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电影院
头好痛...
不...全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
就像是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在向着自己反抗一样。
“呃...”
彭斯猛地睁开眼，在一片黑暗中苏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
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我...是谁来着？”
记忆很混乱，彭斯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有些恍惚。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
但是...是什么呢？
越是尝试去回想就越是难以想起，索性，他干脆不去想了。
现在他应该先去...
不对...自己什么都不想干了。
当他在想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的时候，脑中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就像是有人在故意扰乱他的思维一样，压制住了他的行动。
但未等他多想，一股强烈的睡意就袭了上来。
好困...好累...
就这么沉睡下去吧...
不...不行！
自己...还不能就这么睡下去...
自己还需要做些什么...
但是...是什么来着...？
彭斯强压下了睡欲，站起了身来。
“先前进吧...”
他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便朝着前方前行了起来。
“嗯？”
还没走几步，他的目光就被一座大型建筑物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座电影院。
电影院坐落在不远处，房顶那块巨大的广告牌闪烁着分别为橙色、黄色、绿色、紫色与蓝色的五色光芒，在黑暗中为他指明了方向。
冥冥之中，有一股动力驱使着彭斯往那边前进。
彭斯迈开步子，向着电影院走去。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巨大的观众席，成千上百的座位上空无一人，场内十分寂静。
但在观众席的最中央，却坐着一名蓝发少女。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起码现在不是。”
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蓝发少女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彭斯说了一句。
“那个，请问这里是哪里？”
看着那道背影，彭斯只感觉面前之人有些熟悉，但他却又说不出来。
“嘘，电影要开始了，先坐下看看吧。”
即便是听到了彭斯的询问，那名少女也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没办法，彭斯只好就近找了个位置，坐在了少女的旁边。
他有些好奇的瞄了一眼少女，想要看清她的面庞。
可无论他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会有着一层灰雾阻挡住他的视线。
“看屏幕，不要看我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彭斯的异样，蓝发少女回应道。
“呃...抱歉。”
注意到了自己的不礼貌，彭斯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没事的，你不必道歉，或者说，许多事情你都不必如此。”
“嗯...”
听着蓝发少女的回应，彭斯只是嗯了一声，以此当作回应。
二人沉默不语，一同欣赏起了屏幕上的画面。
电影，开始了。
画面一闪，上来就以一场战斗作为开始。
是一名骷髅、一位戴着王冠的羊、一朵小花与一名人类对战另一名人类的故事。
“真奇怪，那个身穿红衣黄发黄瞳的人类，我感觉有点眼熟...”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画面，彭斯目光微眯，在心里嘀咕着，没有出声。
但即便是四人联手，他们也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骷髅中刀、人类重伤、小花死亡。
在最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才赢下了这场战斗。
画面继续播放了起来。
下一条时间线，由于人类对同为旧友模样却意为另类的疏忽大意与犹豫，导致他间接害死了另一名同样作为他旧友的怪物。
......
精神崩溃的骷髅、为救人类而将自己灵魂奉献出来的骷髅。
一场又一场的悲剧发生在了人类的面前，而他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发生。
“嗯？怎么了？”
就在彭斯沉浸在其中的时候，画面暂停了。
“你觉得这部电影里的主角表现怎么样？”
蓝发少女没有惊讶，只是转过头来询问。
“嗯...简直糟透了。”
彭斯沉思了一会，随即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他什么都没能守护住，真差劲不是吗？”
“可他已经做到自己能够做到最好的部分了。”
听完彭斯的话语，蓝发少女开始反驳了起来。
“...还不是他自己没用。”
彭斯不甘示弱，依旧如此。
“那就继续看下去吧。”
画面继续，这一次，事情的发展终于往好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
“现在，你觉得如何呢？”
画面戛然而止，少女又提出了疑问。
“...不行，他还可以做的更好，更加完美。”
“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存在。”
“...无所谓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追求好并没有错，但，物极必反。”
“...即便在做了这些以后也没法达成好的结局的话，那这一切...不是没有意义吗？”
“你太注重结果了不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就是最好的了。”
彭斯沉默了。
“不要逃避了，彭斯。”
少女伸出手驱散了脸上的灰雾，并在彭斯的脑袋上轻点了一下。
看着这道熟悉的面孔，彭斯瞪大了眼，怔在了原位。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啊，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呢，伊莎。”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来，把脸瞥过去一脸平静的回答道。
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绝望。
他习惯绝望了。
习惯安安静静的等死了。
“你不在乎你的朋友们吗？”
“...我不在乎。”
“那你一直以来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吗？”
“...不对...对。”
“我是一个虚伪的家伙，一个伪善者。”
“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彭斯？”
彭斯还想接着讲述，却被伊莎给直接打断了。
“你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明明很在乎他们的吧。”
被伊莎给揭穿，彭斯再度陷入了沉默。
“...在做了那样的事情过后，我已经没脸去见他们了。”
“一直以来我所对抗的“玩家”，到头来不过是我自己罢了...”
“我伤害了他们，这是事实。”
“我想要得到love，最后却得到了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