郫县的纺织品价格如同断崖式下跌,直接腰斩。
“这秦贺,莫不是疯了不成?这般好的布匹,竟然卖得如此低价!”
几个布庄的老板聚在一起商议。
“可不是嘛!我昨日去他那铺子瞧了瞧,那布匹,色泽鲜艳,质地细腻,比咱们的都好上不少,可价格却只有咱们的一半!他这不是赔本赚吆喝吗?秦贺此人真有如此魄力?”
“依我看,这秦贺怕是不知道这布匹的成本有多高!他以为随便弄个什么织布机,就能赚大钱?简直是痴人说梦!咱们这行当,没个几十年的经验,根本玩不转!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懂什么?”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秦贺那织布机,与寻常的不同,似乎是什么……飞梭织布机。据说,那织布机的效率极高,一日能抵寻常织布机十日之功。”
“我也从未听说过,莫不是这秦贺故弄玄虚,故意放出的消息,想诓骗咱们?”
“不管是什么,总之,秦贺这布匹卖得如此低价,对咱们的生意可是影响不小啊!若是长此以往,咱们的布匹,还有谁会买?”
“厉害,太厉害了,不如我们干脆直接和他合作吧?从他的绣房进货,现在市面上,都在议论秦贺的布匹,都说物美价廉,咱们的生意,都被他抢走了!”
……
赵员外布庄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看着没人光顾的布庄,气得七窍生烟。
“秦贺!小畜生!你这是要跟我对着干啊!”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老爷,现在怎么办?咱们的布都卖不出去了!”
掌柜的哭丧着脸说道。
赵员外眼珠子一转,恶狠狠地说道:“去!给我高价收购秦贺绣房的布!有多少,收多少!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赔钱卖!”
于是,赵员外的银子像流水一样流进了秦贺的口袋。
秦贺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他拿着赵员外的银子,开始大肆收购山货和药材。
这些东西,通过系统商城兑换成积分,又能换取更多的飞梭织布机。
赵员外看着源源不断流入市场的廉价布匹,心中疑惑更甚。
“这秦贺,哪来这么多钱?难道他真的是赔本赚吆喝?”
他派管家偷偷潜入秦贺的绣房,打探虚实。
管家连滚带爬地跑到赵员外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老爷!不好了!小的,小的打探清楚了!”
赵员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快说!秦贺那小子到底耍什么花招?”
管家咽了口唾沫,脸色煞白。
“老爷,秦贺,秦贺他……他那织布机,邪门得很啊!”
“邪门?怎么个邪门法?
”赵员外眉头紧锁。
管家战战兢兢地说道。
“小的亲眼所见,那织布机,不用人操作,自己就能织布!而且速度奇快,比咱们十个绣娘一起织布还快!小的,小的还看到……”
他顿了顿,声音颤抖起来。
“那织布机,还会自己换线!根本,根本就没有人操作!”
“什么?!”
赵员外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这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这种东西!”
“千真万确啊老爷!小的看得清清楚楚!那织布机,就像,就像活了一样!”
管家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赵员外脸色铁青,在屋里来回踱步,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赵员外百思不得其解,他将收购来的布匹堆满了库房。
却发现价格丝毫没有回升的迹象。
更让他震惊的是,他仔细研究了这些布匹,发现质量竟然真的不错。
即便以低价售卖,秦贺依旧有利可图!
“这……这怎么可能?!”
赵员外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他终于明白,秦贺并非和他恶意竞争。
而是真的有办法降低纺织品成本。
赵员外的布庄生意彻底垮了,他赔了个血本无归。
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他娘的,老子纵横商场几十年,就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自动织布机?
见鬼了!
他猛地灌下一口凉茶。
“一个布庄,不开就不开了!老夫还有钱庄,还有粮食生意,老子就不信了,斗不过这个秦贺!”
他咬牙切齿地想着。
……
秦贺这边正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彻底击垮赵员外,忽然绣房外传来一阵骚动。
人声鼎沸,夹杂着男人们兴奋的低语。
他微微皱眉,走到门口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绣房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一群男人伸长了脖子。
那里,一位女子身着淡粉色纱裙,婀娜多姿,宛如仙女下凡。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郫县醉香楼的头牌——凝香。
“我的乖乖,凝香姑娘怎么来了?莫非是看上了秦秀才?”
“秦秀才好福气啊!能得凝香姑娘青睐,真是羡煞旁人!”
“啧啧啧,这秦秀才不仅会赚钱,还艳福不浅啊!”
秦贺心中暗自好笑,这些男人还真是肤浅。
只看到凝香的美貌,却不知道她此番前来究竟有何目的。
秦贺走上前去,拱手施礼道。
“凝香姑娘大驾光临,秦某有失远迎,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凝香嫣然一笑,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动听。
“秦公子客气了,妾身今日前来,是想买些布匹。”
“哦?凝香姑娘也对秦某的布匹感兴趣?”
秦贺故作惊讶地问道。
“秦公子说笑了,如今郫县谁人不知秦公子的布匹物美价廉?妾身自然也想买些回去做衣裳。”
凝香巧笑嫣然,眼波流转间,妩媚动人。
秦贺心中暗自揣摩,凝香此番前来,恐怕并非只是为了买布这么简单。
醉香阁的头牌,什么样的绫罗绸缎没见过?
何必屈尊纡贵来他这小绣房?
就在这时,周文才从后堂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凝香,顿时眼睛都直了,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凝…凝香姑娘?”
周文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凝香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周文才却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他偷偷扯了扯秦贺的衣袖,挤眉弄眼,压低声音说道:“秦兄,这可是凝香姑娘啊!醉香阁的头牌!多少王孙公子想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你小子艳福不浅啊!”