听到消息就急不可耐的将向晚召进宫中。
“晚儿你与那白印相识?他怎会主动请旨求嫁?”
“只见过一面。”
向晚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忽然要嫁给她,明明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萧莘雨只庆幸之前求过陛下的旨意,不然以他如今的战功,若是请旨还真没理由拒绝。
那可是会伤了上阵杀敌将士们的心!
“不行,这还是不保险,还是尽早安排你定下婚事的好。
我来安排一场赏花宴,让你和帝师家的那位多多接触,若是看上了他,君父就去为你请旨!”
向晚无语,看来君父还真是对辰希情有独钟,也不想想人家看不看得上她。
在萧莘雨看来那根本不算是顾虑,试问哪个男子见着他的晚儿能不心生欢喜,这天下的男儿合该都喜欢晚儿才对!
向晚:君父,您对我的滤镜太过。
“君父,若是单独安排见面对人家辰小公子的声名有碍。”
“那没问题,我会安排一场宫宴,专门挑选那些京都里未有婚约的小公子,万一这其中就有人被晚儿你看上了呢?”
那应该没有。
京都里有名有姓的高官子弟向晚其实大多都见过,对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弱柳扶风,说话轻声细语宛如娇子的样子,她接受不来。
不过她的消极并没有打消君父的热情,甚至大张旗鼓的将这件事告知了整个京都贵族圈里。
墨羽得知消息后立马告知了自己主子,“怎么办啊主子,这君父邀请那些未婚适龄小公子进宫就是打算要给世女招夫婿了啊,万一真成了呢?”
白印正在擦拭手中的长剑,一副悠然自得的架势。
“那自然是我们也去参加了。”
“啊?”墨羽傻眼,
“可、可咱们没收到邀请啊……”
人家做这事的目的就是为了防主子,又怎么会邀请主子参加宴会。
白印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目光,黑眸中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那又如何?”
哦,墨羽明白了,这是打算厚着脸皮硬去了。
不过他也是在最近才发现自家主子的脸皮貌似比他的身手还强硬,雨打不动的每天到忠国公拜见。
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天天不要钱似的往忠国公府送,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们把整个北罕国给打劫了。
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就这么每日报到,这股执着劲儿连他看着都牙疼。
他怎么不知道自家主子追求起人来这么粘牙呢,这老房子着火就是不一样。
整个京都各家各户德才双备的公子都收到了请帖,那些对世女倾心已久却难找到机会见面的公子们顿时心花怒放、
这几天连带着那些成衣店和首饰店都火爆了许多。
“你们快看这簪子怎么样?衬我的气质不?也不知道世女大人她喜不喜欢~”
“瞧我这件玉霖裳怎么样?配上这玉霖冠是不是更加显得丰神俊朗?听说世女喜欢这种风格的。”
“哼,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还想在宴会里拔尖不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
宋若白出现在成衣店前将正在讨论中的小公子们一阵数落,好像他已经十拿九稳能得向晚青睐一样。
看他这副跋扈的样子其他人也不敢触他霉头,只能扫兴的离开。
大家暗想,你也就能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了,真到了世女面前哪有你说话的机会。
很快时间来到宴会当天,
由于是君后的私宴,并没有太多规矩需要遵守,只邀请了世家公子,按理说气氛该是轻松不受拘束的。
可目前到达宴会的公子们可没有表现出彬彬有礼,一个个让气氛格外紧张,现场落针可闻。
毕竟能到这里的都是彼此的敌人,是情路上的绊脚石,哪还讲究什么兄弟情谊。
这是公子们不说话,侍奉的下人们就更不敢随意出声了,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钻到地底去。
明明都是些手无寸铁的小公子,怎么给在一起这么大压力呢,这是修罗场啊……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见气氛尴尬开始对话,
“哇佳明,你这身是蜀绣吧?看这刺绣手法,是程大家的手笔?我去店里都买不到,你在哪找来的,帮我介绍介绍?”
之前还说没衣服穿就来走个过场,然后背后偷偷找人做华服,就想显着你了是吧?
“哪里,就是随便找人买的,我姐姐正好在江蜀有认识的人,你也好看啊,这钗子真显你气色!”
好容易找的门路能随便告诉你?还有头上的钗子压根就跟你不搭!丑死了!
“听说宋若白那家伙这段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练习长袖舞,就是想一鸣惊人呢!”
“哼,哗众取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